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的是真相,我可以考慮放過你。“江云宴道。
“傅老爺子您呢?”白知書問傅老爺子。
只一個人放過自己不行,她還需要老爺子也放過自己。
老爺子點頭:“我和云宴一樣?!?/p>
得了他們的許諾,白知書這才放心。
她開口道:“是……是傅云凱……”
“你胡說!”白知書話還沒說完,程夏就怒聲打斷了她的話。
“我老公根本不在海市,他又怎么收買你?”
事已至此,程夏只能盡力為傅云凱辯解。
兩人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白知書覺得自己沒有裝的必要了,如實回答:”他離開海市之前就把我收買了,他讓我向?qū)O倩投誠傷害傅云北,嫁禍江云宴,我只有按照他說的做,他才會幫我救我兒子?!?/p>
“他還讓我簽了一份器官自愿捐贈協(xié)議,我知道他想要的我的命,可是我的錢全都被傅云凱安排的人騙走了,我沒辦法,只能按照他說的做?!?/p>
白知書舉起手:“我說的這些話,如果有半句謊言,就讓我和我兒子不得好死?!?/p>
“證據(jù)呢!”程夏道:“沒有證據(jù),你發(fā)再多的誓都沒用?!?/p>
傅云凱做事滴水不漏。
程夏賭白知書沒有證據(jù)。
“我雖然沒證據(jù),但我是在一個會所和傅云凱見的面,到處都是監(jiān)控,只要查,肯定能查到?!?/p>
程夏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她笑起來:“會所那地方人來人往的,和我老公同時出現(xiàn)的人多了,總不能說這些人都被他收買了吧。”
程夏挺直了脊背,面向老爺子。
“爺爺,云凱去國外出差了,這里只剩下了我們孤兒寡母,某些人別人有用心欺負(fù)我們孤苦無依,還請您給我們做主?!?/p>
老爺子那么疼自己兒子,程夏相信看在兒子的面子上,老爺子也會幫自己說話。
然而老爺子眼眸里并沒有絲毫波動。
江云宴忽然輕笑一聲,指尖在膝蓋上輕輕叩擊著:“程夏,你別自欺欺人了,這世界上只要你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證據(jù)?!?/p>
他抬眼看向白知書,目光銳利如刀:“你和傅云凱見面是幾月幾號?說說具體時間?”
白知書瞳孔驟然收縮,拼命在混亂的記憶里搜尋:“是……上個月十三號晚上八點,在蘭黛會所的三樓包廂,我進(jìn)包間的時候我看到了監(jiān)控,如果他沒刪掉的話,你們應(yīng)該能查到。”
程夏相信傅云凱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那么重要的視頻他肯定會刪掉。
她認(rèn)真道:“好啊,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隨便去查?!?/p>
“我已經(jīng)查過了,證據(jù)就在這里?!苯蒲缗e起手機。
程夏的呼吸猛地一滯,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她沒想到江云宴手里會有證據(jù)。
剛才白知書誣陷他,他都沒拿出證據(jù),怎么現(xiàn)在突然拿出來了?
難道有什么事兒讓他改變了主意?
剛才他還想看了眼手機。
像是有什么人給他發(fā)了消息。
老爺子開口:“云宴,你的證據(jù)呢?”
“我發(fā)您手機上?!苯蒲缰览蠣斪邮謾C號。
他把視頻直接發(fā)過去。
很快老爺子手機響了。
老爺子拿過手機點開。
片刻后抬起頭,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程夏,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說的?!?/p>
程夏踉蹌著后退半步,難以置信地望著老爺子:“爺爺……云凱他做的這些我真的不知道?!?/p>
老爺子目光驟然一冷:“那你知道什么?”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背滔难壑泻湍樕鲜钦谘诓蛔〉幕艁y。
江云宴端起一杯茶,手撫摸著杯壁,審視著上頭花紋說:“程夏,傅云凱自己恐怕都自身難保了,我勸你最好坦白從寬?!?/p>
程夏聞言抿緊了唇。
聽江云宴的意思,傅云凱出事了。
她身形不受控制的晃了晃,依舊嘴硬:“我是真的不知道,云凱在外頭的那些事兒,從來不會和我說,你們就算逼死我,我也是不知道?!?/p>
老爺子的目光掃過程夏:“那我問你一件事,那孩子不是云凱的吧?”
程夏心咯噔一下,咬著唇的牙齒突然用力,頓時血腥味兒在口腔里蔓延開。
她不明白,自己和傅云凱做的天衣無縫,老爺子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孩子不是他的的。
“爺爺,您……您這話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p>
“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難不成非要我把親子鑒定拿出來?利用孩子進(jìn)傅家,我看你不是不想活了?!?/p>
老爺子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卻像是帶了千鈞之力。
程夏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傅云凱是傅家人,就算事情暴露,老爺子頂多是責(zé)備。
自己不同,無權(quán)無勢。
她嘴唇哆嗦著:“爺……爺,這……這都是云凱做的,和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聽他的命令做事……”
她說著哭訴忽然卡在喉嚨里。
她這才意識到,老爺子看她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審視。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明朗,白知書道:“老爺子,云宴,我把知道都說了,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傅老爺子沒說話,江云宴也沒看她,視線落在程夏微微顫抖的肩膀上。
“程夏,我問你,你知道傅云凱現(xiàn)在在哪兒嗎?”
程夏猛地抬頭:“他在國外啊,怎么了?”
“是嗎?”江云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弧度:“我的人調(diào)查出,傅云凱兩天前就回海市了。”
“不可能……他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說要等兩天才能回來?!?/p>
江云宴看她樣子不像是裝的。
看來傅云凱連程夏都不信任。
“程夏,你猜他為什么不和你說實話?!苯蒲绾?,說的話卻是格外扎心。
“所以,你確定你真的沒有什么話想說嗎?”
程夏唇抿成了直線默默思考。
傅云凱一直都沒拿她當(dāng)自己人。
若遇到事,他會毫不猶豫把自己拋棄。
“我如果說實話,我有什么好處?”
“你覺得我缺你那點實話?傅云凱不信任你,你知道可能都沒我多?!?/p>
江云宴說完,沈清寧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云宴聽到動靜,側(cè)身看過去。
他滿眼寵溺望著她。
“看在你逗我老婆笑的份兒上,我保你安全離開傅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