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面包車的引擎聲在停車場內轟鳴響起,車大燈也被打開,刺目的強光直射向寧遙所在的方向。
寧遙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晃得睜不開眼,她下意識地用手遮擋,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面包車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她沖了過來。
“?。 ?/p>
寧遙驚恐地尖叫著,身體本能地往旁邊躲閃。
但由于事發(fā)突然,她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面包車的車頭擦過她的身體,將她重重地撞倒在地。
“哈哈,搞定了?!?強哥看著倒在地上的寧遙,得意地大笑起來。
“強哥,這周圍的監(jiān)控怎么辦?要是被查出來可就麻煩了?!?一個小弟有些擔憂地問道。
“放心,來之前我就派人把這附近能看到的監(jiān)控都破壞了,不會留下把柄的?!?強哥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們正準備下車查看寧遙的情況,這時,鐘云澈拿著文件從公司大樓里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寧遙和不遠處那輛可疑的面包車,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寧遙!” 鐘云澈大喊一聲,不顧一切地朝著寧遙跑去。
強哥看到鐘云澈出現(xiàn),臉色一變:“不好,這小子怎么出來了。快走!”
老三急忙調轉車頭,準備逃離現(xiàn)場。
鐘云澈跑到寧遙身邊,看到她滿臉痛苦地躺在地上,衣服上還沾著血跡,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fā)。
他狠狠地瞪著那輛正在逃竄的面包車,暗暗記下了車牌號碼。
鐘云澈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寧遙抱在懷里:“寧遙,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p>
寧遙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鐘云澈,艱難地說道:“我…… 我沒事,你別擔心……”
話還沒說完,便昏了過去。
鐘云澈心急如焚,他緊緊地抱著寧遙,不停地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
盡管他知道寧遙此時已陷入昏迷,無法聽到他的話語。
救護車一路疾馳,警笛聲劃破長空。
到達醫(yī)院后,鐘云澈抱著寧遙匆匆沖進急診室。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焦急,對著醫(yī)護人員喊道:“醫(yī)生,快救救她!”
醫(yī)護人員迅速接過寧遙,將她安置在擔架車上,推著往搶救室奔去。
鐘云澈緊跟其后,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寧遙那蒼白的面容。
在搶救室門口,護士攔住了鐘云澈:“先生,請您在外面等候,我們會全力搶救的。”
鐘云澈無奈地停下腳步。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額頭滿是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搶救室那緊閉的大門,仿佛要透過那扇門看到寧遙的狀況。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鐘云澈的心口上重重地割扯。
他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著寧遙遭遇危險的那一幕,心中的自責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淹沒。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回辦公室拿文件,如果自己能早一點察覺到危險,寧遙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就在鐘云澈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時,陸京墨正帶著兒子陸明瑾匆匆趕來醫(yī)院急診門診。
陸明瑾雙手捂著肚子,眉頭緊皺,小臉因為疼痛而有些發(fā)白。
陸京墨心急如焚,一路不停地安撫著兒子:“明瑾,別怕,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醫(yī)生會讓你好起來的。”
父子倆快步走進急診大廳,陸京墨忙著去掛號、找醫(yī)生,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梭。
而陸明瑾則虛弱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有些迷離。
當陸京墨帶著醫(yī)生匆匆趕回來為陸明瑾做檢查時,不經意間抬眼,卻看到了不遠處鐘云澈那熟悉的身影。
他先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鐘云澈的怨恨,又有一絲好奇,不明白他為何會一臉焦急地出現(xiàn)在這里。
陸京墨將兒子暫時托付給醫(yī)生,然后緩緩朝著鐘云澈走去。
當他走近,看到鐘云澈那憔悴而又充滿擔憂的面容,以及他身上沾染的血跡時,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寧遙怎么了?” 陸京墨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出了車禍,被人蓄意開車撞擊?!?鐘云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無盡的疲憊與自責。
陸京墨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什么?車禍?怎么會這樣!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嗎?你怎么能讓她遭遇這樣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但他此時已全然顧不上這些。
說著,陸京墨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他猛地向前一步,揮起拳頭朝著鐘云澈的臉砸去。
鐘云澈沒有躲閃,硬生生地挨了這一拳,他的嘴角瞬間滲出血絲,但眼神依然堅定地望著陸京墨。
“你以為我不想保護好她嗎?是我疏忽了,我已經在自責,你不用再來指責我?!?鐘云澈平靜地說道。
盡管臉上傳來陣陣劇痛,但他心中的痛遠遠超過了身體的傷痛。
鐘云澈頓了頓,直視著陸京墨的眼睛,反問道:“難道你就做的比我好嗎?相比起我,你對寧遙做的事情更讓人心寒?!?/p>
“曾經你是她最親近的人,可你卻親手將她推向痛苦的深淵,你的猜忌、你的傷害,哪一樣不是在她的心上劃口子?”
陸京墨被鐘云澈的話刺得一怔,拳頭停在半空,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愧疚與難堪。
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一旁路過的護士大聲喝止:“你們在干什么!這里是醫(yī)院,不是打架的地方!”
陸京墨被護士的喝聲驚醒,他狠狠地瞪了鐘云澈一眼,隨后,他緩緩放下了拳頭,轉身走向兒子陸明瑾所在的方向。
鐘云澈則默默整理了一下衣衫,無視嘴角殘留的血跡,重新坐回椅子上,默默祈禱寧遙平安無事。
時間在這凝重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鐘云澈的心尖上艱難地挪動。
終于,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醫(yī)生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鐘云澈像被觸發(fā)了彈簧一般,立刻從椅子上彈起,幾步沖到醫(yī)生面前。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鐘云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