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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輸不起

談溪云不動作則已,一動就動到了傅聞州的大動脈上。

傅聞州緊緊攥住拳頭,冰眼看著談溪云。

這個從生意場到情場處處都給他添堵的對手,讓他萌生了一種恨不得立刻弄死他的沖動。

而他也真的這么做了,他直接掀翻茶桌。

杯盞碎裂,沉香灰飛揚。

傅聞州怒不可遏,“夠了!姓談的,你搶我老婆,搶我生意,處處跟我作對,是想和我魚死網(wǎng)破嗎?”

談溪云早在他動作前已利落起身后退。

昂貴的茶湯濺濕他的褲腳,他毫不在意,只撣了撣袖口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冰冷中帶著一絲譏誚。

“傅總,掀桌子是輸不起的表現(xiàn)。生意場憑本事吃飯,老婆?她早就不是你的了?!?/p>

傅聞州額角青筋暴跳,身后徐誠立刻上前一步,談溪云身后的齊遠也冷著臉跨出,氣氛瞬間繃緊,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談溪云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屏幕,是顏黛的信息,簡短卻關鍵:「宮野查顏脂」。

他眼底寒芒一閃,抬眸看向盛怒到失態(tài)的傅聞州,唇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將手機收進口袋,“傅總, 不好意思,小爺沒時間陪你玩了,項目出讓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p>

說完,他不再看傅聞州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只對身后的齊遠偏了下頭:“齊遠,走了?!?/p>

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他去拿份文件。

“站住!”傅聞州厲喝,徐誠迅速側(cè)身擋住門口。

談溪云腳步未停,甚至沒看擋路的徐誠,徑直往前走。

齊遠默不作聲地往前一頂,肩膀撞開徐誠的手臂,硬生生撕開一條路,“讓開!好狗不擋道!”

談溪云擦著傅聞州的肩膀走過,帶起一絲微涼的風。

“傅總,”他在門口頓住,側(cè)過半邊臉,嘴角那點譏誚的弧度加深,“忘了告訴你,顏軍太吵,我讓人請他去個安靜地方喝茶了?!?/p>

“放心,看在他是顏家村人的份上,他一根頭發(fā)都不會少,就是暫時……不能幫你搖旗吶喊了?!?/p>

談溪云話音落下,留下傅聞州疑惑神情疑惑。

他什么時候讓顏軍幫他“搖旗吶喊”了?談溪云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小時后,城郊某處廢棄倉庫里。

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鐵銹的混合氣味,一盞高瓦數(shù)的白熾燈懸在頭頂,光線慘白刺眼,將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顏軍照得無所遁形。

顏軍嘴上封著膠帶,臉上帶著驚恐的擦傷,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發(fā)抖,褲襠處一片濡濕——顯然是被嚇尿了。

談溪云坐在他對面幾米遠的一張舊木椅上,姿態(tài)隨意,甚至帶著點慵懶。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遞給旁邊的齊遠,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出席晚宴,與這陰暗的環(huán)境和顏軍的狼狽形成刺眼的對比。

“把他嘴上的膠帶撕了?!?/p>

談溪云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破了倉庫的死寂。

齊遠上前,“嗤啦”一聲,膠帶被粗暴撕下,帶下幾根汗毛,疼得顏軍“嗷”一聲慘叫,眼淚鼻涕瞬間糊了一臉。

“談、談總……饒命!談總饒命啊!”

顏軍顧不上疼,殺豬般地嚎叫起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都是那個黃生!是黃生蠱惑我的!他說只要我搞臭顏黛,就簽我當藝人!他說我有當明星的潛質(zhì)!”

“他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沒了孩子不甘心正好可以趁機勒索你們,搞臭顏黛……都是他給我出的主意!”

“那些視頻怎么拍,話怎么說,怎么剪輯,都是他教的,我就是一時糊涂,被他畫的大餅給騙了啊談總!”

談溪云還沒開口,顏軍就把黃生賣了個干凈。

“黃生?”談溪云微微蹙眉,似乎被他的嚎叫和尿騷味熏到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壓迫感瞬間讓顏軍的嚎叫卡在了喉嚨里,只剩下粗重又恐懼的喘息。

“顏軍,”談溪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帶著洞穿人心的銳利,“你是不是覺得,仗著我岳父岳母老實心軟,念著點同鄉(xiāng)情分,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顏軍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談溪云冰冷的眼睛,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初中寫情書騷擾黛黛,被她拒絕就懷恨在心;結(jié)了婚就打老婆,窩里橫的本事倒是不?。辉诖謇锖贸詰凶?,仗著點無賴手段橫行霸道……”

“我岳父岳母看在同村份上,勸黛黛忍讓,還讓她給你錢‘了事’,”

談溪云每說一句,顏軍的臉色就白一分,冷汗涔涔而下。

“結(jié)果呢?你們家變本加厲,你那個爹更是蹬鼻子上臉,把我岳父氣得中了風。這筆賬,黛黛礙于明星身份不好跟你長時間扯皮,不代表我忘了。”

顏軍渾身抖得像篩糠:“談總,我爹……我爹他不是人,我、我也后悔啊,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孝敬兩位老人家!”

“孝敬?”談溪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絲極其冰冷的弧度,“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他站起身,踱步到顏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色厲內(nèi)荏、欺軟怕硬的無賴。

“你這種人,就是爛泥里的蛆蟲。黃生給你畫了個當明星的大餅,給了點臭錢,你就敢像瘋狗一樣去咬黛黛,在網(wǎng)上編排那些下三濫的東西,敗壞她的名聲,給她添堵?”

“看在你只是蠢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闭勏浦逼鹕?,重新戴上齊遠遞過來的手套,動作一絲不茍,“但你得長點記性,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更要明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往往都是陷阱。”

他退后一步,對齊遠淡淡吩咐:“把他‘請’到準備好的地方去,讓他‘安靜’地待上一段時間。找兩個‘老師’,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從黃生那里拿的每一分錢,都給我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吐出來。”

“怎么拿的,怎么還回去?!?/p>

“記清楚了,是一分不少?!彼D了頓,補充,“順便把他在網(wǎng)上發(fā)的那些帖子,是怎么收錢、怎么編排的,還有他以前家暴、勒索村里人的證據(jù),全都捅到網(wǎng)上去?!?/p>

“是,談總?!饼R遠應聲,眼神示意旁邊兩個沉默壯碩的手下上前。

“不!不要啊談總!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

顏軍發(fā)出絕望的哭嚎,拼命掙扎,卻被像拖死狗一樣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凄厲的叫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最終消失在黑暗的通道深處。

談溪云站在原地,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眼神幽深。

黃生……這條咬人的狗必須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