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青少爺,你今天怎么穿這套衣服?”
因為昨天晚上,被葉知閑一腳踹了吐血,穆童剛從府醫(yī)那邊回來,他看著此刻,換上嶄新獵裝的楊青,眼神中滿臉意外。
不知道為什么!
看到楊青身上的這套獵服。
穆童總是有種莫名的氣惱。
因為楊青身上的這套獵服,不是楊青的,而是楊國公當初,為葉知閑量身打造的。后來,楊青從葉知閑手里,把貴華園要過去之后,就連這套獵服,也一并成為了楊青的私有物。
“玉蓉約我去秦嶺狩獵,穆童,你傷還沒好,就留在房間里養(yǎng)傷,不用陪我去了,我自己叫上幾個院里的小廝隨行即可?!?/p>
“秦大小姐邀請青少爺您去秦嶺狩獵?不會吧!”
穆童當即發(fā)出質(zhì)疑。
整個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楊國公家的真少爺楊青。
從小就沒練過什么武功,更沒騎過馬。
秦嶺獵場,距離帝都十幾里地。
以楊青的騎術(shù),要到這么遠的地方去,豈不是屁股都要顛成八瓣兒?
秦大小姐又豈會邀約楊青去這么遠的地方。
可不等穆童說出心中疑惑,楊青已經(jīng)把臉一板:“穆童,你什么意思,玉蓉她好不容易,邀請我一次,你是覺得我不會狩獵呢?還是覺得玉蓉不會邀約我?
整個帝都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不邀約我,難道邀約閑哥嗎?”
楊青感覺自己身邊這個最機靈的長隨小廝,怕不是昨天晚上,被葉知閑一腳踹壞了腦子。
居然在這種時候給他添堵。
“行了,你獨自留在院里養(yǎng)傷吧?!?/p>
說完,楊青毫不猶豫,叫上周圍等待的小廝,騎上馬,就朝著秦嶺獵場去了。
獨留下身后,一臉欲言又止的小廝穆青,張了張嘴,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秦玉蓉在秦嶺獵場,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正是好奇,葉知閑怎么來得這么慢的時候,突然,身邊的丫鬟喊了一聲。
“呀!”
“楊少爺來了?!?/p>
秦玉蓉臉色一喜。
可當她回頭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時,才發(fā)現(xiàn)丫鬟口中的楊少爺,是楊青,并非葉知閑。
“難道葉知閑,沒有收到我給他寫的信?”
盡管秦玉蓉滿心疑惑,但她還是掛上了一副笑容,朝著對面,東倒西歪騎馬走來的楊青迎了上去。
“玉,玉蓉,不好意思,我來……來晚……嘔……”楊青忍了一路,被顛簸了滿臉烏紫的他,終究還是沒忍住,當著秦玉蓉的面前吐了起來。
暈馬???
國公府這位楊小公爺居然會暈馬?
明明是開國功勛之后。
怎么騎個馬,還把自己給騎吐了呢!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取水,幫青哥梳洗一下,這般長途跋涉過來,他的身體鐵定吃不消的。”
“沒,沒事,玉蓉,我只是……嘔……”
楊青很想在秦玉蓉的面前,表現(xiàn)得硬氣一些。
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倒是秦玉蓉,看著楊青身上這套熟悉的獵服,一時之間,有些失了神。
因為她認出了,這是葉知閑的衣服。
“奇怪,我為什么又在想他?”
自從昨日在將軍府,知道了葉知閑的秘密,聽到他的那首‘戍營破曉令’之后,她的腦海當中,就會止不住地閃過一些與葉知閑有關(guān)的畫面。
三年前,葉知閑也是這般,穿著獵服出現(xiàn)在秦嶺獵場。
不過,那時候的他……因為秦玉蓉的原因,成為了整個秦嶺獵場的笑話。
嫖妓宿娼!
居然都能被光著屁股,從青樓里面抬出來?
楊國公府更是因為葉知閑的原因。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抬不起頭。
唯有秦玉蓉自己知道。
那是她的手筆。
“玉蓉,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在你面前出丑了?!闭斍赜袢厮季S發(fā)散之際,對面河邊,打水清洗的楊青,也再次回到秦玉蓉的面前。
簡單梳洗了一番之后,明顯精神好了很多。
楊青垂著一顆腦袋。
多好的機會啊。
就這么被他自己給糟蹋了。
早知道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就多練習一下騎馬了。
三位嫂嫂不都說,那匹為葉知閑覓來的雪地追風駒,是世間難得的珍品嗎?
怎么騎起來,這么硌屁股。
莫不是三位三嫂買到了假貨???
“對了,青哥,今日國公府里,就你一人前來嗎?”
“咯噔~”
秦玉蓉此話一出,楊青的內(nèi)心忽而猛地驟顫了一下。
“玉,玉蓉,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滿臉僵硬地轉(zhuǎn)身,朝著秦玉蓉望去。
楊青之前收到信,也是興奮的有些過頭了,后來冷靜下來一想,也覺得有些不對,正如穆童所說。楊青并不會騎馬。
秦玉蓉怎么會約他到這么遠的地方來呢?
“但閑哥會??!”
葉知閑不僅會騎馬。
而且騎得極好。
“難道玉蓉,你今天,真正想要邀約的是閑哥?!”
“你想多了!”秦玉蓉淡淡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獨留下一旁的楊青,他想追上去問清楚,但又不敢問的太清楚。
回到國公府后,楊青把送信的小廝叫了過來,詢問之下,終于證明了楊青內(nèi)心的猜測。
一時間,五內(nèi)俱焚。
“我,我就知道,我明明不會騎馬,不會狩獵,玉蓉怎會邀我到秦嶺獵場?”
“原,原來,那封信,真是寫給閑哥的?!”
楊青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
精心準備了一整天。
打扮得跟個孔雀一樣。
結(jié)果……
尤其當楊青想起,昨日,葉知閑從將軍府離去之時,秦玉蓉那拉絲般的眼神,頓時感到一股鉆心般的劇痛傳來。
‘哐嘰’一聲暈在了院兒里。
“來人吶,快來人,青少爺暈倒了!”
另一面,老太爺經(jīng)過葉知閑白天的行針,一整天狀態(tài)都十分不錯,于是,就特意吩咐府里重新準備了一頓家宴。
算是為了補償,他上次沒能陪葉知閑吃完的那頓飯。
葉知閑知道此事,也是頗為感動。
“閑兒,來,坐到太爺爺身邊來?!?/p>
葉知閑剛一來到前廳,就看到老太爺朝他招手。
白玉婉和國公夫人坐在對面。
國公夫人一臉含笑。
白玉婉則是在內(nèi)心深處,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葉知閑!
一到老太爺面前。
就變得如此乖巧。
怎么不見他在我面前也那么乖巧呢?
沒多久,楊國公也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飯桌前的葉知閑。
又看了看老太爺。
沒有當場發(fā)作。
反倒是眉開眼笑地跟國公夫人,分享了一件朝堂之上的趣事兒。
原來,就在今天早上,被罷黜三年,圈禁在家的荀首輔,突然遞了一封認錯的折子上去,懇求皇帝的原諒。
“荀首輔?他認錯了?陛下一定很開心吧。”國公夫人好似吃了一個天大的瓜。
誰知,楊國公卻是冷笑一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