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可是仙人的法子。
眼前這個人怎么會呢?
難道他是仙人派來的?
小蘿莉一臉不可思議。
旬家眾人聞言,目光齊齊一顫,他們自然知道,小蘿莉口中的“仙人”是誰。
“熏兒,你當真見過,藥神谷的醫(yī)仙,用過這個法子,治病救人?”
若論當世醫(yī)術(shù),藥神谷三仙,無疑是當世公認的最強。
醫(yī)仙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解救蒼生。
毒仙行蹤不定,擅長煉制天下奇毒。
云仙……
嗯,這個云仙,只有一個稱號,連具體名字都沒有,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藥神谷的云仙,擅長什么。
只知道這個云仙,跟醫(yī)仙,毒仙,同出一脈。
“如果眼前這人,真是藥神谷來的,那么……父親,父親可能,真的有救了?!?/p>
荀首輔的兒子,站在人群中,激動了渾身顫抖。
葉知閑并未理會周圍,旬家激動的目光,他一邊施針,一邊讓人煎藥,然后,把煎好的藥劑,灌入房間那些懸空的竹筒當中。
竹筒中的藥劑順著絲線,源源不斷,匯入荀首輔周身大穴當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荀首輔原本蒼白的面色,漸漸有了紅潤。
就在這時,葉知閑突然取出一支淬了毒的漆黑長針。
小蘿莉:“咦?這不是仙人的法子,仙人沒用過這個?!?/p>
小蘿莉熏兒此話一出,旬家眾人,剛剛放松的內(nèi)心,再次一下,集體緊繃了起來。
葉知閑手里這根漆黑無比的銀針,一看就是淬了劇毒在上面,用毒針救命?他們可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他不會是要,害死首輔大人吧?”
旬家一個老仆忍不住出聲道。
可是他剛想上前阻止,就被一旁持刀的董魄攔下。
“要救荀首輔,只有我家少……少神醫(yī),閑雜人等不得上前干擾,否則,別怪董魄刀下無情?!?/p>
旬家那邊的人,也是漸漸反應(yīng)過來。
“忠叔,別再說了,我……相信他?!?/p>
荀首輔的兒子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番話。
主要還是剛才,小蘿莉熏兒,認出了葉知閑救人的手法,傳自醫(yī)仙,如果醫(yī)仙的法子,都救不了荀首輔的命,那這世間,他真想不到,還有誰能再救荀首輔了。
不過,葉知閑此刻所用的毒針,確實不是醫(yī)仙的法子。
小蘿莉熏兒也沒看錯。
因為這是……毒仙的。
“以醫(yī)仙藥劑,固本培元,再以毒仙的法子,刺激荀首輔體內(nèi)的潛能,助他渡過難關(guān)?!?/p>
荀首輔跟國公府老太爺不同。
老太爺是內(nèi)外虛空,已近油盡燈枯,
而荀首輔,則是憂思過重,害的體內(nèi)突生惡疾,只要激發(fā)潛能,讓其蘇醒,再花時間,將惡疾除去,自然就能藥到病除。
果不其然,隨著葉知閑一針毒針下去,
荀首輔紅潤的臉頰輕輕顫抖了幾下。
跟著,厚重的眼皮,就像是開閘了一般,一點一點緩緩睜開。
“爺爺……”
見到荀首輔蘇醒過來的小蘿莉熏兒,立馬一下?lián)涞搅塑魇纵o的床前。
“爺爺,爺爺你還好吧?你沒事吧,嚇死熏兒了?!?/p>
“好了,你爺爺他,沒事了?!?/p>
聽到葉知閑的話,旬家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他們紛紛上前,雙眼通紅的望著荀首輔。
然而,蘇醒的荀首輔,只是輕輕拍了拍,小蘿莉熏兒的腦袋,跟著,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葉知閑的身上。
葉知閑易了容,荀首輔確實難以認出他。
但是荀首輔卻認出了,站在葉知閑身后的董魄。
董魄那一絲不茍站在葉知閑身后的模樣。
再加上葉知閑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眼神,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頓時讓荀首輔猜出了他的身份。
荀首輔把家人,還有仆人,全都叫到了房間外面。
緊閉房門。
屋里只剩下荀首輔,葉知閑,還有董魄三人。
“你來了?!”荀首輔一臉復雜地望向葉知閑。
“沒錯,我來了?!比~知閑話音平靜。
荀首輔作為整個帝都當中,為數(shù)不多,知道葉知閑真實身份的人,在他面前,葉知閑根本用不著隱藏自己的身份。
堂堂鎮(zhèn)北少將軍。
北境軍神!
居然出現(xiàn)在金陵帝都當中。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
恐怕大雍皇帝做夢都能被嚇醒。
可是現(xiàn)在……
“荀首輔,我來,只為問你一句,真的不后悔嗎?”聽到葉知閑的詢問,荀首輔臉上露出幾分掙扎,還有苦澀。
“后悔?我荀子今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天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平民百姓不再受戰(zhàn)火襲擾,我有錯嗎?這點要求,多嗎?”
荀首輔的聲音一下高亢起來。
可是就連這么一點點的要求。
大雍的這些權(quán)貴,大雍的皇帝,也不愿滿足他。
荀首輔跟他們斗了一輩子。
不過,真正壓倒荀首輔的,還是三年前,大慶貿(mào)然揮兵南下,掀起的那場兵戈。
鐵蹄彎刀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焦土。
北境相連十一座城池慘遭血屠。
“十一座,整整十一座城池啊,他們也是人,也是我大雍的子民,也有生存的權(quán)利,少將軍,你告訴我,他們有什么錯,什么錯?”
他們不過是想要活著,活下去,可為什么連這么一個活著的機會,他們的君主,大雍的皇帝,大雍的滿朝權(quán)貴,也不愿意給他們。
“這是為什么?。 ?/p>
過分激動,導致荀首輔血氣上涌。
葉知閑無奈又往他頭上扎了幾針。
“現(xiàn)在呢?好點沒?”
緩過神來的荀首輔露出滿臉苦笑。
“我這把老骨頭,如今,就連在家生個氣,發(fā)個火,都沒資格了,要不是你這幾針,我剛才還真是……差點再厥過去?!?/p>
“放心吧,你的病我看過,問題很大,但對我不是什么問題。”
聽到葉知閑如此自信滿滿的話,荀首輔不由笑了起來。
“果然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北境少將軍?!?/p>
北境少將軍!
永遠都是那么自信。
就猶如他在戰(zhàn)場上的勃勃英姿一般。
剛才那一瞬間,荀首輔是真的很氣。
氣到恨不得提刀殺上金鑾殿的那種氣。
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又怎能頂?shù)倪^,那滿皇城的金吾衛(wèi)。
不過,換成葉知閑的話,倒是可以。
“要不,你去幫我把皇帝殺了?”
聽到荀首輔這話,葉知閑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殺他一個有什么用,明天起來,還會有新的皇帝,只要皇帝不為民做主,不把天下蒼生,放在心中,換多少個皇帝上去都一樣。”
況且,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個皇帝的錯嗎?
這大雍滿朝文武,哪一個不是為了他們的那點私心,延遲戰(zhàn)報,克扣軍餉,趁著大慶南下,在帝都當中跟大慶勾連大發(fā)國難財。
要不是鎮(zhèn)北王。
沒有鎮(zhèn)北軍將士們浴血拼殺。
這大雍……怕是早就亡在了大慶的鐵蹄彎刀之下。
就這!
他們居然還罵鎮(zhèn)北王是國賊。
竊國之賊。
“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