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幾天。
凌向松打了個電話過來。
“爸,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岑家來人了…”
凌苗眉心擰起,“他們是來鬧事的,還是…”
電話那頭說了兩個字,“提親?!?/p>
凌家。
凌苗和花郁塵過來了,花生米今天交給老媽帶著。
岑家的人已經(jīng)先到了。
面上還算過得去。
可是不太活絡(luò)的氣氛,能看得出雙方都有些隔閡。
唯一喜于言表的,只有凌晴。
她含著笑意的眸子時不時看向岑璉。
對面的岑家父母笑著跟花郁塵打了個招呼。
“阿郁?!?/p>
花郁塵盡管不太想搭理他們,還是回應(yīng)了聲。
岑家兩口子在他們來了之后,表情看上去熱絡(luò)了一些。
岑母笑問,“今天寶寶怎么沒有帶過來?!?/p>
花郁塵說,“我媽帶著?!?/p>
“苗丫頭,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凌苗回道,“好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噓寒問暖,從進門就未曾對凌晴問起過。
只是掃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對于這樣的局面,他們明面是在笑,卻笑不達眼底。
凌向松拉不下臉,主動跟他們提及親事。
可是許文秋到底還是心疼女兒。
肚子這么大了,岑家也退了婚,如今又親自登門了。
她熱情道,“親家,既然兩個孩子要好,不如我們做長輩的,就成了這樁婚事。”
“如今孩子月份也這么大了,好歹是條生命,你們岑家也算是雙喜臨門了?!?/p>
岑家母干笑一聲。
商桐那姑娘多好,她是一百個喜歡。
聘禮下了,婚期定了,都快進門了。
現(xiàn)在鬧這么一出。
商家親自上門退聘禮的時候,像是當(dāng)頭一棒。
這么好的一樁婚,說毀就毀。
這邊這個還懷了孕,肚子都這么大了。
她一時哭都沒地哭。
許文秋見她們不說話,扯了扯凌向松的衣袖,想讓他也說兩句。
凌向松理都沒理她,他開不了這個口。
許文秋恨得牙癢癢,礙于這么多人在。她不好發(fā)作。
凌晴輕聲道,“璉哥…咱們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4個月了?!?/p>
“前段時間做了四維圖,醫(yī)生說孩子很健康?!?/p>
“你還沒有看過他吧?!?/p>
凌晴拿了上次的產(chǎn)檢資料,遞給他。“你看看…”
岑璉接過,垂眸看著。
岑母也看了過去。
彩色照片上的嬰兒圖,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她只能暗暗安撫自已,孩子都有了。
說不定也能成樁像樣的姻緣。
再加上凌家和花家是親家。
這樣一來,璉兒和阿郁也算是連襟了。
好歹說出去也算是給岑家添了些臉面。
花郁塵神色淡淡,坐在老婆身邊。
壓根沒有想到他們心里打的這個算盤。
岑璉放下資料,隨口說了一句,“找個時間,把證領(lǐng)了吧?!?/p>
聽到這句話,凌晴心下一喜。
她終于頂著壓力這么久,終于盼到這一刻。
她終于要正式成為岑璉的妻子了。
許文秋懸著的心也落在了肚子里。
岑母閉了閉眼睛,生生咽下這口不甘的怨氣。
凌晴絲毫沒有察覺她的不爽,激動道,“璉哥,那我們的婚禮呢?”
岑母聽到她這么迫不及待的,剛咽下的一口氣又涌了上來。
早前就聽聞凌家這個后母品行不端。
后來得知花家的孫兒媳是凌家的女兒。
她還在想,花家老爺子一向看人準。
要不是他壓著,說不定老大家的露露早就進了花家的門。
沒曾想突然就傳來喜訊,說是跟凌家結(jié)為連理。
再一見凌苗,居然是個精明能干的。
同為凌家的女兒,想是大差不差。
誰知道岑璉看上的這個,卻是個不盡人意的。
跟精明能干簡直是天差地別。
她是看見都煩。
這還要娶進門。天天抬頭不見低頭的。
她想想都頭疼。
岑璉說,“你的肚子等不了了,婚禮盡快吧。越快越好?!?/p>
岑母就問了一句,“你想要多快?!?/p>
岑璉說,“最好這個月就辦完?!?/p>
岑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的輕巧?!?/p>
“誰家婚禮一個月之內(nèi)能籌備齊全?”
岑璉不以為意,“那就從簡,別整那么繁瑣?!?/p>
結(jié)個婚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走個過場,拜個堂而已。
凌晴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迫不及待就要迎娶她進門了。
她只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
甚至不惜挑釁的看了一眼凌苗。
看看,你都給花家生了孩子,如今婚禮都還沒辦。
你以為花家能有多重視你呢。
“花小公子?!贬I笑著說,
“沒成想你沒做成我妹夫,倒成了我的連襟。”
這聲妹夫讓花郁塵頓時眉心擰起。
語氣不善,“這個親戚就別攀了,連襟也屬實算不上。”
“我老婆只有一個親胞弟,外加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p>
“妹妹怕是也只有凌藍這個堂妹?!?/p>
敢當(dāng)眾讓他下不來臺,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就別怪他把話說的這么直。
外界都知道凌晴是許文秋帶過來的。
花郁塵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絕口不提凌晴。
他倒要看看許文秋是惱羞成怒,道出事實。
還是打碎牙齒和血吞。
許文秋牙關(guān)緊咬,沒想到花郁塵這個紈绔,是這么個說話不講情面的。
凌向松也怔了兩秒。
凌晴雖是凌家的女兒,但是都以為是重組家庭。
知道內(nèi)情的,也只有自家人。
家里人這么多年個個心照不宣,沒有提及此事。
如今被女婿這樣直言出來,他也被堵得啞口無言。
岑璉笑說,“凌伯父,好歹小婿也是叫你一聲岳父?!?/p>
“同樣都叫岳父,怎么就算不上連襟?”
凌苗冷冷道,“岑大公子,這位是你的岳母沒錯?!?/p>
“至于岳父是誰,我想你還是問問你岳母的好?!?/p>
言下之意——凌晴是個拖油瓶!跟凌家毫無瓜葛。
凌向松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凌苗。
如果說女婿是無心之言,苗苗也要這么拆他的臺。
許文秋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小賤人,仗著自已嫁進了花家。
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凌苗絲毫沒有在意他們。
他們現(xiàn)在心情怎么樣,跟她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
她只知道,惹她不爽,那么都別想好過。
里子面子全他媽別想要了。
這塊遮羞布,要么,他們自已扯掉,丟了這張老臉了事。
要么,就全都給她老實做人!
凌晴攥緊了拳頭,“凌苗!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再怎么樣,我現(xiàn)在也是爸爸的孩子,是法律認可的!你認不認,有影響嗎?”
“嘖嘖——”凌苗笑著說。
“搶人老公是你們母女倆的專利。沒成想搶人爸爸,你也是一把好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