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
花生米睡著了,花郁塵坐在客廳,等著還沒回家的某人。
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嗎…
該不會…離家出走了吧?
花郁塵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過去。
鈴聲都還沒有響起,門口傳來開門的動靜。
凌苗回來了,口袋的手機同步響起。
花郁塵一下站起身來,掛斷電話。
只見她提了好幾個大大的購物袋,花郁塵接了過來。
“回家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
“電梯上來的,又不是爬樓梯,有什么關系。”
“我?guī)湍闾釚|西啊?!?/p>
花郁塵掂了掂手上的袋子,“買的什么?”
“沒什么,三姐送了套護膚品給我?!?/p>
花郁塵放下購物袋,“我不是給了你一張卡嗎?”
凌苗將卡放在桌上,“沒什么要買的,我去洗澡了,不說了。”
“我?guī)湍??!?/p>
“不用,幫我拿套睡衣就行了?!?/p>
“好。”
花郁塵去給她拿睡衣的時候,凌苗的手機收到一則消息。
他隨意瞥了一眼,是小雅發(fā)來的,推了個名片而已。
沒有在意,去給老婆拿了身睡衣。
“開門老婆?!被ㄓ魤m敲了敲浴室的門。
門開了,花郁塵拿著衣服一溜煙鉆了進去。
“就這一兩個月就生了,老公給你幫忙?!?/p>
阿蠻就是因為摔了一跤早產,喬喬出生后身體就沒有好過。
“對了老婆,我得跟你請個假,明天出一趟門?!?/p>
凌苗也沒問他要干嘛去,嗯了一聲。
“你不問我嗎?”
“有什么好問的,我也想出門一趟散散心?!?/p>
“可以啊,我陪你一塊兒去,想去哪兒?”
她想去南城…
想去姐姐家里…
夜里,她訂了一張明天飛南城的機票。
除了南城,她想不到哪里還有自已的歸宿。
第二天一早?;ㄓ魤m送花生米去學校了。
昨天說給她請個假,出門一趟,要下午才回來。
凌苗不緊不慢的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什么行李,就證件和兩身衣服。
環(huán)顧這一圈,她住了三四年的家。
來時,她沒有東西,走時,她也沒什么要帶走的。
門鈴忽然響了。
凌苗去開門,是公司的法務,交了一份文件給她,然后等在一旁。
凌苗打開文件袋。
一張離婚協議,她大概掃了一眼。
拿了支筆過來,沒有什么猶豫,在落尾簽上自已的名字。
然后蓋上筆帽,放在桌上。
法務幫她提上包包,“現在去機場嗎?凌總?!?/p>
“嗯。”
兩人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只剩下桌上一張白花花的簽了名的文件。
她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三年來走過的路。
他很好,只是她就是撐不下去了。
花郁塵送花生米去學校之后,再出發(fā)去觀里。
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還供奉在那里。
路上周靳堯打了個電話過來。
從那天回家后他就沒踏實過,擔心阿郁兩口子會吵架。
“你跟你老婆還好嗎?”周靳堯問。
“沒什么,怎么了?”
聽他說沒什么,周靳堯落下心來。
“我想去一趟南城?!敝芙鶊蛘f。
“去干嘛?”
“還是想去思思姐家?!?/p>
花郁塵沉默了片刻,“你自已決定,這些事你問我作用不大?!?/p>
“你再問我,凌苗會殺了我的?!?/p>
周靳堯說,“我得趕在二胎之前和思思姐他們關系緩和一點?!?/p>
“上次鬧得不歡而散,前段時間我又沒有空過去?!?/p>
“思思姐心里應該還在記恨我,我…心里有點沒底…”
花郁塵說,“你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插手。”
“你別問我了,昂,我現在開車。”
“你不在家?。可夏膬喝??”
“道觀,祈福。”
周靳堯連忙問,“靈嗎?”
花郁塵哼笑一聲,“你還信這個了?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
“我是唯物主義者沒錯。”周靳堯說。
“但首先,信則有不信則無,其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想去求個平安符,再求個子。
他不信什么鬼神,但是這可是國人的心理醫(yī)生。
他只不過是去看個心理醫(yī)生,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花郁塵扯了扯嘴角,周靳堯說,“定位發(fā)來,我也去求個愿?!?/p>
“哦?!?/p>
阿蠻這個點了還沒醒。
周靳堯出門之前,跟傭人說了一聲,“我出門辦件事?!?/p>
“等會兒少夫人醒了跟她說我很快就回家?!?/p>
“好的先生?!?/p>
去到阿郁發(fā)來的定位。
道觀占地面積不是特別大,一眼就看到了大殿。
大殿內放著不知道是什么娘娘的金身。
只見阿郁持著香,很是虔誠的鞠躬拜了拜。
“貴客求愿嗎?”旁邊的小道長問道。
周靳堯嗯了一聲。
“請跟我來,這邊燃香?!?/p>
花郁塵拜完一睜眼,發(fā)現旁邊是阿堯。
我丟?他什么時候來的?
周靳堯求了個愿,插上香,花郁塵問道,“你求什么?”
“求子?!?/p>
花郁塵睜大了眼睛,“求子你得去觀音廟啊。”
“心誠則靈。”周靳堯說。
“……”
“你就沒想過萬一你求的神仙不管這塊,也無能為力呢?”
周靳堯說,“沒事,可以搖人?!?/p>
“……”
敢情神仙也有社交圈吶?
沒一會兒,老道長給了花郁塵一顆菩提珠。
“帶回去吧?!?/p>
花郁塵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個菩提珠。
生怕一不小心弄丟,問道,“我可以隨身戴在身上嗎?”
老道長點頭,“可以?!?/p>
“等到寶寶出生了,給寶寶戴上,戴滿三個月就行了?!?/p>
“之后呢?燒了嗎?”
老道長搖頭,“不用,就當結個善緣,給孩子一直戴著也不成問題。”
“好的?!?/p>
周靳堯問,“這顆珠子有什么講究嗎?我也想求一串保平安?!?/p>
老道長笑道,“福生無量,這可不是什么保平安的。”
周靳堯說,“勞煩道長賜個平安符,給我家小女保平安?!?/p>
“小姑娘怎么了?”
“急病,要手術救命。”
老道長摸了把胡子,“跟我來。”
最終老道長交給他一個長方形的墨玉無事牌。
“無飾——無事,希望令愛能夠平安無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