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
小雅下了車,笑著跟她揮手,“拜拜凌總。”
凌苗說,“你懷著孩子,走路慢點(diǎn),叫你男人下來接你?!?/p>
小雅笑說,“沒事沒事。”
等到進(jìn)了小區(qū),小雅才發(fā)現(xiàn)協(xié)議只有一份了。
還有一份落凌總車上了。
“哎呀握草!豬腦子,一孕傻三年,這都能忘…”
“明天又得復(fù)印一份了…”
回去的路上,凌苗撥了個電話出去。
冷聲道,“查查岑露最近的行蹤,找到了地址發(fā)給我?!?/p>
凌晴的事處理完了,接下來就是一個接一個的算賬。
一個都跑不了。
回了家,屋子里面暖洋洋的,大廳開著燈,但是沒有人。
“老公?”
這個點(diǎn)花生米一般都睡著了,花郁塵難道也睡了?
正在陽臺打電話的男人聽到了老婆的聲音頓時一激靈。
語氣陰沉的快速說道,“岑家人護(hù)著她又怎么樣!我怕得罪岑家?”
“我要她死她就活不成!”
電話一掛,瞬間笑臉瞇瞇的說,“來了老婆~”
收起手機(jī),轉(zhuǎn)身朝屋里走去。
媽的,岑家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蛆,活著惡心人!
岑璉不知道說了什么,岑家人居然暗中把小雨看管起來了。
說是看管,其實(shí)就是變相的保護(hù)。
凌家是沒人管事了,只剩下兩個羽翼未豐的小舅子。
他這個姐夫可沒死!
岑璉也別想法外逍遙!
“你在外面干嘛呢?”凌苗問。
花郁塵笑說,“沒啥,阿周婚禮結(jié)束了?!?/p>
“就我和阿靖缺席,給他道個歉。”
“累不累?老婆?我給你煮個夜宵吧?”
凌苗搖了搖頭,“不想吃東西…想睡覺…”
“那我去給你放水泡澡。”
花郁塵勤快的給老婆放洗澡水,還不忘滴了幾滴安神精油。
凌苗拿上睡袍去了浴室,“給我洗個頭吧…我不想動彈…”
“沒問題~”
冬天泡進(jìn)熱水里的那一刻,是最溫暖幸福的…
她閉上眼睛,輕聲道,“花生米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們…”
花郁塵坐在她頭前,麻利的給她洗頭,“也還好?!?/p>
“他不肯住奶奶家,老二他們一回來,他也吵吵著要跟他們回來?!?/p>
凌苗問道,“那他這幾天豈不是都跟著二姐他們?”
“嗯?!?/p>
花郁塵滿手泡泡的搓著發(fā)絲,笑說,“之前是老二一個人帶娃。”
“現(xiàn)在好了,結(jié)了婚又領(lǐng)個人回來幫忙一起帶娃?!?/p>
“……”凌苗欲言又止道,“那…那他晚上睡哪兒?”
花郁塵大言不慚道,“當(dāng)然是挨著他們睡啊?!?/p>
“什么?”凌苗睜開眼睛,“挨著他們睡?”
“嗯,你都不知道你兒子,現(xiàn)在不知怎么居然還知道怕鬼了?!?/p>
“他不敢一個人睡,晚上怕黑?!?/p>
凌苗一言難盡的說,“這…挨著他們睡…不好吧?”
花郁塵笑說,“這有什么,正好提前適應(yīng)一下帶孩子的滋味?!?/p>
“二姐已經(jīng)適應(yīng)很多年了!”
“樓笑笑沒有啊。”
“……”
花生米啊…你可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
姑姑新婚不久,你上趕著擠人家兩口子中間睡。
你咋能這么大個臉的?
凌苗再次閉上眼睛。
安靜了一會兒,她緩緩道,“浩浩要接管霜兒…”
花郁塵愣了兩秒,“他?他不讀書了嗎?”
“他說不讀了…他要跟岑璉搶撫養(yǎng)權(quán)…將霜兒過到他名下…”
花郁塵眉心微動,“他連戀愛都沒談過,就要養(yǎng)個孩子?”
“他以后怎么辦?”
凌苗深吸一氣,“他一直都是個好孩子…明事理,重情義…”
“凌晴就這么撇下閨女撒手人寰了。”
“他不管的話,這個孩子就像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p>
花郁塵剛想說還有岑家管。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岑家也不會有好下場。
小姑娘剛沒了媽,再跟著他們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不如就在凌家的好…
他知道凌苗的是牡蠣心臟,殼硬心軟…
凌晴不在了,債也兩清了,如今留下個孩子…
岳父現(xiàn)在自己身體都糟糕成這樣,姓許的又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療養(yǎng)。
這個孩子就像個野草…
靠浩浩一個人養(yǎng)…不太現(xiàn)實(shí)…
對孩子的成長心理影響很大…
老婆可能在小姑娘身上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
心里也是憐惜的吧…
花郁塵柔聲道,“老婆…你要是想接濟(jì)她,我雙手支持?!?/p>
“有我在,不用怕岑家那邊回來搶人?!?/p>
“孩子就養(yǎng)在凌家,不受岑家歪風(fēng)邪氣的影響,以后能成個好孩子?!?/p>
“反正隔的近,咱們有空天天都可以回去看看,接她一起出來小住一段時間?!?/p>
“以后上學(xué)就安排和花生米在一個學(xué)校。”
“時間一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凌苗困意有點(diǎn)上來了,迷迷糊糊的說,“過幾天要帶她上一趟醫(yī)院…”
“怎么了?”
“那孩子受了刺激…現(xiàn)在不能開口說話了…”
給她搓頭發(fā)的手停頓了一下。
凌苗嘆息道,“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來…”
“從看見她媽媽哭了一場之后,就說不了話,也沒有見笑過…”
“孽債…”
花郁塵垂下眸子,默不作聲的繼續(xù)替她洗頭。
洗干凈又上了一層護(hù)發(fā)膜,然后再沖干凈,吹干。
“老婆…好了?!?/p>
“別泡太久,起來吧。”
剛剛還在聊天的人這會兒就沒動靜了。
“老婆?”他湊過去看了個究竟,拍了拍她,“老婆?!?/p>
這是有多累,這就困得睡著了。
花郁塵將她從水里撈了起來,抱出了浴室。
今夜的他有些失眠,支著腦袋看著躺在自己身側(cè)的人兒。
她的眉眼間肉眼可見的疲憊,臉蛋看著清瘦了一些。
看見她這樣總覺得自己除了拖垮她,就是帶給她苦難。
明明是想照顧她…讓她過順?biāo)烊兆印?/p>
可是總是事與愿違…
大手憐惜輕撫她的臉,指腹緩緩摩挲著。
支著腦袋的手也放了下來,將她籠在懷里。
“對不起…老婆…”他低喃道。
心里的歉意在四下寂靜的夜里升騰。
“我不好…”
“我一點(diǎn)兒也不好…”
他貼著她的額頭閉眼懺悔,虔誠的輕吻,淺啄。
“遇見這么差勁的我…”
“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