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玨眼底劃過一抹嘲諷和苦笑,每次都是這樣,什么錯都是他的錯,弟弟不論做什么都不會錯。
他不是繼母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的親兒子,被這么對待是可以理解,但親爹也這樣就讓他徹底心寒了。
司甜甜擰眉朝那罵的很大聲的老頭看去。
【這就是我那被戴了綠帽,幫人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娃,親兒子不疼疼野孩子的蠢貨外公?】
李老頭一噎,下意識閉上嘴,眼皮子開始直跳。
什么戴了綠帽子?
什么親兒子不疼疼野孩子?
誰在說話搞鬼?
司甜甜一看他那驚疑不定的表情和腦門上飄起來的震驚值就知道他也聽到了。
嘖,沒想到這玩意兒真是親外公!
于是她開始立刻在腦子里罵罵咧咧。
【嘖嘖,瞧瞧這李淮銘,豬鼻子,招風耳,一雙瞅人都帶點斜眼的眼睛,哪點跟外公像了,外公這么多年了怎么就沒懷疑過這不是他的種呢!
哦,原來是因為繼外婆的枕邊風吹的好啊,嘖嘖,繼外婆不愧是小三專業(yè)戶,哄男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我親外婆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賢惠淑良,確實是比不上小三的那張會哄人的嘴,只是沒想到外公這么厲害的大富豪也喜歡這一套,這和普通賤胚子渣男有什么區(qū)別!】
李老頭怒不可遏,憤怒的眼神看向司甜甜。
這小姑娘就是大女兒生的孩子?
和大女兒一樣惹人討厭,說話一樣難聽。
司甜甜無辜對視過去,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
讓李老頭突然有一瞬的懷疑,難道是他認錯人了?
司甜甜可不管他怎么想,心里繼續(xù)重拳出擊,【哦,也有點區(qū)別,外公真是特別的蠢啊。
當初小三和親外婆生產(chǎn)住在同一家醫(yī)院他怎么就那么放心呢,那小三也是厲害了啊,不僅買通了醫(yī)院的人把親外婆生的孩子換成她和野男人生的死嬰,還把親外婆生的孩子換成了她自已的,這波貍貓換太子的手段被她玩的高啊。
后來外公拿我親小舅舅的血去鑒定DNA,怎么可能不是親兒子,外公真是蠢??!怎么不去給他們母子倆也做個親子鑒定,那小三不就得現(xiàn)出原形了嗎,我那親外婆也就不會因為死嬰跟著傷心過度也去了。】
李老頭捂著胸口,震驚的看向身旁的妻子,“你,你......”
還沒問出口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襲來,好像不等他癌癥病發(fā),現(xiàn)在就想把他給帶走似的。
“爸,爸,你怎么了?”
李淮銘趕緊過來扶人,繼外婆也一臉著急。
李老頭下意識就揮開了他們的手,跟著呼吸又能繼續(xù)順暢了。
“爸?”李淮銘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但李淮玨明明沒開口,這個老不死的不應該知道才對???
繼外婆也一臉不敢置信,自從她嫁進李家后,這死老頭就沒再對她這么冷漠過了。
李老頭瞪了他們一眼,沒敢再開口,只是胸膛起伏著,心里憤恨著等著繼續(xù)聽這個嘴毒的外孫女傳出來的詭異聲音。
司甜甜心里樂的不行,這波心聲反向利用真爽?。?/p>
效果可比直接說出來強多了,瞧這老登是一點沒懷疑。
而后她樂呵呵的繼續(xù)在心里碎碎念。
【這小三真是壞的流油了,明明得了我小舅舅這么好的兒子了,竟然一點不心疼他不說,反而在我外公耳邊經(jīng)常給小舅舅上眼藥,扣屎盆子,還為了她和外面野男人生的野孩子李淮銘處處針對我小舅舅,給她那野孩子讓位。
多少壞事是李淮銘這天生壞胚子做的被她硬生生扣到我小舅舅頭上了,我小舅舅真是慘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小舅舅沒用不辯駁,還不是我那蠢貨外公他老眼昏花,眼盲心瞎,竟然查都不查一下就聽信了這蛇蝎毒婦的話,對自已親兒子非打即罵,一點信任的沒有,簡直是王為人父!
被戴綠帽也是他自已活該,但凡這么多年他調(diào)查過一次,就能知道這毒婦佛口蛇心,是個壞的,也不用那么多年把那野孩子當成掌心寶寵,把親兒子當根草,還打算把李家百年家業(yè)都交一個外人,等他死了下去后,祖宗十八代鐵定罵他一個狗血淋頭。】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
李老頭氣的直喘氣,反手就給旁邊的繼外婆一個大耳刮子。
一時間繼外婆愣住了,捂著被打的生疼的臉,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李淮銘也一臉懵逼,“爸,你干什么,打我媽干什么?。俊?/p>
李老頭氣急敗壞的眼神落在他那張驚慌的臉上,真是越看越不像是他的種,于是他那張浮腫的老臉上表情越發(fā)陰騭狂怒。
“你閉嘴,老子沒你這個兒子。”
李淮銘心里一個咯噔。
司甜甜躲在旁邊悄悄觀察,見狀她立刻眼睛一亮,給李淮銘送去了一個心聲喇叭。
這道具好使啊,李淮銘的心聲立刻就傳出來了,并且還是30米范圍內(nèi)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比司甜甜的心聲可傳的遠多了。
【這老不死的東西不會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他親兒子了吧?怎么會,怎么可能,李淮玨明明沒開口把這件事說出來???
不行,要是這老東西真知道這件事了,那我和我親爸的計劃就得變一下了,弄死李淮玨已經(jīng)沒用了,直接把這老東西弄死吧,反正我的身世還沒有在外面暴露,李家那些人也都知道我才是老東西選定的繼承人,等老東西死了我直接接管李家誰也不能說什么。
至于李淮玨這個被老東西厭惡的親兒子,到時候就算是拿出證據(jù)來也沒人信他,只會被當做是來搶公司故意弄出來的假證據(jù),只要我把老東西一把骨灰揚了,再一口咬定不信他手里的親子鑒定,到時候不就死無對證了嘛!】
越想李淮銘心里越覺得可行,臉上也不經(jīng)意的帶出了點惡毒的笑意來。
被司甜甜暗暗捂住嘴,以免打擾李淮銘發(fā)揮的繼外婆目眥欲裂,拼命掙扎想要打斷兒子的話,但奈何她這點子力氣對司甜甜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