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朱麗霞輕輕扯起葉小蘿的裙擺,露出白皙的腳踝。
魏淮洲回眸看去,果然瞧見幾道抓痕印子,這會兒還在冒著血珠。
模樣看起來比朱麗霞的要嚴重多了。
葉小蘿連忙將裙子放下來,含笑柔柔道:“沒關系的,我本來是看貓兒闖進家里,害怕它撞壞東西,就想抓住它抱出去?!?/p>
“大概是這貓跟我不熟,所以不小心被它抓傷了,不要緊,等我回去用碘伏處理一下就好?!?/p>
朱麗霞卻拔高聲調(diào):“那怎么行?要是這貓爪子上帶了什么細菌,你又做過心臟手術,醫(yī)生不是說你受了傷,就一定要重視嗎?”
她看向魏淮洲,催促道:“淮洲,我看保險起見,你還是先送小蘿去醫(yī)院吧?!?/p>
魏淮洲抿唇:“我找秘書送她去?!?/p>
他今夜要去見姜語夏,把話說開。
如果她愿意接受他的道歉,繼續(xù)這段婚姻,那么他會加倍補償她。
葉小蘿也站起來,說:“伯母,別麻煩了,我自己可以去醫(yī)院的。”
說著,她從包里抽出一套文件,遞到魏淮洲面前。
葉小蘿穿著純潔的衣裙,猶如一朵梔子花般白皙清澈。
她含笑中,帶著幾分抱歉。
“淮洲哥哥,那次游輪上的事,是我不對,所以這是我的辭職報告,盛泰集團是個有力的合作伙伴,淮洲哥哥千萬要留住他們?!?/p>
朱麗霞在旁邊露出幾分惋惜的神情。
“小蘿,你也太懂事了,分明就是姜語夏咄咄逼人,自以為背靠盛泰,就能拿架子壓迫我們了?沒門!”
魏淮洲凌厲的眼神看向她,朱麗霞頓時有些瑟縮,嘴里還不服氣地嘟囔:“我說錯了嗎?”
魏淮洲把葉小蘿的辭職信放在桌上,從懷中拿出一本支票,抽了一張,隨手寫了個數(shù)字給她。
“你辭職后,憑著這些錢,也可以保證后半生的生活,還有你心臟定期檢查費用,我一并給你。”
“往后,你不欠我們家的,無需再來老宅了?!?/p>
葉小蘿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沒料到魏淮洲會這么果斷。
她以為,魏淮洲會像從前一樣,看見她退讓,就主動給她一點關懷。
但這次他好像下定決心,要把她徹底趕出他的生活。
魏淮洲說完,就道:“我上樓換衣服,一會還有事?!?/p>
朱麗霞和葉小蘿眼睜睜地看著他經(jīng)過,側(cè)顏冷峻,如刀刻般無情。
魏淮洲剛踏上樓梯,就聽見身后傳來朱麗霞的尖叫。
“?。⌒√},你怎么暈倒了?”
葉小蘿重重摔在地上,因為旁人意料未及,她的頭直接磕在了凸出來的茶幾尖端上。
瞬間鮮血橫流。
魏淮洲臉色一變,只見葉小蘿捂著心口,長呼喘息:“疼,好疼……”
朱麗霞嚇得臉都白了,生怕葉小蘿就這么死在家里。
“淮洲,快打120!!”
已經(jīng)晚上五點半了,姜語夏提前來到定好的餐廳等待。
她定了一個露天烤臺,既能觀賞晚秋的京市夜景,又能品嘗熱乎乎的烤肉和烤奶茶。
服務員走過來:“您好小姐,您是三位嗎?需要現(xiàn)在上菜嗎?”
姜語夏看了一眼時間,含笑:“時候還早,不著急,我六點鐘再點菜?!?/p>
“好的?!狈諉T提來一壺熱奶茶,讓姜語夏先喝著。
她拿出手機給【路星白二號】發(fā)了個消息:【我到了,等你們?!?/p>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露臺上的燈塔都被點亮,一簇簇溫馨暖黃色的小地燈,像落在地上的星星。
姜語夏穿著粉藍色薄毛衣,配著一雙牛仔褲,都感覺有點冷了。
服務員剛剛送來的那一壺烤奶茶也涼透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晚上六點四十了,怎么路星白他們還沒來?
姜語夏忍不住給路星白二號打了個微信語音,卻遲遲沒有被接起。
“奇怪,難道有事耽擱了嗎?”她想了想,又發(fā)了兩個表情過去。
此時,中心醫(yī)院里。
魏淮洲站在縫合室外,陪著朱麗霞還有剛剛趕來的葉小蘿父親葉利民。
葉小蘿額頭上磕破一條口子,要縫五針,再加上她身體情況不樂觀,做了許多檢查。
十分鐘后,靳西鳴帶著其余的主任醫(yī)師從縫合室里出來。
葉利民連忙迎上去:“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靳西鳴拿著葉小蘿的報告,指著上面的各項指標說:“她至少快一個月都沒有服用排異藥了,這件事你們作為家屬不知情嗎?按照她這樣心臟移植手術后出現(xiàn)排斥情況的,每個月必須定時服藥?!?/p>
“現(xiàn)在是指標異常造成心臟震顫昏迷,如果再這樣下去,她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出現(xiàn)問題。”
葉利民聽到這里,啪啪兩巴掌就扇在自己臉上。
他紅著眼睛說:“都怪我,小蘿說不想總是讓魏總替她出錢治病,我找了一個開車的工作攢錢,她也省吃儉用,才會不舍得吃這昂貴的排異藥。”
靳西鳴看了一眼魏淮洲,示意他去旁邊說話。
兩人走到一旁,靳西鳴壓低聲音:“你跟葉小蘿到底怎么回事?當初你費勁救活她,現(xiàn)在又不管她死活?”
魏淮洲微微擰眉,英俊逼人的面孔上,滿是冷凝的寒意。
“我沒不管她,她之后的治療都算我的,但我不可能留她一直在我身邊待著,對姜語夏不公平?!?/p>
靳西鳴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又瞧了瞧身后不遠處,捶墻痛哭的葉利民。
“你自己決定吧,別忘了,她身體里的那顆心臟,是你妹妹的。”
朱麗霞快步走過來,靳西鳴自動閉嘴。
“淮洲,趕緊把小蘿轉(zhuǎn)去VIP病房吧,葉利民哭的怪瘆人的,讓別人看見又要上新聞了,當初你爺爺在世的時候,對葉家一直很好,你可別給外人落下把柄。”
魏淮洲沉聲:“給她送到病房去吧?!?/p>
靳西鳴安排其余的醫(yī)生去幫忙,當葉小蘿被推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包著紗布,原本就蒼白的皮膚,這會兒仿佛透明般虛弱。
“小蘿!是爸爸沒用,爸爸對不起你??!”葉利民撲過去,扒著床沿,淚如雨下。
葉小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神,抬手虛弱地摸了摸葉利民的手背。
最后,她的目光看向魏淮洲,聲音弱弱的:“對不起淮洲哥哥,又給你添麻煩了,我不用住院,回家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p>
魏淮洲抿緊薄唇:“不用,給你安排了病房,你好好養(yǎng)著。”
朱麗霞拉著魏淮洲一起,把葉小蘿送去病房。
秦冰潔正躺在床上看手機研究地質(zhì)資料,忽然聽見門口傳來靳西鳴的聲音。
“我一次性給她開了半年的排異藥,這個一定要按時吃?!?/p>
葉小蘿虛弱的聲音隨之傳來:“謝謝靳醫(yī)生,也給你添麻煩了?!?/p>
秦冰潔抬頭朝門口看去,只見靳西鳴帶著醫(yī)生,推過去一個病床,上面躺著葉小蘿。
而跟在他們身后,那個高大英俊的身影,不正是魏淮洲嗎?!
秦冰潔驚訝,如果她沒記錯,這位好像是她好友姜語夏正在辦離婚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