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梔壓低聲音,踮起腳尖和陸川咬耳朵:“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陸川配合的微微低頭,視線從她光潔的額頭上滑落,不小心落在她一張一合的粉唇上。
她的唇型很漂亮,顏色也好看,像吐出淡淡香氣的花朵,誘人采擷。
陸川感受過它,軟軟的,香甜極了。
“陸川,你有聽我說話么?”寧梔皺著眉,輕輕推了他一下。
“嗯,有在聽的?!标懘ɑ厣?,冷峻的長眉微挑,淡定的點(diǎn)評道:“有些人是這樣,卻害慘了身邊人?!?/p>
寧梔點(diǎn)頭:“就是,還好我今天碰巧遇見了,否則后果不敢設(shè)想,孩子才五歲,還是個小幼苗呢。”
“嗯,你做到對。”陸川毫不吝嗇的夸獎:“他們確實(shí)該感謝你,沒有你這孩子以后要遭罪。”
“你做得很棒。”
寧梔臉頰微紅,沒好氣瞪他一眼。
這么多人看著呢,也不曉得小聲些!
王曼芝瞧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差點(diǎn)沒咬碎一口銀牙。
暗罵一句不要臉。
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沒羞沒燥的。
陸川肯定是被寧梔帶壞了。
她長得一臉狐媚,看著就不是什么好人。
楊耀國不動聲色往邊上挪了兩步,稍稍遠(yuǎn)離他們,心里對第二封舉報信愈發(fā)沒底。
寧梔如果是這樣善良的人,那她怎么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楊耀國夾緊咯吱窩下的公文包,只覺得自己這一場軍區(qū)之行是個笑話!
幾人各懷心思,辦公室的這場鬧劇也接近尾聲。
“行了,你別哭了。”陳高鵬抽回手臂,拿起筆刷刷刷寫下藥品:“陸營長說得沒錯,你最該感謝的是提醒你不能生吃蝌蚪的人?!?/p>
“她提醒的早,你喂的少時間短,吃藥就能將寄生蟲打掉。”
“如果真要手術(shù)一般的醫(yī)院都不行,你還得去首都或者魔都這樣的大城市去治?!?/p>
王大梅抱著兒子,流著眼淚,滿心慶幸,陳高鵬說什么她都點(diǎn)頭。
“陳醫(yī)生你說得對,我確實(shí)該道謝,不僅要道謝,還得道歉?!?/p>
王大梅把劉耀祖塞進(jìn)劉強(qiáng)軍懷里,走到寧梔面前深深鞠躬:“寧梔對不起,還有謝謝你?!?/p>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那么說你,我更不該背后說你壞話,嫉妒你?!?/p>
“謝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了我兒子?!?/p>
“你的大恩大德我王大梅無以為報?!?/p>
“但,只要我在軍屬區(qū)一天,誰敢再在背地里說你壞話,我一定會打得她滿地找牙?!?/p>
寧梔眼皮一抽,趕緊扶起王大梅:“不用客氣,不過打架的事不要做?!?/p>
“我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作為軍嫂我們更應(yīng)該嚴(yán)格要求自己?!?/p>
“打人是不對的,決不能這么做。”
她怕自己說的太生硬,頓了頓又道:“最多只能動口,不能動手?!?/p>
王大梅感動得眼淚汪汪:“寧梔,你真好!”
那崇拜的小眼神,像極了上輩子的追星女孩。
看了病,道了歉,也道了謝。
現(xiàn)在他們該回家準(zhǔn)備午飯了,再晚就過飯點(diǎn)了。
陸川還有病假條,可以不參加下午的工作,但許團(tuán)長和張政委下去是要回部隊(duì)的。
再不回去做午飯給他們吃,餓出個好歹來,算誰的?
正準(zhǔn)備拽著陸川的手回家,一直監(jiān)視兩人的楊耀國自然跟上。
王大梅看三人離去的背影眼眸微閃,這調(diào)查員顯然是要跟他們回家。
掙扎好一會,忽然大聲喊:“寧梔,你先別走,我可以證明你的清白?!?/p>
三人腳步微頓,不約而同回過頭。
楊耀國證實(shí)自己的猜測,氣得咬牙切齒,興沖沖來軍區(qū)一趟,結(jié)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功勞沒有,還叫人瞧了這么久的笑話。
想到陸川他們仿佛看弱智的眼神他就渾身難受。
“你說你能證明?你用什么證明?”接二連三被耍,楊耀國憤怒極了。
“我親眼看到的算不算?”
“沒有其他人輔助證明的話,你的親眼所見,并不能證明什么?!?/p>
王曼芝看的正起勁,忽然聽見證明清白四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緊張的手心冒汗,雙腿灌鉛似的沉重,不住安慰自己。
不會的,她不會知道的。
她做的隱秘,不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她塞舉報信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王曼芝的努力鎮(zhèn)定下來。
她不能走,這時候走,會引起懷疑。
寧梔用手肘碰一碰陸川:“什么情況?這哪里來的調(diào)查員?”
“他剛剛是想跟我們走吧?”
陸川扶額,事情被王大梅嚷嚷出來,現(xiàn)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他還隱瞞個什么勁。
“嗯,他就是來調(diào)查我們的?!?/p>
寧梔微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調(diào)查我們?”
“對?!?/p>
“我有什么好調(diào)查的?”
“哦,有人寫匿名舉報信,說你的鹵味太好吃,一頓不吃就難受,像是往鹵水里面加了不該加的東西,以保證銷量?!?/p>
寧梔無語的掏了掏耳朵:“往鹵水里面加了東西?”
“還是會讓人上癮的危險東西?”
無非就是罌粟殼唄。
這東西不僅可以調(diào)味,吃多了還會上癮。
寧梔怎么可能會干這種事。
“切,這么蠢的舉報信也有人信以為真?”寧梔無力吐槽:“他們的腦子是注水肉做的嗎?”
“這里是哪里?這里是西部軍區(qū)哎。”
“不說別的,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有什么通天本事,將這種違禁品不通過門口安檢直接送進(jìn)來?”
“軍區(qū)真這么容易進(jìn)出,被人鉆了空子,那不等于說這里漏洞大的和漏斗有啥區(qū)別?”
陸川輕咳:“嗯,因?yàn)槲覟E用職權(quán),給你大開方便之門?!?/p>
寧梔噗嗤一聲,笑了:“腦洞怪大的哈?!?/p>
兩人的對話聲沒壓低,一字一句全飄進(jìn)楊耀國耳中,聽得他臉上神色精彩紛呈。
寧梔沒說還不覺得,她一說,誰都覺出不對來。
更蠢的是,楊耀國整個部門的人都信了舉報信上的說辭!
他惡狠狠的瞪向王大梅,臉色扭曲的像要吃人:“說,你親眼看到誰放的舉報信。”
“不符合事實(shí)的舉報信,屬于惡意陷害,會構(gòu)成誣告陷害罪,這種人必須抓出來做典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