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急得直撓頭。
“寧遙,我對天發(fā)誓,要是我做了半點(diǎn)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天打雷劈!”
“你想想,自從你回來后,我每天早早起床給你們做早飯,晚上下班就直奔家里,周末都陪著你和明瑾,哪有機(jī)會接觸什么不清不楚的人啊?!?/p>
寧遙咬著下唇。
“那這些東西怎么解釋?難不成它們還能自己長腿跑到你這兒來?”
“陸京墨,我鼓足了勇氣再次相信你,結(jié)果呢,這才安穩(wěn)幾天,就出這種幺蛾子?!?/p>
說著,她把手中的紙條狠狠摔在桌上。
寧遙只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她根本聽不進(jìn)陸京墨的任何辯解,轉(zhuǎn)身便奪門而出。
陸京墨呆立原地,望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向那“罪魁禍?zhǔn)住?,不知道該怎么解釋?/p>
寧遙一路疾馳回到家中,沖進(jìn)臥室,“砰” 地甩上門,一頭扎進(jìn)被子里,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大片枕巾。
往昔那些被背叛的慘痛記憶如洶涌潮水,裹挾著今日這突如其來的猜忌,讓她幾乎窒息。
與此同時,鐘云澈正在市中心那座豪華宴會廳里,看著滿堂精心布置的裝飾發(fā)怔。
一切都美輪美奐,可他卻一點(diǎn)也開心不起來。
原本興致勃勃籌備這場生日宴,邀諸多好友相聚,寧遙也在名單里面,可是自從寧遙選擇回去,他便猶豫了。
賓客陸續(xù)到場,可他卻始終魂不守舍。
猶豫再三,他還是走到角落,撥通了寧遙的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就在他以為寧遙不會接聽時,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哭腔卻又強(qiáng)裝硬氣的聲音:“喂?有事快說!”
鐘云澈的心猛地揪緊,輕聲問道:“寧遙,你怎么了?聽著聲音不太對勁。”
寧遙冷哼一聲:“不用你管,今天倒霉透頂,撞見些糟心事。”
鐘云澈眉頭緊鎖,猜也猜到定是和陸京墨有關(guān),他壓下心底的醋意與怒火,溫言勸道:
“別一個人扛著,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來我這兒,我這兒正有個宴會,都是熟人,熱鬧熱鬧,也能散散心?!?/p>
寧遙不耐煩地打斷:“我沒心思參加什么宴會,只想自己待會兒?!?/p>
鐘云澈急了,提高音量:“寧遙,你別把自己憋壞了,就當(dāng)是給我個面子,今天我生日,沒你在,這宴會都沒了光彩。”
“你過來,把煩心事都拋開,咱們痛痛快快喝幾杯,要是陸京墨那混蛋再敢欺負(fù)你,我?guī)湍愠鰵?!?/p>
寧遙愣住了,她竟全然忘了今日是鐘云澈生日。
想起過往那些艱難時刻他默默的陪伴與幫助,心尖微微一顫,語氣也緩和了些:“我…… 我這模樣哪能見人,妝都哭花了。”
鐘云澈一聽有轉(zhuǎn)機(jī),忙不迭道:“沒事兒,素顏來都美若天仙,我派人去接你,你在家等著就行,其他的都別管?!?/p>
寧遙沉默片刻,終是輕嘆一聲:“好吧。”
寧遙這邊,放下手機(jī)后呆坐片刻,才緩緩起身。
她簡單補(bǔ)了補(bǔ)妝,試圖遮掩住哭過的痕跡,可泛紅的眼眶和微腫的眼皮依舊泄露了她的悲傷。
剛走出房間,就碰上保姆迎上來,滿臉關(guān)切地詢問:“夫人,今晚想吃點(diǎn)什么?我去準(zhǔn)備,看您臉色不太好,給您煲個滋補(bǔ)的湯吧。”
寧遙微微搖頭,聲音透著疲憊與疏離:“不用了,我不在家吃?!?/p>
保姆一愣,還欲再勸,畢竟眼見著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哪能放心她空著肚子出門。
可寧遙已徑直走向門口,保姆只能無奈嘆口氣,小聲嘟囔:“夫人,您出去散散心也好,可別太晚回來,自己注意安全?!?/p>
寧遙像是沒聽見,腳步未停,徑直下了樓。
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意,吹起她額前幾縷發(fā)絲,她不由得裹緊了外套,站在門口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鐘云澈派來的車緩緩駛來,司機(jī)下車恭敬地為她拉開車門,輕聲道:
“寧小姐,鐘總讓我接您過去,您路上要是累了,就瞇會兒?!?/p>
寧遙微微頷首,坐進(jìn)后座,車子平穩(wěn)啟動,融入夜色車流之中。
另一邊,宴會廳里熱鬧非凡,悠揚(yáng)的音樂流淌在每個角落,賓客們笑語晏晏,觥籌交錯。
鐘云澈卻始終心焦地守在門口附近,每有身影靠近,眼神便瞬間亮起,待看清不是寧遙后,又黯了下去。
好友們打趣他:“喲,今兒個壽星這魂兒都丟了,是在等哪位貴客呢?”
鐘云澈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打趣自己的好友,佯怒道:“去去去,少在這兒拿我尋開心,我不過是怕招待不周,怠慢了重要的客人?!?/p>
嘴上雖這么說著,眼神卻又不自覺地飄向了門口。
這時,另一位老友端著酒杯湊過來,撞了撞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得了吧,老鐘,你那點(diǎn)心思我們還能看不出來?”
“平常你可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主兒,今天這場合,能讓你這般魂不守舍的,除了寧遙,還能有誰?”
鐘云澈的耳根微微泛紅,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別胡說八道,我和寧遙就是普通朋友,今天她心情不太好,我邀她來散散心而已?!?/p>
老友挑了挑眉,滿臉不信。
“普通朋友?你看她的眼神可不像看普通朋友,咱這圈子里誰不知道你對她的心思,這么多年了,你就打算一直憋在心里?”
“今兒個趁著生日,要不就挑明了,成與不成,也圖個痛快?!?/p>
鐘云澈神色一黯,仰頭灌下一杯酒,苦笑。
“哪有那么簡單,她現(xiàn)在一心撲在家庭上,就算和陸京墨之間波折不斷,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只要她能過得好,我在旁邊看著就行?!?/p>
“你呀,就是太死心眼,她和陸京墨那家伙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你條件哪點(diǎn)不比他強(qiáng),真心誠意待她,說不定她哪天就開竅了?!?/p>
老友恨鐵不成鋼地勸道。
鐘云澈無奈地?fù)u搖頭。
“感情的事強(qiáng)求不來,我不想給她壓力,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幫襯一把,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