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士包括兩個孩子全被他叫起來了。
凌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幾點了…”
“我怎么感覺我才睡了兩三個小時…這么早就看日出的嗎…”
話還未落,日出的霞光照進了帳篷。
紅日懸掛在江面,江水盡染,渲染的天地一色。
這個場景,她只在濾鏡里見過。
一時震撼得瞌睡也醒了。
爬出帳篷,看著外面。
早霞照映在她的臉頰,喃喃道,“還真是啊…”
花郁塵抱著剛睜眼的霜兒,去到野餐墊那邊,盤坐在墊子上。
花生米自已抱了兩瓶奶跑過來了,坐在他們身邊。
打開一瓶遞給妹妹,“吶,霜霜。”
霜兒面相朝陽,一時目光挪不開,花生米索性塞她手里了。
新一天的朝陽照在小姑娘的臉上,驅(qū)散了黎明前所有的黑夜和恐懼。
花郁塵回頭說道,“老婆,來這兒?!?/p>
凌苗過來坐在他身邊,肚子有點凸出,行動不是很方便了。
花郁塵一手?jǐn)v扶著她,“慢點?!?/p>
“嗯?!?/p>
一家四口看日出,這還是第一次。
花郁塵說,“希望我姑娘往后的人生就像這樣…無畏昨日和陰霾…”
“總有一天,光會照在你身上,依舊那么溫暖?!?/p>
“接下來,是屬于我們凌霜選手的嶄新人生。”
“新的征程,我們的凌霜勇士會面對微笑的,勇敢闖蕩這個世界!”
他握著小家伙拿著奶瓶的手手,高舉歡呼,“自信萬歲!”
“輝煌萬歲!”
花生米雖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跟著舉起雙手附和道,
“萬歲!”
霜兒在朝陽的光輝里咯咯笑著,久違的笑聲回到了最初的銀鈴那般。
凌苗滿眼欣慰看著小姑娘。
小丫頭雖然不幸福,但是是幸運的。
所以,她以后的人生,也會是幸福的。
花郁塵想起凌苗生病時夢魘的說天不會亮了。
他動容的攬住她,靠在自已肩上。
柔聲道,“瞧,天總會亮的,對嗎…”
不需要他多說什么,凌苗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著回應(yīng)道,“對…”
會亮的…
一切都會好的…
觀賞過一場美輪美奐的日出,沐浴過朝陽,換了個心境。
他們要起程回家了。
幾個男人收拾完東西,完事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出發(fā)。
途中經(jīng)過一條很有煙火氣的美食巷,都是賣早餐的。
這條巷子是以前每個京城的小朋友們都知道的。
距離初中和高中都很近。
以前早上上學(xué)不想在家吃早餐,就跑來這邊買早餐,去學(xué)校的路上邊走邊吃。
花家?guī)捉愕芏贾?,凌靖那會兒跟他們是鄰居也知道?/p>
但是樓嘯不太了解,之前一直在外地,只有媽媽住在這里。
等到參加工作了才開始在這邊定居。
這里有間賣鹵面的,以前花郁青超級喜歡吃。
喜歡到什么程度呢,誰來這條街就叫誰帶,因為她懶得走。
凌靖給她帶的最多,基本上他全包了。
好多年沒來了,這里很多店面都更換了一遍。
也不知道那家店還在不在。
花郁青拽著凌靖穿梭在人群里去找找。
“不是這邊?!绷杈笭孔∷氖?,“跟我來。”
這條路,他比她熟。
走到熟悉的小巷,花郁青抬眸看去。
眼睛一亮,蛙趣,真的還在欸~
眼冒星星的嗷嗷道,“老公,我要吃這個,我要吃這個?!?/p>
“等著?!绷杈富仡^喊了一聲,“阿郁,你們呢?”
花郁塵說,“你們吃吧?!?/p>
老三天天吃這個,再好吃也抵不過天天吃,他聞到味就飽了。
“那我們?nèi)ツ膬海俊绷杳鐔枴?/p>
“跟我來?!?/p>
其他人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去了。
之前阿蠻還在京城上大學(xué)的時候,花郁塵來過這里。
有間江漢那邊的早餐店。
第一次給老婆帶蛋酒就是在這邊帶的。
那時候老婆驚艷的樣子記在他腦海里,到現(xiàn)在都沒忘。
走到一間老字號的店鋪。
門口一個彎腰瞇眼笑的銅人,粗衣粗布,肩上搭著毛巾,手里拌著一碗面。
“就是這里了?!被ㄓ魤m說。
店里面人很多,還沒進去就聞到熟悉的香味了。
“哎喲我去?!绷杳缧Φ溃斑@都讓你找到了?!?/p>
花郁塵說,“以前你懷花生米的時候,早上送阿蠻上學(xué),我都是在這邊給你帶的早餐?!?/p>
凌苗夸贊道,“我這是嫁了個絕世好老公…”
花郁塵輕笑了一聲,“進去吧?!?/p>
找了個靠窗的大桌,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
一早上的煙火氣盡收眼底。
樓嘯去過江漢那邊,相對還算熟悉。
“阿郁喜歡江漢的口味呢?”
凌苗驚訝道,“你也知道?”
花郁塵說,“我丈母娘是那兒人,老婆小時候住在那邊?!?/p>
樓嘯恍然大悟,“難怪?!?/p>
花郁嫻問,“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去過嗎?”
“去過,那邊地勢低,夏天暴雨,經(jīng)常開閘泄洪,有一年去那邊扛過災(zāi)?!?/p>
凌苗敬佩的朝他豎起拇指,“嘯哥厲害。”
樓嘯說,“那時候白天就睡在堤上的哨屋?!?/p>
“我記得那邊荷花很多,沿路的池塘都是荷花,養(yǎng)殖龍蝦的基地也很多?!?/p>
“不過那邊的人真的很熱情。”
“白天堤邊的居民天天做好飯送過來,還帶了很多蓮子分給我們?!?/p>
凌苗頻頻點頭,“對對對,夏天很多蓮蓬,野河里都是野蓮蓬?!?/p>
“好像還有一種涼拌菜,叫什么…藕帶是吧?”
“是是是。”凌苗說,“荷梗底下抽出來的?!?/p>
“還有那什么…叫做什么來著…”樓嘯想了很久。
“那玩意的梗跟荷葉很像,果實是在水里結(jié)的?!?/p>
他一說凌苗就知道了,“雞蛋果?!?/p>
樓嘯一下子想起來了,“好像就是這個名字?!?/p>
凌苗說,“你想說的那個東西我們土話叫雞蛋果,也有叫雞米頭的。”
“學(xué)名叫芡實,跟石榴似的?!?/p>
“剝了殼里面是一粒一粒的,咬開皮就是白色的果肉了?!?/p>
“好吃嗎?”花郁塵問。
“還行吧?!绷杳缯f。
“二十來年沒吃過那玩意兒了,我都快忘記味道了?!?/p>
“反正聽說那玩意兒吃了對身體好,是種藥食同源的食材。”
其實花郁塵是有些小吃味了。
樓笑笑連這個話題都能說的上來,還有啥是他不知道的。
偏偏自已身為老公,啥都不知道。
哪哪他都去了,就江漢那邊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