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商家大宅的某個角落,兩個人鬼鬼祟祟的。
“好了沒有?好了我就走了?”花郁塵小聲問道。
“沒沒沒?!鼻刂苷诤哌旰哌甑呐浪?。
“快點啊?!?/p>
“急啥?!?/p>
“你說吶,跟你半夜三更來這兒做賊,說出去都丟臉?!?/p>
秦周說,“追老婆,不丟臉?!?/p>
花郁塵無語,真是腦闊有坑,跟著他鬼混。
“誰??!”突然有傭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兩人皆是一震,秦周愣在半空中,抱著管道傻眼了。
“誰在那兒??!”一道電燈晃了回來。
一下刺眼得花郁塵抬手遮了遮。
“你一個人爬吧!老子不干了!”花郁塵受不了這么丟臉的活,撂挑子了。
秦周趕緊道,“別,別??!”
見人要走,傭人大聲喊道,“有賊,抓賊?。 ?/p>
“抓賊啊——”
一下子整座宅子亮了,商桐房間的燈也亮了,打開窗戶。
房間的燈光照在了秦周臉上。
商桐披了件睡袍,猝不及防發(fā)現(xiàn)窗外有個男人。
兩人毫無預(yù)兆的四目相對。
商桐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什么情況…
這是三樓?。?!他不要命了?
秦周松開一只手,笑著跟她打招呼,“嗨…老婆…晚上好…”
商桐一下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你別松手!”
“你是不是有病,你干嘛?。?!”
秦周像個樹袋熊一樣,抱著管道,嘻嘻笑道,“我想你了,來看看你。”
“你趕緊給我進(jìn)來??!”商桐生怕他摔下去。
“我…”
“進(jìn)來?。。 ?/p>
好吧…
一家人都被驚醒了,大廳燈火通明。
商家老兩口坐在沙發(fā),商桐陪在他們身邊。
三人面前站著兩個大男人,花郁塵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放著好好的覺不睡,跟他來這里。
就因為這個死阿周今天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說老婆跑路了。
他這才跟著過來的。
結(jié)果被揪了個正著。
商桐掃視著這兩個人。
“我沒想到花小公子還有當(dāng)賊的興趣愛好?!?/p>
“這么晚了,你老婆也放心你一個人出來跟他鬼混?”
秦周委屈得要命,老婆居然這么形容自已,他是個什么很糟糕的人嗎。
花郁塵說,“阿周想來看看你,他生病了,高燒,我怕他出什么意外。”
商桐看向秦周,打量著他的臉色。
確實少了平時賤兮兮的模樣,多了幾分可憐見。
“老婆…”秦周癟嘴。
“別喊我!”
她氣還沒消之前,不會對他有什么好臉色。
小兩口鬧矛盾,商家爸媽也不好插嘴。
秦周委屈巴巴的朝她過去,撲通跪在她身前,“我錯了…”
“你沒錯?!鄙掏┱f,“你善良這不是你的錯。”
“我善良什么啊?!鼻刂苷f,“我就是腦子缺根筋?!?/p>
“他們說我橫豎都是二,所以有時候叫我秦二?!?/p>
“老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商桐笑道,“我還不夠大度呢?”
“夠了夠了夠了,我老婆宰相肚里能撐船?!?/p>
商桐沉下臉,“你還來干嘛?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她說要離婚啊,那還得了,剛?cè)⒌睦掀?,這才多久。
秦周就差沒崩潰了,“老婆,你怎么罰我都可以,我錯了。”
商桐說,“你沒錯,我也不想讓你成為忘恩負(fù)義之人。”
“不不不,沒有,我只有老婆,其他人誰也不熟?!?/p>
花郁塵暗想,你也沒比我出息到哪里去。
難怪阿堯說你結(jié)了婚跟我不相上下,老婆都不好惹。
好歹凌苗還講道理,明事理,是個牡蠣心臟,殼硬內(nèi)軟。
這位比凌苗的心更硬。
商桐笑道,“我說你怎么回事?”
“我也沒有很暴躁的打你罵你吧?整得我好像虐待了你似的?!?/p>
“你要做個好人我又不攔著你,何必呢?”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很理智了,沒吵沒鬧的?!?/p>
秦周連忙道,“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對不吭聲?!?/p>
我就怕你不吵不鬧,憋著給我來個大招,炸我個措手不及。
商桐說,“那怎么行,讓你媽媽知道了還不得心疼她兒子娶了個什么母老虎?!?/p>
“沒事沒事,她說不定也跟著揍一頓?!?/p>
商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走吧,我困了。”
站起身來,“協(xié)議記得簽了,叫人送來給我?!?/p>
說完就轉(zhuǎn)身就朝樓上走去。
“老婆??!”秦周心態(tài)徹底崩了,朝著她的背影大喊,“老婆!!”
然而那人鳥都不鳥他,頭也不回。
“老婆?。?!”秦周紅了眼,一臉痛色。
感冒讓他的氣色看上去更加不好,唇色有些發(fā)白。
花郁塵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傷了心。
眼見商桐不理他,秦周又去求岳父岳母。
“爸,媽,都是我的錯讓桐桐生氣了?!?/p>
“求求你們幫忙安撫安撫她?!?/p>
“我們剛結(jié)婚…孩子也才剛懷上,不能離婚…不能離婚啊…”
商母自然也是希望兩個孩子好好的。
但是桐桐有個脾氣,一輩子要強(qiáng),不屑爭不屑搶,骨氣比什么都硬。
“你先等等,放心,她在我這里暫且住著,出不了什么問題?!?/p>
“等到她什么時候好了點,媽再勸勸?!?/p>
秦周埋在丈母娘膝頭痛哭,老兩口對望了兩眼,也沒辦法。
今天無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花郁塵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秦周。
“賊做了,人沒偷成,咋弄?”
咋弄…秦周也不知道了…
這位姑奶奶,他這一次可算是嘗試到她的厲害了。
不言不語比吵吵鬧鬧還要命。
心一旦硬起來,油鹽不進(jìn)。
花郁塵勸慰道,“要我說,不該管的事你就別管了,自已的小家為主?!?/p>
秦周捏著眉心,“不管了…好歹給我個機(jī)會悔過也好。”
轉(zhuǎn)念一想,他有些失悔,“她不是沒給過,是我沒有在意…”
“她不說,我也就沒往這方面想…”
“平時公司的女人也多,她也沒說過吃醋什么的?!?/p>
花郁塵哼笑一聲,“照你這描述,這醋也得她吃得過來才行?!?/p>
“那怎么辦?這就是我的工作?!鼻刂苷f。
花郁塵說,“提前交代,提前說明,我覺得商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秦周垂下眸子,“有的…我已經(jīng)很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