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開了。
待到人都出去后,花郁塵才牽著她朝外面走去。
回到家之后,凌苗說,“把今天買的東西放冰箱去吧?!?/p>
“嗯?!被ㄓ魤m扶著她坐下,“今天走累了吧?!?/p>
“多走走也好,醫(yī)生說運(yùn)動一下,到時候好生一點(diǎn)?!?/p>
花郁塵說,“還是手術(shù)吧,看那些女人生孩子都是疼得死去活來的?!?/p>
“咱們還是別遭那個罪,直接手術(shù)好了?!?/p>
他倒了杯水遞給凌苗。
凌苗接過,“看情況,到時候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嗯,也對。
花郁塵去到廚房,將東西放進(jìn)冰箱。
又給她洗了一些水果,切好端了過來。
“來,老婆,吃一點(diǎn)?!?/p>
花郁塵坐在她身邊,插了塊水果喂給她。
“今晚想吃什么,你報菜單,老公試試看。”
凌苗嚼著水果看了他一眼,“你做?”
“嗯。”
凌苗怎么還是覺得不太靠譜呢。
花郁塵說,“不學(xué)永遠(yuǎn)不會。”
“以后生了孩子,你要是不在家,我總不能天天帶他吃外賣吧。”
凌苗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行吧,休息一下先?!?/p>
肚子一大,走多一會兒就累的慌。
“對了。”凌苗問,“上次醫(yī)生說下次產(chǎn)檢是什么時候來著?”
“就下個星期了?!?/p>
“那就下周五去醫(yī)院?!?/p>
晚上的晚餐,凌苗負(fù)責(zé)指點(diǎn)江山,花郁塵負(fù)責(zé)執(zhí)行。
忙活一陣下來之后。
凌苗看著出自他手的幾個菜,沉默了片刻。
微微頂了頂腮。
隨后寬慰一笑,“挺好,起碼熟了?!?/p>
“是嗎?”花郁塵驚艷道。
凌苗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來,誰也不是一天就會的?!?/p>
老婆說的,絕對沒錯?;ㄓ魤m對自已信心十足。
凌苗喜歡吃酸溜土豆絲。
但是她看了看他做的。
暗暗嘆了嘆氣。
這土豆絲…切得能當(dāng)承重墻了…
凌苗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朝他呵呵一笑,硬著頭皮嘗了嘗。
忽的瞳孔一僵,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
我的天…鹽都沒化…
她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花郁塵期待的看著她,“老婆怎么樣?”
凌苗囫圇咽了下去。
想著她上次親自定下的規(guī)矩。
——只準(zhǔn)吃,不準(zhǔn)點(diǎn)評,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
她痛苦的扯了個笑意,“挺好…”
真特么…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
她還怕他不會做那些有點(diǎn)難度的。
今天特意教的都是最簡單不過的湘味家常菜。
誰知道他做出來竟然也能這么一言難盡。
凌苗暗自嘆息,也難為一個少爺親自動手下廚。
花郁塵撐著下巴,邀功似的說道,“老婆,我做菜是不是很天賦?!?/p>
凌苗眉尾輕挑。
笑死…天賦…
她還是秉承鼓勵似的教育。
昧著良心說,“嗯,比三姐還是略有天賦。”
至少,毒不死人。
花郁塵沾沾自喜,“真的?。俊?/p>
“嗯,真的?!?/p>
花郁塵瞬間自信心爆棚。
他還沒有嘗過自已做的菜呢,于是拿起筷子,喜滋滋的嘗了一口。
愣了兩秒,緊接著臉色極其難看,下一秒就連忙吐了。
“呸呸呸?!?/p>
花郁塵一把拿過凌苗手里的筷子。
“別吃了,吃了會死人的?!?/p>
凌苗樂不可支的看著他。
花郁塵去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凌苗,一杯自已喝。
他叉著腰,一言難盡道,“你是怎么吃得下去的。這么難吃。”
凌苗忍俊不禁的喝著水。
花郁塵說,“我還是點(diǎn)個外賣算了?!?/p>
老婆還懷著孕,不能餓著。
凌苗說,“不用了,等個三分鐘。”
她去到廚房。
花郁塵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菜,一股腦的全倒了。
那只圓滾滾的小銀狐——隨便花,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嗅了嗅,下一秒就干嘔了。
花郁塵石化在原地。
——這就是傳聞中的狗都不吃嗎?
花郁塵拎起隨便花,去到它的小狗窩。
“敗家玩意兒,我老婆都吃了,你居然還嫌棄上了,一邊玩去?!?/p>
隨后拿著盤子,去到廚房。
只見凌苗再次開火,不到兩分鐘,兩碗香噴噴的炒飯出鍋。
凌苗洗了把手,“行了,今晚就這樣了,將就點(diǎn)吧?!?/p>
花郁塵默默的看著她,心里涌起一些自責(zé)和愧疚。
以至于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他是不是得去報個班才好?
凌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花郁塵還在客廳。
她提步過去站在他面前,推了他一下,“干嘛呢?還不去洗澡。”
花郁塵緩緩抬頭看著她,眼神有些委屈。
雙手慢慢圈住她,靠著她隆起的肚子上。
“老婆…對不起…”
凌苗愣了一下,“怎么了這是?!?/p>
花郁塵悶悶道,“就覺得自已挺失敗的…連自已的老婆都照顧不好。”
凌苗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我又沒嫌棄你,你想這么多干嘛。”
花郁塵說,“以前沒發(fā)現(xiàn)自已這么一無是處…”
“自從跟你結(jié)婚之后,才發(fā)現(xiàn)身為一個男人,做成我這樣…真是太失敗了?!?/p>
凌苗倒沒這么覺得,反而他做的挺好的,挺有責(zé)任心。
她安慰道,“不就是生活能力差了點(diǎn)嘛,沒事?!?/p>
“沒有誰天生就會這些,都是慢慢學(xué)的。你現(xiàn)在開始學(xué)也不晚?!?/p>
“而且你現(xiàn)在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至少比她預(yù)料的要好很多。
花郁塵抬眸看她,“真的嗎?”
“嗯。“凌苗笑笑,“會不會不重要?!?/p>
“你有這份心,就已經(jīng)進(jìn)步很大了。”
花郁塵松開手,牽她坐在自已腿上,撫摸著她的肚子。
“上次你說,就我這樣的,以后孩子出生了,說不定還得伺候他爹。”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說的一點(diǎn)也沒錯…”
凌苗圈著他的脖頸,“那也沒事?!?/p>
她溫柔一笑。
“以后他一天天學(xué)著長大,你一天天學(xué)著當(dāng)?shù)灰餐玫膯??你說是不是?”
他其實(shí)是個責(zé)任心很強(qiáng)的人。
凌苗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孩子的愛,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比擬。
花郁塵忽的心里一熱。
看著她溫柔的笑意,亮晶晶的眸子。
一下就暖進(jìn)了他的心坎里。
他將她抱入懷中,深深埋在她的脖頸。
“老婆…謝謝你…”
他娶的不是母老虎。
是這個世界上最理性,最溫柔的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有他老婆這么知性。
以后誰要再敢說他老婆是母老虎,他第一個揍得他滿地找牙。
當(dāng)然,之前他有眼無珠說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