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以前就不關(guān)注他老子氣色如何,現(xiàn)在只把老子當上峰,更懶的注意上峰的氣色,不死就行了。
謝扶光這么問他,他回到大帥府,尋了個給大帥匯報駐地公務(wù)的由頭,去了趟主院,等再回到東君樓,他才能回答上之前的問題。
“張大夫的藥這么神嗎,大帥瞧著像年輕了幾歲。”
謝扶光:“他又不是神醫(yī),穆野,我懷疑大帥被七夫人下蠱了?!?/p>
穆野神色微凝。
謝扶光搬出其他疑點:“大帥除了傷勢恢復的快以外,行房的頻率也比從前高,主院伺候的人說,時常鬧到半夜。我原以為只是男人本色,可前幾天見了七夫人,她可一點不像被滋潤的水靈靈的樣子,瞧著像被妖精吸干了陽氣,這不是倒反天罡么?!?/p>
穆野不知道其他女人,只知道他夫人如今被滋潤的比從前更水靈了,由此可見,女人在情事上,一般都是受益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穆野沉吟著道:“再讓張大夫來把把脈?!?/p>
謝扶光就怕把脈把不出來,七夫人大抵也不敢下什么要大帥命的蠱,她猜測,要么是能讓男人重振雄風的,要么是讓大帥只對她一人感興趣的。
“先試試吧?!敝x扶光喊了名副官進來,吩咐他去醫(yī)館請人。
沒多久,張大夫被請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謝纖凝。
“你怎么也來了?”謝扶光問她。
謝纖凝:“我以為是你不舒服。”
“不是我。”謝扶光道:“請張大夫過來給大帥請平安脈,穆野,你帶張大夫去吧,我招待纖凝。”
穆野頷首,領(lǐng)張大夫去主院,路上,同他說明了情況。
張大夫心中有了數(shù):“少帥放心,我一會細細為大帥把脈?!?/p>
東君樓里,謝扶光讓人上了茶點,姐妹倆坐下說話。
謝扶光問起她在醫(yī)館支攤子的事。
“師父罵我不倫不類,可罵完又給我騰了個角落,還在醫(yī)館門口掛上了西醫(yī)的牌子,這幾日,總有人來找我看病?!敝x纖凝笑著回答。
謝扶光也笑:“小老頭就愛口是心非,自己的徒弟一手中醫(yī),一手西醫(yī),心里不知道多驕傲呢。”
又說起建醫(yī)院的事,錢一到位,她就撒了出去,日前三通一平已經(jīng)開始,請的設(shè)計師也在畫圖紙了。
“照著你的要求畫的,回頭畫好了,有不滿意的地方你直接跟他說?!敝x扶光不太懂醫(yī)院的構(gòu)造,這方面,是全權(quán)交給謝纖凝的。
她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建地下車庫,還是那句話,無事停車,有事防空。
謝纖凝話少,謝扶光說話,她要么點頭,要么就是嗯好是,只有問到和她專業(yè)相關(guān)的問題時,她才會侃侃而談。
比如謝扶光問了藥物研發(fā)的事,謝纖凝立刻變身話癆:“我留洋的學校就有藥物研發(fā)專業(yè),學校還有專門的實驗室,我曾去參觀過,本想趁課余時間輔修藥物研發(fā)的,可學業(yè)太重,我實在抽不出空?!?/p>
言辭間,很是遺憾。
謝扶光就沒見過這么愛學習的人,她中醫(yī)學的內(nèi)科,西醫(yī)學的外科,已算內(nèi)外兼修,是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全才。
“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在想,反正中西結(jié)合醫(yī)院都建了,也不差再異想天開一些,比如,順便建個藥物研發(fā)的實驗室,研究中成藥,沒道理西藥能制成各種藥片,中藥就只能熬著喝,你說是不?!敝x扶光說出自己的打算。
謝纖凝在短促的怔愣后,喜上眉梢:“中藥材當然可以制成藥劑,藥丸,藥膏,這些自古就能制作,唯一需要研究的是保存技術(shù),如何延長中成藥的儲存時間,是個大難題?!?/p>
洋人才有多少年的歷史,老祖宗早就能夠把藥材提煉成成品藥,只不過受溫度濕度等因素影響,沒辦法長期保存,且藥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弱,故此沒辦法普及使用。
西藥能夠克服這個難題,中藥仍未攻克。
也沒人會去想攻克,畢竟所有人都默認中藥只能用來喝,這是千百年來的刻板印象。
謝扶光:“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已經(jīng)請大衛(wèi)幫忙尋找這方面的人才,現(xiàn)在也來問問你可有認識的?!?/p>
“我真有?!敝x纖凝略顯激動:“可他在德國,是德國人,我不確定他是否愿意來,需要拍電報詢問?!?/p>
謝扶光:“你回去就拍,可以把報酬許多些,自古財帛動人心。”
謝纖凝興奮點頭,又擔憂:“阿姐的錢夠嗎?我娘給的錢,你怎么不要?我暫時沒有結(jié)婚的想法,不需要嫁妝的?!?/p>
謝扶光教育她:“不夠我有的是法子籌錢,你無需操心這事,我們各司其職,一起把事情做好,才不枉費付出。”
謝纖凝受教,正色道:“阿姐,我記住了。”
她會努力做好她能做的事,守護好她們該守護的東西。
謝扶光神色又溫和起來,推了茶杯:“喝茶。”
謝纖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察覺不對,她問謝扶光:“你在補身體?”
這是藥茶,茶里添的藥材,都是滋補女子的。
謝扶光一拍腦門:“錯了?!?/p>
她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推給她,又把她喝了一口的茶拿回來。
謝纖凝擔心她:“你身體哪里不好?”
好好的,沒人會想起來滋補。
“沒哪里不好。”謝扶光的身體朝她傾了傾,附耳低語。
謝纖凝聽完才放心,輕聲道:“愿阿姐心想事成。”
謝扶光低笑:“借你吉言?!?/p>
“聊什么呢,這么高興?!蹦乱安戎@話回來了。
謝扶光給謝纖凝遞了一個保密的眼神。
穆野看懂了,挑眉:“說我壞話了?”
謝扶光白他:“我們閑的說你壞話。”
“那怎么對我保密?”
謝扶光理直氣壯:“我們姊妹說些女兒家的體己話,你瞎打聽什么?!?/p>
怕他在這事上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忙問跟在身后的張大夫:“大帥脈象如何?”
張大夫神色微微凝重。
穆野揮手,將傭人們都打發(f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