李秘書也不知道陸曉云到底是什么問題,只是很焦急地打了電話給她,叫她來醫(yī)院。
我找到了醫(yī)生處理傷口后,便讓她去找陸曉云了。
“你這幾天盡量別碰水,記得來換藥?!碧幚砗昧藗诤螅t(yī)生叮囑我。
我一瘸一拐地離開,剛到大廳就看到了急匆匆趕過來的孟子丞和梁楓,兩人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我立馬躲了起來,沒有讓他們看見。
這時有兩個護(hù)士從我身后走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天。
“要是輕微的黃體破裂可以先藥物治療,她那有點(diǎn)嚴(yán)重,持續(xù)出血,還有休克的情況,今天晚上肯定是要手術(shù)的!”
“你說她真是不小心撞的?”
“我不信,絕對是因為做那種事太激烈了才引起的,她送過來的時候下面進(jìn)行了清理,有男人的體液,懂嗎?”
“懂了懂了,那還真是過于粗暴了,也不怕弄死人?!?/p>
我聽著她們的對話,第一個聯(lián)想到的就是陸曉云,李秘書不清楚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因為她不好意思跟李秘書說清楚。
還有孟子丞和梁楓的出現(xiàn),無疑是佐證了我的猜測,他們不會這么巧地出現(xiàn)。
我沒有百分百的確定,只能在醫(yī)院里到處搜索,既然陸曉云必須要手術(shù),我只要找到急診的手術(shù)室就行了。
半個小時后,我來到了急診手術(shù)室的外面,孟子丞和梁楓以及李秘書都在門口,這一刻我已經(jīng)可以徹底確定自己的猜測正確,心也隨之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緊,血液無法循環(huán)一樣的痛苦。
我試圖去想象沈奕驍和陸曉云激烈到了什么程度,才導(dǎo)致這樣的局面,胃部無法克制地痙攣了起來,惡心的感覺又冒了出來,我只想吐。
“李秘書,這件事麻煩你不要說出去?!蔽衣牭搅簵髟趪诟览蠲貢斑@只是一個意外,明天你會收到加薪的通知,知道嗎?”
李秘書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來龍去脈,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局促,聽到梁楓的話以后,她有些忐忑地答道,“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亂說的?!?/p>
“驍哥也真是的,一點(diǎn)都不會憐香惜玉,饑渴到這個地步了?”孟子丞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把玩著手里的手機(jī),嘴里頭調(diào)侃道。
我看不出他擔(dān)心陸曉云,連我這種真心將他當(dāng)做弟弟的人,他都能這么對待,陸曉云算什么?
他只講義氣,而義氣就是自己的好哥們沈奕驍在這個花花世界玩得開心就好。
梁楓低聲呵斥,“少說兩句?!?/p>
“人是救護(hù)車去接的?”孟子丞卻不聽那么多。
李秘書小聲地答道,“不是,今晚沈總通知大家臨時加班,陸秘書有工作匯報就去辦公室里,過了一會兒,沈總把她抱了出來,說是忽然暈倒了,讓司機(jī)開車將她送到了醫(yī)院,沈總自己沒過來的,外面應(yīng)該沒人看到?!?/p>
孟子丞盯著她,“那你們秘書部的人呢?”
“我們都以為她是勞累過度暈倒了,在這之前真的不知道,真的!”李秘書急得都要哭了。
“行了,膽子這么小?!泵献迂]好氣地打斷她的話。
我在轉(zhuǎn)角處一直靜靜地聽著,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我卻感覺不到痛。
忽然,李秘書又小聲地說了一句,“剛才……我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了夫人?!?/p>
這一下,孟子丞和梁楓坐不住了,幾乎是跳了起來,異口同聲地驚問,“什么?嫂子?!”
“她好像腿受傷了,一個人來醫(yī)院里包扎,問我來干什么,我說陸秘書出了點(diǎn)問題叫我過來陪一下,”李秘書越說越急促,“但是我沒說陸秘書到底出了什么事,因為我那時候也不知道!”
孟子丞和梁楓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慌和緊張的神情。
梁楓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沈奕驍?shù)碾娫?,把這件事全部說了一遍,兄弟之間的感情真是好到讓我嫉妒,為了義氣可以不顧三觀道德,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我轉(zhuǎn)身離開,在我來到一樓的時候,沈奕驍?shù)碾娫挻蛄诉^來。
“老婆,你怎么了?你哪里受傷了?”電話一接通,沈奕驍緊張擔(dān)心的聲音傳來,竟然是詢問我受傷的事情。
“嗯,不小心被鐵絲割了一下,已經(jīng)包扎好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故意反問。
他很坦然地答道,“不是說晚上要加班嗎?陸秘書忽然暈倒了,我讓人送她去了醫(yī)院,又讓李秘書孟子丞梁楓他們幾個代替我去看看,我去的話怕被人看到了誤會,李秘書說遇到了你,你受了傷,然后梁楓就告訴我了?!?/p>
每一句話都真實(shí),卻又藏著秘密。
如果我沒有重生,如果我沒有聽到孟子丞他們的話,那么這個謊就是完美的閉環(huán),只要我沒有親自來查陸曉云入院的病因。
我唇畔勾著諷刺的笑容,聲音卻是平靜的,“這樣啊,我都沒看到他們呢,倒是真的遇到了李秘書,本來聽她說陸秘書進(jìn)醫(yī)院了,想去看看,但是我腿腳不方便懶得去了,下次再慰問一下。”
沈奕驍立馬接過我的話,“嗯,你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去接你!”
“嗯,我在大門口?!蔽覜]有拒絕。
隨后我掛了電話,在這里等著沈奕驍來接我。
這時我聽到身后有腳步聲,是剛才我遇到過的兩個護(hù)士,兩人應(yīng)該是下班了,換上了日常衣服,還在討論陸曉云的事。
“都說加班能遇到狗血事,還真遇到了,太不自愛了吧?”
“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無語?!?/p>
“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好在月份小,手術(shù)直接就一起拿掉了,傷害有點(diǎn)大。”
“你說手術(shù)室外頭那兩個男的,該不會有一個是她男朋友吧?”
“有一個是她男朋友還好,就怕兩個都是?!?/p>
“好吧,你還真是犀利。”
我聽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感覺自己的四肢都變成了幻覺,彌漫著一種冰涼的感覺,腦子里轟隆隆的仿佛有一列火車從神經(jīng)上碾過。
懷孕?陸曉云懷孕了?
我回憶上一世得知她懷孕的時間,并不是現(xiàn)在,而且她的孩子剛掉,肯定留不下來。
所以上一世我所知道的那一次,可能是她第二次懷孕,第三次懷孕,第四次懷孕,最后出于某個原因不得不告訴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