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還在想如果沈清寧問起什么事,該怎么回答。
沒想到她直接說出來了。
他毫不猶豫點頭:“對,我沒想到她心思這么歹毒,竟然對孩子下這么狠的手,那天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動手打你,害你住院,我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你和安安,心里實在原諒不了自己,也原諒不了程夏,然后我就跑了。”
“沈清寧,雖然我已經(jīng)和程夏結(jié)婚,但安安是我女兒,她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想對她好,彌補以前的過失?!?/p>
“剛才你也看到了,安安和我在一起很開心,我發(fā)誓,我不耽誤你和江云宴,我只希望你能同意我偶爾和安安見一面。”
沈清寧蹙眉。
江云宴對季安安也特別好。
但到底不是親生父親。
其實能感覺到季安安對父愛的渴望。
自己也沒剝奪她獲得父愛的權(quán)利。
“如果安安想見你,我不會阻攔你們見面,但是程夏那邊呢?萬一她再找我們的麻煩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程夏就像一條毒蛇,誰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突然竄出來咬自己和女兒一口。
沈清寧話落,季川鄭重保證:“程夏那邊你放心,我已經(jīng)告訴她,但凡你和安安出什么意外,我就全都算在她的頭上,所以現(xiàn)在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平安。”
季川的做法和沈清寧當初的做法一樣。
但她不確定如果真出事,他會不會像從前那樣,程夏只要掉幾滴眼淚,他就失去了理智,連調(diào)查都不調(diào)查的無條件選擇相信她。
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自己和女兒。
“季川,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做傷害我們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再讓你見安安,而且你兩周見一次安安?!?/p>
見季川想反駁,沈清寧道:“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要么兩周見一次,要么不見?!?/p>
“好,我答應你?!?/p>
能見到季安安也就能見到沈清寧。
季川硬著頭皮答應了。
“那我現(xiàn)在可以去和安安玩兒了嗎?”
季川不想季安安和江云宴有過多的接觸。
季安安越喜歡他,對自己也就越不利。
“安安要休息了,兩周后見吧。”
“好,我叫江云宴離開?!?/p>
他走自然不能放任江云宴子在這里。
季川說著沒經(jīng)過沈清寧同意就朝著季安安的房間走去。
沈清寧跟過去。
到門口沒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往里看去。
江云宴正坐在床前哄季安安睡覺。
他的手輕輕拍著小被子,季安安合著眼,看樣子已經(jīng)睡著。
而季川站在他身側(cè),一動不動望著季安安。
沈清寧難得的竟然在他臉上看到父愛。
這會兒她是真的有點信他的話了。
他到底是女兒的親生父親,以后只要他真心待女兒。
她不會總擋著不讓他見面。
江云宴不動,季川也不走。
總之不打算將他一個人留在沈清寧這里。
只要他們不打擾女兒睡覺,他們愛怎么耗怎么耗,沈清寧無所謂。
她懶得管了,折返回了客廳。
大約二十分鐘后,兩人從季安安臥室走了出來。
“寧寧,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苯蒲缧χ?。
“沈清寧我也回了,我改天再來看看安安?!奔敬ňo跟著說。
江云宴淡淡瞥季川一眼。
他來看季安安,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幸好沈清寧對他早就死心,不然憑借他的心機,還真有可能被他得逞。
沈清寧送他們兩個出去。
她租的房子是兩戶一梯類型,出門右側(cè)對面就是電梯。
季川按了去一樓的按鈕。
江云宴沒動,直愣愣站在沈清寧身邊,不像是要走的樣子。
季川見他不過來。
想到他平時的為人。
覺得他想賴在這里不走。
剛想開口質(zhì)問,沈清寧開口了。
“江云宴,你不是要走?”
只要沒領證,就得時刻注意形象。
沈清寧不會讓他在自己住處留宿。
江云宴對沈清寧笑笑:“我離家近,先和你送走季總,再回家?!?/p>
沈清寧記得江云宴的住處和季川住處距離她這里都差不多。
江云宴從沈清寧臉上看到疑惑,隨即開口解釋:“我不知道馨兒姐走的事情,覺得和馨兒姐住在一起不合適,所以重新租了房子,巧了,離你的住處很近。”
沈清寧想起他今天送自己回家時,臉上那抹莫名其妙的笑。
現(xiàn)在明白他為什么那樣笑了。
“江云宴,你不會在這個小區(qū)租的房子吧?”沈清寧試探問。
“寧寧真聰明。”江云宴道。
這時電梯門開了,他對遲遲不進去的季川說:“季總,你怎么還不走?現(xiàn)在這里可沒有安安了?!?/p>
季川是以看季安安的名義過來的。
江云宴料定他不敢在沈清寧面前露出一絲想要復合的意圖。
不然引起沈清寧警惕,以后連季安安恐怕都見不到。
季川知道江云宴是故意這樣說的。
使勁兒咬了下后槽牙,轉(zhuǎn)而微笑問:“江總,你不和我一起下去?”
江云宴笑起來。
笑的挺肆無忌憚的。
他回他。
“季總,我就住對面,不需要下樓?!?/p>
季川的臉有那么一刻石化。
江云宴竟然搬到沈清寧對面,算他狠。
只是不知道上下層還有沒有對外出租的房子。
如果有他也可以想辦法租下來。
沈清寧剛開始以為江云宴是故意說來氣季川。
直到季川離開,他拿鑰匙打開對面的房門。
這才知道他竟然真的租了下來。
“寧寧,要不要來我家坐坐?”江云宴站在門口邀請。
沈清寧有種感覺,若進去了,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出不來了。
即便離的近,但季安安一個人在家還是不放心。
“我困了,回去睡覺,晚安?!?/p>
沈清寧逃似的離開。
江云宴今天下午剛搬進來,有很多東西沒收拾,他回屋里。
季川現(xiàn)在住在酒店。
和程夏的婚房被他砸了之后,已經(jīng)找人重新裝修恢復成和沈清寧在一起時的樣子。
去酒店的路上,宋雪身邊的人打來電話。
結(jié)婚后程夏就住進了她那里。
宋雪急著抱孫子。
打電話一般是問他什么時候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