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提步進去,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地上打開的行李箱。
“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一瞬紅了眼眶,“你不要我和花生米了嗎?”
凌苗拿著衣服,裝進行李箱,“有事,出差一段時間?!?/p>
“不行?!被ㄓ魤m緊緊抱住她,“不可以?!?/p>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要找這種借口離開?!?/p>
“你身體才剛好,為什么這么急著又要出差?!?/p>
“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說好不好,我都改,你別丟下我…”
凌苗推開他,“你想多了,就是出差而已?!?/p>
她去收拾著桌上的化妝品。
花郁塵心里慌了神,再次上前,拽回她。
“別這樣…老婆…你不要這樣…”
“你別拋下我…”
“你一定是心里還有氣,你一定還在怪我?!?/p>
“不行,我不能讓你走?!?/p>
他死死禁錮著她,生怕她這次走了就不肯回來了。
凌苗深吸一氣,“我說了你想多了?!?/p>
“我就是簡單出個差而已,松開?!?/p>
“不!我不松?!?/p>
凌苗皺眉道,“花郁塵,松手!”
“我不要!”
他都快哭了。
“老婆,你不能走。”
凌苗一字一句道,“我說了,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之后回來。”
花郁塵目光萋萋的看著她。
“一段時間是多久,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p>
凌苗也不知道,沉默了幾秒。
花郁塵心里愈發(fā)沒底了。
“你就是還在怪我,你肯定討厭我了,這么久了你都不跟我說話?!?/p>
他抓起凌苗的手,“你扇我好不好?你怎么出氣都可以。”
“只要你別丟下我,你想怎么樣都行?!?/p>
“花郁塵!!”凌苗怒吼了一聲,“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花郁塵嚇了一愣。
外面的小家伙聽到媽媽的聲音,也進了房間。
看著爸爸和媽媽,揪著小手,弱弱道,“媽媽…”
兒子一進來,凌苗瞬間松了神色。
推開花郁塵,去抱起他,“怎么了寶貝?!?/p>
花郁塵看著她未收拾完的殘局,攏了把頭發(fā)。
平復(fù)自已的煩躁不安。
凌苗出了房間,丟下一句,“出來,我跟你好好解釋?!?/p>
看著餐桌上,他精心準備的午餐。
就憑這菜色,換做之前她還真不敢相信是他能做出來的。
沒一會兒,平復(fù)好情緒的花郁塵出來了。
在兒子面前,凌苗語氣軟了很多。
“賄賂案查清了,牽扯到一些陳年舊事,我得過去一趟。”
花郁塵默不作聲的準備著兒子吃的東西。
凌苗繼續(xù)說道,“至于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盡量早點回來?!?/p>
“因為得做一盤局,這次永絕后患,以后就不用去了?!?/p>
花郁塵扯了個笑,“如果一年還沒拿下,家是不是也可以不要了?!?/p>
“正好借此機會不用看見我,眼不見心不煩,是吧。”
凌苗就這么看著他,不說話了。
花郁塵說,“你不用在意我,繼續(xù)說你的。”
她回道,“我沒說一年都不回來,我等不了那么久,最多清明之前。”
這話倒是讓花郁塵緊繃的心,松了一大截。
凌苗說,“還有什么問題,你可以一并問出來?!?/p>
花郁塵給兒子圍上小飯兜,“沒什么問題?!?/p>
接著拿起勺子喂他吃東西。
“如果不看見我能讓你松快一點,那你去吧?!?/p>
“早點回來就可以了,兒子我會帶好,你不用擔心?!?/p>
凌苗觀察著他的神色,一時竟聽不出他這是氣話還是想通了。
“好吃…”花生米笑著給爸爸比了個真棒。
花郁塵笑了笑,“謝謝夸獎,爸爸會再接再厲?!?/p>
“你…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她問。
花郁塵頭也不抬的說,“你想去就去,我在家等你。”
不就是清明嘛,沒關(guān)系,他等。
眨眨眼就過去了。
“機票訂了嗎?”
“沒?!?/p>
“吃完飯再收拾行李吧,我不留你,到了給個電話就行?!?/p>
凌苗不知道他怎么又這么好說話了。
“好…”
只有花郁塵自已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壓制住心里的沖動。
他得控制自已不要那么黏著她,給她空間,讓她出去透口氣。
或許她的心情好了,他們就能回到從前的狀態(tài)了。
下午,小雅訂了機票,信息發(fā)過來了。
花郁塵抱著兒子午睡,眼睜睜看著她收拾著即將要離開自已的行李。
他不能再看了,再看他會忍不住強迫她不準去。
抱著兒子去了客廳,放在搖籃里。
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推著搖籃,一個人失神。
沒多久,凌苗推著行李箱出了房間。
看著孤零零坐在沙發(fā)那邊的男人。
她到底還是不忍心,提步去到他面前。
“事情一辦完我馬上就回來?!?/p>
花郁塵別開眼,“嗯?!?/p>
凌苗抵了抵他,“你別這樣,搞的我好像拋夫棄子要跑路似的?!?/p>
在花郁塵心里,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本來就是要被她拋下一段時間。
“你下去吧,花生米睡著了,我就不送你下樓了?!?/p>
不知怎么,這死男人,看上去怪可憐。
算了…或許她前世掘了他家祖墳,欠他的。
凌苗跨坐在他腿上,抱著他親了一下。
“我沒有想過不要你,別胡思亂想?!?/p>
花郁塵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開心不起來。
短暫施舍的溫柔也不過是要用分別做代價。
享受了,留給他的就是寂寞。
他寧愿她狠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