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把時間拉回一小時前,她和四哥把林幾許送回家。
總統(tǒng)府的四少爺和五小姐登門,林父親自招待,只顧著諂媚他們倆,問都沒問林幾許怎么傷的,傷的如何。
穆雪當場就發(fā)了脾氣:“你是眼瞎了嗎,沒看到你女兒受傷了?”
林父當然看到了,他只是覺得女兒是自家人,稍后再關心也沒什么,最要緊的是先招待好貴客,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詢問。
哪知道五小姐會因他沒有關心女兒生氣。
林父忙找補的去關心林幾許:“怎么傷的,要緊嗎?看過大夫了嗎?”
林幾許早習慣了父親的冷漠,淡淡搖頭:“沒事?!?/p>
林父:“沒事就好?!?/p>
又順勢把熱情放回兄妹倆身上:“有勞四少爺和五小姐送她回來,若不嫌棄,留府吃頓便飯吧,也讓我略表感謝?!?/p>
穆雪才不要留下吃飯,她眼珠子一轉:“吃飯就免了,不知府上二小姐可在?”
“昭儀嗎,在的在的?!绷指该枺骸拔逍〗阋娝龁?,我這就差人去叫她?!?/p>
穆雪:“去吧,今日在度假村和林二小姐打了場排球,林二小姐的球打的很好嘛,我想請教請教,哪個教練教的,專門往人身上打?!?/p>
聞言,林父差點跳起來:“打到五小姐了?”
“差點。”穆雪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八道:“多虧林姐姐替我擋了,不然這會崴了腳的人就是我了?!?/p>
林父再坐不住,蹭的站起來:“對不起五小姐,我替她道歉,等她一會來了,我一定好好教訓她?!?/p>
“哎?!蹦卵[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想跟林二小姐學學這個技能,下次誰要是惹了我,我就拉她去打球,專門在球場上教訓她,讓她有苦難言,告狀無門,畢竟球場上跌打損傷在所難免?!?/p>
林父:……
話說到這里,他要是再聽不出來穆雪的意思,半輩子的飯就白吃了。
定是小女兒借著打球的名義欺負了大女兒,五小姐上門來為大小姐討公道了。
林父在心里暗罵小女兒沒事找事,等小女兒來了,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打球就好好打球,你是怎么打的,怎么能往人身上打,有沒有一點教養(yǎng)了。”
林昭儀委屈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怎么能怪我,是她技不如人……”
啪!
話沒說完,林父狠狠抽了她一巴掌:“閉嘴!給五小姐道歉!”
瘋了嗎,敢說五小姐技不如人。
林昭儀被抽懵了,她打的是林幾許,給五小姐道什么歉?
“看什么看,還不道歉。”林父惡狠狠瞪她。
“哎,林叔,我都說了,不是來算賬的?!蹦卵┬Φ钠揭捉耍骸敖o我換杯茶,我跟林二小姐請教請教?!?/p>
五小姐居然叫他叔?
林父激動的哎哎兩聲,趕緊推了把林昭儀:“還愣著干什么,給五小姐倒茶?!?/p>
林昭儀都糊涂了,這什么跟什么,穆雪到底來干嘛的。
她懵懵懂懂的走上前,正要提起茶壺給穆雪添茶,被穆雪抬手攔?。骸皳Q壺熱茶,要滾燙的,我不喜歡喝溫茶?!?/p>
林父忙叫傭人去換茶。
不一會,傭人端了托盤回來,上面放了杯熱茶,從還冒著的煙上就看的出來有多燙。
“給五小姐端茶。”林父又推了推林昭儀。
林昭儀抗拒,這么燙,她怎么端。
穆雪:“哎,林二小姐勉強就算了,想是我身份不夠。”
林父趕緊擺手,警告的喊:“昭儀!”
林昭儀咬了咬牙,視死如歸的端起茶托,生怕茶水濺出來燙到她,小心翼翼的送到穆雪跟前:“五小姐,請喝茶。”
她想著茶水太燙,也不敢直接給穆雪,正要放到桌子上,穆雪突然伸手:“給我吧。”
“很燙的。”林昭儀說道。
穆雪微笑:“沒事,我就愛喝燙茶?!?/p>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會燙到也怪不到我頭上。
林昭儀就把茶杯遞到了她手里,茶托剛碰到穆雪的手掌,穆雪啊了聲,失手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全潑在了她手上。
“啊啊啊啊?!毕乱幻耄终褍x燙的慘叫連連:“我的手,我的手?!?/p>
穆雪也啊啊亂叫:“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端穩(wěn)。”
嘴上說著道歉,眼底卻無半分歉意,仔細看,眼尾還微微上揚,藏著笑意。
復述完這些,穆雪得意的問:“嫂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我是不是很聰明?”
謝扶光:“真是聰明極了,后面呢?”
穆雪:“后面她就去醫(yī)院了唄,哈哈,林家人好沒常識,看到林昭儀的手背被燙出血了,趕緊拿帕子包上,等她到了醫(yī)院,帕子都粘手上了,光把帕子從傷口上撕下來,都能疼死她?!?/p>
穆清穆晗想象一下都頭皮發(fā)麻。
不過林昭儀自己先害別人,活該受罪。
穆景安喝著茶,沒說什么話,但心里已經(jīng)在想著,怎么給林家人穿小鞋了。
當晚,一家人一起吃的飯,飯桌上,聊的還是穆瓊思,一走小十年,也不知道如今變成什么樣了。
飯后穆野和謝扶光帶著穆長行回去,穆長行走父母中間,能清楚的感受到阿爸發(fā)自內心的高興。
“阿爸和姑母感情一定很好。”穆長行說了句。
穆野頷首:“嗯,你姑母為了我,一直沒嫁人,阿爸對她總覺虧欠。”
穆長行:“那我替您孝敬她,以后我為姑母養(yǎng)老送終?!?/p>
穆野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等你姑母回來,你好好陪陪她。”
穆長行重重點頭。
穆野眼底滿是笑,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抱著謝扶光說:“真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p>
謝扶光捏了捏他的臉:“我們小野想阿姐了?”
“嗯?!蹦乱鞍阉氖掷聛?,放到唇邊親吻:“想了。”
謝扶光的心,似被針尖扎了一下,又酸又疼,她始終知道,他永遠想當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