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在意到快發(fā)瘋了
“也就是說,你身上這件旗袍,是弗蘭克維先生最愛的女人設計的?”
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和林秋月離開維爾縵—唐悅酒店。
林秋月一邊開車一邊聽我給她講有關我身上這件旗袍和弗蘭克維先生的故事:
“是的,弗蘭克維先生一生未娶,就是為了懲罰自己辜負了他畢生最愛的女人,濱市唯一一家維爾縵酒店,也是特地以弗蘭克先生摯愛之人的名字命名的,她就叫唐悅?!?/p>
“真沒想到,弗蘭克維先生這樣一個全球商業(yè)圈的傳奇大佬,竟然是個癡情種,想必唐悅女士年輕時候一定是美若天仙吧?”
“我倒是沒有見過,只是聽唐悅女士的女兒,也就是旗袍店現(xiàn)在的店主,她說她母親兩年前去世的時候才五十幾歲。唐悅女士跟弗蘭克維先生相差了小二十歲,加上唐悅女士年輕時候是做模特的,所以弗蘭克維先生的家族很反對他們在一起?!?/p>
“因為家世背景懸殊,家族價值觀不同等各方面壓力,最終唐悅女士選擇放手,嫁給了別人,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唐悅女士丈夫婚后嗜賭成性,所以這些年唐悅女士過得很辛苦?!?/p>
“兩年前唐悅女士去世,彌留之際特地囑咐她女兒,如果有一天有機會見到弗蘭克維先生,要替她把這首詩帶給弗蘭克維,但唐悅女兒不想對自己父親不忠,所以這次機緣巧合下得知我要見弗蘭克維先生,她就委托我,替她母親把這首當年與弗蘭克維先生的定情詩帶給他?!?/p>
“怪不得方才看到弗蘭克先生因為聽到這首詩當即紅了眼眶,竟然關乎著一段錯過終生的虐
戀,不過,雖然唐悅女士最后沒有成為心愛之人的妻子,但卻被對方牽掛了一生,甚至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能為她終身未娶,我倒是挺羨慕唐悅女士的?!?/p>
林秋月的感嘆,也讓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弗蘭克維先生和唐悅女士這段遺憾了三十年的情緣,既讓我為他們感到惋惜,也讓我又相信了愛情。
只是這世間,并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有幸相守一生,
難免會有一個對的人,注定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遺憾……
如我所料,經(jīng)過今晚的事,弗蘭克維先生認識了我。
并且第二天他就讓他親信的助手主動約我見面。
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機會。
雖然弗蘭克維先生和唐悅女士的愛情讓我動容,但我更在意的是,我現(xiàn)在經(jīng)營的酒店,能否成功加盟維爾縵?
滿心期待,翌日中午我再次來到維爾縵—唐悅酒店,
沒想到剛進電梯就撞見兩張熟悉的面孔:
“陳律師?嘉年……”
“夏淺!”
向來不茍言笑的陳睿也只是出于禮貌的跟我淡淡打了聲招呼。
而一旁的許嘉年,以往每次見面都會對我溫和熱情的他,這次卻比陳律師更惜字如金,
他只是對我點了下頭,什么都沒說,
只是在看到我進來電梯的一刻,目光在我臉上一掃而過,然后他就收回視線落到他手中的電話上。
我不是有意看他的手機,只是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就看到他手機屏幕上跳出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刻對我沉默寡言的許嘉年應該正在和許昕妍發(fā)信息。
許嘉年對我反常的淡漠無視,讓我和陳律師都有點尷尬,他只好又開口跟我寒暄了幾句:
“夏淺,這么巧你也來這兒,是吃飯還是?”
“哦,我是來見一個客戶的!”
我如實回答陳睿,也知道陳睿平時不擅長聊天,他只是為了化解電梯里這讓人感到窒息的氣氛。
我也能感覺到許嘉年是故意不理我的,
上次見面是半個月前,那天陳睿剛出院,我做東在我的酒店請他們幾個朋友吃飯,
后來陳睿先走了,有些醉意的許嘉年把我拽到樓梯間里吻了我。
當時他的熱烈和瘋狂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讓我耳根不由的發(fā)燙,不過那晚最后我還是掃興的推開了他。
我不知道許嘉年此刻對我故作不理睬,是不是因為那晚我推開他讓他感到失望了?
還是他也后悔了之前對我的沖動?
不管是為了什么,面對他此刻對我的冷漠,我只想逃。
于是不等電梯帶我去到要去的樓層,我就連忙叫停了電梯。
“那我先去忙了,回頭見!”
我說著匆匆走出了電梯,許嘉年仍是一聲沒坑。
而我并不知道,我尷尬的剛逃離,陳睿就直接問許嘉年:
“嘉年,你剛才為什么故意不理夏淺?”
“沒什么?!?/p>
許嘉年避而不談,電梯隨之也停在了他們要去的樓層,
陳睿追著他的腳步,不由他逃避:
“許嘉年,最近你夜夜買醉,每晚喝醉喊得都是她的名字,剛才卻在她面前故作冷漠,還說沒什么,我看你分明是自欺欺人!”
“不然呢?你要我怎么樣?被人家屢次拒絕還厚著臉皮窮追不舍?”
在陳睿犀利的言辭間,走在前面的許嘉年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回身,
那沉郁的言語神情之中透著一種沮喪和挫敗感。
陳睿能感覺到最近許嘉年心情很不好,而且他刻意不去找夏淺,
剛才的偶遇,許嘉年對夏淺的故作冷漠,更是讓陳睿驗證了他的猜測,
他們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
至于是什么,陳睿不想多問,但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知己。
不管許嘉年剛才對夏淺表現(xiàn)的如何冷漠,陳睿都確定好兄弟心里最在意的女人就是夏淺,
于是他抬手按在了許嘉年肩上,
“嘉年,我明白你剛才對夏淺的故作冷漠只是不想讓她看到你的在意,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能確定,她屢次拒絕你的背后,是真的沒有對你動心呢?”
陳睿意味深長的言語,仿若驚醒夢中人。
許嘉年原本暗沉的眸子一顫,心中頓時恍然,
是啊,人是最擅長偽裝的動物,
正如方才夏淺因為他的冷漠面露難堪落荒而逃的時候,他明明想伸手拉住她的,
卻又擔心她像之前那樣再推開他,而佯裝自己根本不在意。
可只有許嘉年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在意夏淺,在意到快發(f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