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院里有兩個嬤嬤,一個是王妃從衛(wèi)國公府帶來的奶嬤嬤,就是趙嬤嬤,管著王妃身邊的事。
還有一個是老王妃留下來的大丫鬟,鄭嬤嬤,后來嫁了人,被王爺留在主院伺候,管著王妃院里的事務(wù)。
王妃身邊有四個大丫鬟,都是王府的家生女。秋月,秋荷,秋香,秋葉,她們都到王妃身邊沒幾年。
府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丫鬟十八歲都要放出去嫁人,所以各主子身邊的丫鬟都不大。
除非一輩子不嫁才能留在主子身邊一直伺候。其他的都是二等三等粗使丫鬟,一共有十人?!边h(yuǎn)山對主院的情況很清楚。
之前他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經(jīng)常出入主院。
“那王妃沒嫁進(jìn)王府之前,誰是內(nèi)院當(dāng)家的?”余元箏又問。
老王妃早就去世,不可能沒有新的當(dāng)家主母。
“主要是二老夫人,三老夫人也管一部分事務(wù)。也就兩人共同管理著王府內(nèi)院。直到王妃進(jìn)府,老王爺直接一句話,就讓她們把掌家之權(quán)交了出來?!边h(yuǎn)山是家生子,對王府的一些過往也比較清楚。
余元箏聽了,想得就有些多了。
王爺今年四十一歲,老王妃是在他三歲那年去世的,那么兩個老夫人管家最少十七年,這么長時間不可能沒有收攏一些人心為自己所用。
次日,余元箏又向王妃報備,出門看她陪嫁的別院在什么地方。
王妃對她很寬容,只要說清楚去做什么,她都同意。
“今天不可像上次一樣太晚回來?!?/p>
“呃,母妃,可能還是要遲些回來,兒媳想回一趟娘家,有事想和我父母商量一下。他們剛搬離伯府,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兒媳想知道。”
余元箏面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長輩一點(diǎn)沒覺得別扭,有時還不自覺撒一下嬌。
沒結(jié)婚就是好,一直能保持一顆還沒長大的童心。
前世她父母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又有了父母,這種感覺挺好。
還是前天的四人組。
棋雅院由葉嬤嬤照看。
用了一輛很低調(diào)的馬車。
經(jīng)過民樂街的那個小鋪?zhàn)樱嘣~看到里面已經(jīng)在修整。
追云和逐月兩個人在里面忙,一看到春雷,他們立刻跑出來。
“見過世子妃?!眱扇送瑫r拱手。
“你們忙,我只路過這里。大概要幾天才能把這里收拾好?”
“最多兩天。我們下午去買幾個柜子擺上就可以了?!弊吩拼鸬馈?/p>
“那就好,后面也要收拾好,要能住人?!彼蛩惴艂€人在這里看鋪?zhàn)印?/p>
她手里沒多少錢,壓箱底的銀子才兩千兩,王爺給個見面禮都給了一千兩。
如果這鋪?zhàn)幽荛_起來,說不定多少能賺點(diǎn)錢。
幸好這些下屬不用她開工錢。
“是?!?/p>
馬車?yán)^續(xù)前進(jìn)。
按著房契上的地址,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
在一個馬車剛剛能進(jìn)的小巷的最盡頭。
也不知道伯府怎么會有這樣的產(chǎn)業(yè)存在。
難道是買來給打秋風(fēng)的親戚住的?
來到小院門口,門是虛掩著的,居然聽到里面有爭吵聲。
“小哥,我們說好的半年一交房租,這還有一個多月才到半年,怎么現(xiàn)在就要我們交房租,而且還漲價五十兩?”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這是我們大夫人的意思,我只管來收租,有什么疑問,你們也別問我,如果你們不交,今天就搬出去?!币粋€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們大夫人是誰?”
“你別管我們大夫人是誰,總之這租金今天你們必須交,不然就搬走。“年輕男子不耐煩了。
“你們這是違約,我們租房時是簽了契書的,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們。這里可是天子腳下?!蹦菋D人很潑辣。
“你去告啊,你知不知道這房子的主家是誰?”
“是誰?”婦人聲音低了一些。
“是榮王府的世子夫人。榮王府你得罪得起嗎?”年輕男子驕傲的聲音傳出。
“你瞎說八道,榮王是我們大魏的守護(hù)大將軍,他怎么可能容許兒媳婦如此欺負(fù)我們平頭百姓?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騙子?
江哥兒,快拿掃把來,把這個不知哪里來的騙子打出去。”
婦人突然就高聲要打人。
“沒錯,榮王是百姓的守護(hù)大將軍,怎么可能讓榮王府的人欺負(fù)百姓?!庇嘣~帶著四人大步走進(jìn)院子。
“二姑奶奶!?”剛才氣焰囂張的男子一看到來人,突然就嚇得不知所措。
“還認(rèn)得我是誰。誰叫你來的?”余元箏冷聲質(zhì)問。
“小的,小的......”那小廝眼神閃躲,然后拔腿就向門外跑。
春雷的腿一個橫掃就把人絆倒在地,然后一腳踩在他背上。
“說,誰叫你來的?”余元箏再次問道。
“二姑奶奶,小的錯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毙P一看大勢已去,開口求饒。
“說是不說?”余元箏沒有耐性了。
“是何伯派小的來的?!?/p>
“你還敢瞎說,何伯堂堂伯府大管家,他會眼皮子這么淺,看上這點(diǎn)錢?還不說實(shí)話。”余元箏抬腳踢了他一腳。
“小的......,小的是大夫人派來的?!毙P背上的腳越壓越重,他再也忍不住疼痛,只得說了實(shí)話。
“哼,我就知道是大伯母干的,還伯府夫人,就這點(diǎn)氣度。”余元箏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這是故意來惡心她。
“你回去告訴你的大夫人,女人也要有氣量,如果就她這樣的小人行徑,伯府會敗在她手里,以后她就是伯府的罪人。
我也不跟你一個下人計較,現(xiàn)在你向這位小嫂子道歉,不然就打斷你的腿。”余元箏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春雷收了腳,那小廝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婦人面前道歉。
“劉嫂子,對不起?!?/p>
被叫劉嫂子的婦人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才回過神。
“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是?”劉嫂子上前一禮。
她身后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我就是剛才那小廝口中的世子夫人?!庇嘣~微笑著說道。
“哎呀,真是遇到貴人了,民婦劉阮氏見過世子妃。”劉阮氏又是一禮。
“劉嫂子不必客氣,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真被人栽贓了?!?/p>
“世子妃多和善的人,民婦才不信他瞎說的話?!眲⑷钍虾芩剩笆雷渝埼堇镒??!?/p>
“這是你兒子?”
“是啊,江哥兒快見過世子妃?!眲⑷钍狭⒖贪焉砗蟮暮⒆永角懊妗?/p>
“小子劉江見過世子妃。”小孩突然就有些靦腆。
“長得很結(jié)實(shí)嘛。是不是會些拳腳功夫?”余元箏見那孩子小小年紀(jì),就有一股陽剛之氣。
“是會些,他爹在京城一個鏢局走鏢,可是,哎......”劉阮氏長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