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塵無奈道,“夫妻有矛盾不是很正常嗎?”
“我無條件道歉認錯還不行嗎?”
老爺子頓時說,“你少給我混淆視聽!苗苗不是不講理的人!”
“若不是你惹怒她,她能不想回來嗎!誰不想好好過日子!”
“她難不成愿得丟下錦兒一個人在家里!”
“你們都瞞我是吧,都覺得我老了是吧?!?/p>
“人家苗苗嫁給你這個混小子,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家?!?/p>
“這么好的媳婦,被你氣得家也不回?!?/p>
“個個還藏著掖著不說,沒一個人給她撐腰!”
“不知道的還以為花家只顧娶媳婦進門,娶進門了就不管媳婦的難處了。”
花郁竹去到爺爺身邊,替爺爺順了順的背,“爺爺你消氣,早前我就說過阿郁了。”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們幾個做姐姐的在,苗苗不會受委屈的?!?/p>
老爺子呵斥道,“還不都是你們一個個寵的,小時候就混賬得沒名堂!”
“我教訓(xùn)一回,你們個個心疼的不得了,生怕叫他受皮肉之苦?!?/p>
“說把他扔部隊訓(xùn)兩年,你們也是生怕他扛不住,怕他吃不飽穿不暖?!?/p>
“慣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金貴少爺一個!”
花郁竹無奈道,“阿郁從娘胎里出生身子骨就瘦弱,能健康長大就謝天謝地了。”
老爺子氣急的指著她們,“你們吶!都不了解他?!?/p>
“這小子八百個心眼子就沒有用在正事上?!?/p>
花郁塵從小就聽著這些話長大的,聽得耳朵都起繭。
揉了揉耳朵懶得聽。
爺爺說他的,花郁塵想他的,反正一個字沒聽進去。
晚點的時候,天快黑了,老爺子氣呼呼的晚飯都沒怎么吃。
不知道怎么的,有點胸悶氣短。
估摸著是被那個小兔崽子氣毀了。
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心口更是難受的厲害了,輕微哼出聲。
家里的傭人聽見了,“怎么了老爺。”
“還不是被那個兔崽子氣的,胸口疼。”
聽老太爺說胸口疼,傭人去喊司機。
“老爺喊胸口疼,送去醫(yī)院一趟。”
家里人一聽說爺爺身體不舒服,全都過來了。
老爺子沒好氣道,“來這些人干嘛,我又沒死?!?/p>
“云舟陪我去一趟,你們就在家里就行了?!?/p>
老媽有些擔(dān)憂,“能行嗎?”
老爸叫他們回去休息,有他陪爺爺去就行了。
去了一個多小時后,老爸打電話回來。
爺爺體檢有點小毛病。
一家人頓時全都朝醫(yī)院去了。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老爺子的心臟有點毛病。
這是老年人的常見問題,得虧發(fā)現(xiàn)的早,安個支架沒什么大礙。
要不然哪天急性心梗,要命就是分分鐘的事。
簡單來說,就是老爺子被阿郁一頓氣得心臟痛。
來醫(yī)院檢查,查出了一項要命的隱形疾病。
謝天謝地,是福不是禍。
花郁塵沒成想稀里糊涂就給爺爺添了壽。
那還等什么,安排專家研究方案,確保萬無一失。
老爺子聽說要進手術(shù)室了,前半生打了半輩子的仗,死倒不怕。
就是不放心這一大家子后輩。
一大把年紀,也活夠了,萬一沒出得來,該交代的還得先交代了。
老爺子看著身邊的四個孫兒,最放不下的就是他們。
大孫女和孫女婿都在,只是小兩口最近有點鬧矛盾。
老爺子囑咐說要好好過日子,孩子還小,需要爸爸媽媽。
別爭爭吵吵,對孩子影響不好。
花郁竹眼睛紅紅的,戚澤攬著她,承諾會好好愛她們。
這個二孫女,也是他放心不下的…
四個姐弟除了她,都有了著落。
他唯一的遺憾…怕是看不到二丫頭成家了…
花郁嫻心里酸得要命。
老爺子看著也心疼,大丫頭三丫頭都有能依靠的人。
獨獨二丫頭形單影只的,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三丫頭他是不擔(dān)心的,公公婆婆健在,阿靖也待她極好。
小兩口都是兩家人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
再一看這個老四,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
多看一眼都要心梗。
捂著胸口指著他氣急敗壞道,
“你要是敢對不起苗苗,弄丟這么好的媳婦?!?/p>
“我就是去地下了也要爬上來親自打死你個兔崽子。”
花郁塵說,“那你可千萬別死,復(fù)活甲這玩意有錢都買不到?!?/p>
老爺子沒好氣道,“滾滾滾滾。”
花郁塵抽空給老婆發(fā)了個信息過去,
【爺爺急病,要進手術(shù)室了?!?/p>
又覺得火勢不太夠,他添了一把火,
【快點,爺爺要交代后事。】
凌苗看見花郁塵發(fā)的信息,差點原地起跳了。
連忙拿著車鑰匙,快速出了門。
樓嘯剛從消防隊里出來,這幾天忙著善后洪澇,精疲力盡。
剛想回去大睡幾天,忽然收到花郁塵的消息,說老爺子生病了,得手術(shù)。
樓嘯連作訓(xùn)服都沒換,馬不停蹄的就朝醫(yī)院趕去。
凌苗一路上速度卡在了限速極限。
兩輛車同時趕到醫(yī)院。
樓嘯下了車,凌苗也下了車。
兩人的視線隔空碰撞,心照不宣的直奔醫(yī)院。
門口風(fēng)塵仆仆的進來兩個人。
花郁塵一看見老婆頓時戲精上身了,苦哈哈的過去,“老婆…”
凌苗無視他,去到病床邊,紅著眼喚道,“爺爺…”
老爺子笑著說,“阿郁說你病了,病了怎么不回家呢…身子好點沒有?”
爺爺看見她的一句話竟然是問候她,凌苗心里愧疚萬分。
“嗯…好了…”
“那就好…錦兒想你了…這幾天做夢都哭著喊媽媽…”
提起兒子,凌苗鼻子一酸,“我明早回去接他來看您?!?/p>
“好…你們都好我就沒有牽掛了。”
樓嘯看著站在角落默默抹淚的小女人。
他去到她身邊,執(zhí)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的手一片冰涼的冷汗,樓嘯眉頭微動,抬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
沒一會兒護士過來了,“走了,爺爺,醫(yī)生已經(jīng)過來了?!?/p>
“手術(shù)很快的哈,不用擔(dān)心?!?/p>
老爺子跟他們揮了揮手,“不怕,我要是還能出來,就再陪你們一段時間?!?/p>
“我要是出不來,就去找你們奶奶了?!?/p>
護士笑說,“爺爺放心,您能活到一百歲還要看見重孫結(jié)婚呢?!?/p>
爺爺被推走了,一家子都等在外面。
花郁嫻心里的某個念頭越來越重,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忽然說了句,“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
樓嘯不明所以的跟上她。
去到一處沒人的走廊陽臺,花郁嫻垂著腦袋。
樓嘯問道,“怎么了?”
花郁嫻說,“你…愿跟我領(lǐng)個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