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想了很久,大概過了一個紅綠燈,我們終于到了醫(yī)院的門口。
停好車,我走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腦海里還在想著這個名叫做胡來的老板,他到底跟我會是什么關(guān)系!他突然出現(xiàn),讓我?guī)退{(diào)查全村死絕的事,真的只是單純的調(diào)查村子嗎?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胡老板的出現(xiàn),村子我也還是要回去的,畢竟這是我往云南送貨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
但是,之前我去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阻攔著我,我在思考,這一次,還會不會再出現(xiàn)那種事情?
大概是因為想的太多了,我心里涌起一股格外的煩躁,于是下意識的,我沖著空氣罵道:“草,干特娘的,人死lan朝天,什么陰謀詭計都特娘的來吧,我小六爺都不怕!”
本身吶,我和馬六一起走著,誰都沒有說話,都很安靜。
但是我神經(jīng)質(zhì)的這幾句話突然冒出來,讓走在我旁邊的馬六瞬間皺眉,然后一臉警惕的看著我,甚至,我還能看到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伸進(jìn)了他隨身的挎包里.......
這讓我瞬間心都提起來,連忙沖著馬六擺手:“哎哎哎,馬六,我就是罵一下,你干嘛?”
馬六看到我這樣,瞇著眼仔細(xì)看了我半晌后,才將手緩緩地從挎包里拿出來,然后平靜地說道:“剛剛我以為,你被鬼附身了!”
“好好好!”我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剛剛都出現(xiàn)了錯覺,就好像你真的要殺了我一樣!”
當(dāng)我說完這句話,馬六眉頭皺了皺,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剛準(zhǔn)備說什么,胖子揶揄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喲,小六爺這是牛逼了??!一看就是個大人物了,都叫自己爺了!”
抬起頭,我發(fā)現(xiàn)胖子此時翹著二郎腿,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長椅上磕著瓜子,一臉悠閑地看著我。
“胖子,你大爺?shù)牟辉卺t(yī)院里躺著,在這干嘛?病全好了?”
胖子嘿嘿一笑:“有啥??!我現(xiàn)在全好了!可以出院了!”
“出院?我還說過來給你交錢呢!”
“草,交個屁的錢,走走走,出院了!”說著,胖子就攬著我的肩膀,就往醫(yī)院外走。
等到了貨車上,胖子沖著我罵道:“小六,你特娘的是不是有錢神經(jīng)了?他讓你交錢你就交??!你看我像是有一點事兒嗎?我給你說這群人都是騙錢的!”
“真沒事兒了?”我疑惑不定地看著他。
“沒事,雖然是皮沒了,但是你不是給縫上了?對了小六,我怎么不知道你縫皮的效果這么好!好家伙,傷疤都小得很!”
看著胖子這么不著調(diào),我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臉,瓷實得很。
“還真沒事了?”我低著頭喃喃道。
“害,小六,我就說沒事了吧!要我說,應(yīng)該還是因為你的原因吧?你當(dāng)時又變成那個紅頭發(fā)的了,我滴個乖乖,帥死了!就是有點嚇人!”
胖子說話著,還伸出一只手在我的頭發(fā)上扒拉著,疑惑地說道:“我就奇了怪了,這人的頭發(fā)是怎么突然變顏色,還變成紅色。小六,你是不是基因變異??!”
我煩躁地扒開他的手,罵道:“你特娘的才基因變異呢,莫挨老子!”也就是這時候,我突然注意到,正在胖子旁邊坐著的馬六,此時沉默不語地看著我們。
“哈哈哈,行吧!對了,小六,我爸埋房子底下的東西你挖出來沒!”胖子抽出一根煙,點上后笑著對我說道。
“對了,我正準(zhǔn)備給你說的,挖出來了!”說著,我就從座椅后面,將那個小盒子給拿過來。
胖子在看到這個小盒子的一瞬間,也是愣住了,很快,他就對我說道。
“小六,這盒子從我家里挖出來的?我怎么感覺這么眼熟?”
我冷笑一聲,將盒子遞給他:“眼熟吧?我給你說胖子,你還記得你從秦婆婆家里挖出來的那個大箱子嗎?”
我的這句話一說完,胖子一拍腦袋,說道。
“我想起來了,特碼的這個盒子跟秦婆婆那個箱子外形很像?。【褪切×它c,小六,里面的東西呢?”
我將手伸進(jìn)口袋,然后拿出來一張紙條遞給胖子。
只是胖子在接過紙條后,依舊向我伸出手。
這讓我瞬間一愣,半晌后,胖子抬起眼疑惑說道:“給我??!”
“特碼不是給你了!”我沒好氣地罵道。
“就這一張紙條啊?”胖子瞪大眼睛,震驚地說道。
“怎么?老明師傅還得給你留幾根金條??!這個紙條你就看看吧!”我瞪著眼,然后緩緩抽著煙。
胖子疑惑地打開紙條,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雙眼變得通紅,抿了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則是在這時開口:“關(guān)于這個敕勒川,陰山下,我和馬六我們兩個商量了很久,都沒想明白!聽著應(yīng)該是個地名!”
但是胖子這時候卻合上了紙條,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你知道?”我頓時驚訝。
“敕勒川陰山下,主要描述的是內(nèi)蒙古中西部的河套平原、土默川平原一帶,也就是包頭市那陰山山脈一帶!”胖子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聽到胖子這樣說,我咧嘴一笑,拍著胖子的肩膀,夸贊說道:“喲,胖子,可以??!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現(xiàn)在都這么清楚?。颗0?!”
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在我說完后,胖子反而苦笑一聲:“牛個屁,這個地址,我從八歲的時候,我爸就開始逼著我背!背特碼十幾年了!”
胖子說這句話時候,表情很惘然。
“害,這信上老明師傅不是說了,我的命運在這里,你的命運也在這里!”說著,我就摟著胖子的肩膀。
“嗯,那咱們什么時候去?”胖子扭頭詢問我。
我一愣,然后咂咂嘴:“這個嘛,咱們暫時去不了,因為我......接了一個新活!”
“什么活?誰的活?”
“張震物流.......”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胖子就瞪大眼睛打斷:“握草,小六,你特碼狗改不了吃屎是吧?張震物流已經(jīng)坑了咱們兩次了,你還接?”
“那個張震物流這一趟給二十五萬呢!而且裝完貨就給錢!”我試圖解釋。
但是胖子絲毫不聽,他大聲地說:“就算給踏馬兩百五十萬這個貨都不能拉了,你掉錢眼里了小六?有命掙咱們也得有命花??!”
其實胖子說得很對,但是這時的我卻異常堅持,因為我覺得這二十五萬,可以讓我下半生衣食無憂。甚至當(dāng)時我都被胖子吼得帶了一點火氣。
索性,我將嘴里的煙頭一扔,然后沖著胖子冷冰冰的說道:“這個貨,我非拉不可,你要是不想去,就我和馬六去就行了!”
胖子突然看著我愣住了,半晌后,胖子才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三個字:“小六,你......”
只是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接起電話,他冰冷地說道:“喂!”
我因為還在氣頭上,所以賭氣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隨后再次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過了大概三分鐘,胖子的頭伸出來,他臉上的表情充滿著震驚還有慌張:“小六,快上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瞇著眼看著他。
胖子一臉驚恐地咽了一口吐沫,以一種怪異的腔調(diào)說出了一句話。
“秦婆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