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火火倒是注意到了。
只不過,這貨前身是帝王,身上有點特殊也是正常。
“之前紅衣女尸一直提醒吳秋秋來駱家祠堂赴約,如今吳秋秋來了,靈魂卻消失了,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她們不是消失,而是被帶進了曾經(jīng)的時空。”
吳火火紙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陣,給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答案。
“回到過去??”
“嗯,而且,按我的猜測,她不僅僅是回去一次,而是,每一個輪回都要回去,稍有差池,或許就在那個輪回里灰飛煙滅了?!?/p>
吳火火說道。
肖景辭眉毛蹙到了一起。
“每八十一年為一個輪回,那豈不是十次?”
“嗯。”吳火火點頭。
“肖景辭,你的前身和韓將軍是一個時代,或許,到了那一世,你和韓韞能借機跟進去,說不定能助吳秋秋一把?!?/p>
吳火火像個小軍師一樣喋喋不休起來。
但她也確實說準(zhǔn)了七七八八。
但是他們該怎么跟過去?
算了。
還是先等韓韞蘇醒過來再說。
卻見韓韞的臉色越發(fā)白了起來,右手的白骨上,竟慢慢出現(xiàn)了裂痕。
顯然是在強撐。
“韓將軍,好像撐不住了?!毙ぞ稗o最先發(fā)現(xiàn)。
“不好?!?/p>
吳火火趕緊跳到了韓韞肩膀上。
可是,對于這種情況,他們也毫無辦法。
甚至就連韓韞看到了什么都無從得知。
為今之計,只能相信吳秋秋,相信韓韞。
“替身紙人坐好了,駱雪然,給它眉心點一滴血,但記得不要讓它和你對視?!?/p>
吳秋秋面前放著兩具背對她的紙人。
“為什么不要她和我對視?”
駱雪然好奇的問道。
“因為替身紙人,替的是我們,有了你的血以后,她就是另外一個你我,你怎能保證到時候,你會不會成了替身?”
這世間吊詭之事眾多。
有的忌諱,還是不要犯為好。
哪怕不信,但也要心存敬畏。
以免什么時候沖撞了不該沖撞的。
吳秋秋記得小時候,外婆給一家看過事兒。
起因是小孩哭鬧不止,總說睡著了有個老婆婆在她身上跳。
是,老婆婆在小孩子身上跳迪斯科本身就挺抽象的。
李慕柔去看了之后,請出了那位老婆婆問明緣由。
原來,是因為那孩子放學(xué)后和幾個同學(xué)去林子里玩。
林中恰好有一孤墳。
因為年代久遠上面長滿了墳頭草,也沒有立碑,也沒有后人祭拜。
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墳包。
那小孩就跑到了墳頭蹦了幾下。
晚上就把那老婆婆惹來了。
后來送走了老婆婆,那家人去給孤墳掃墓,這事兒才算完。
這便是忌諱。
不知不覺就沖撞了。
吳秋秋說話的時候四周很安靜,就連風(fēng)聲都沒有。
加上天色漸晚,屋內(nèi)只有一盞燭光。
吳秋秋的聲音不帶任何轉(zhuǎn)彎落入駱雪然的耳中。
她目光移動到兩具和她們身形一樣的紙人身上,安安靜靜的氣氛中,就好像另外一個她正坐在前方一動不動。
她忽然感到一陣膽寒。
不由自主啊了一聲。
那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突然而來的驚恐。
“喂,你叫什么?”
吳秋秋拍了她一下。
她轉(zhuǎn)頭,看到吳秋秋的臉,松了口氣。
剛才也不知怎么了。
“沒事,我就......”
忽然,眼前的吳秋秋變成了一具紙人。
而她自己,就站在兩具紙人的面前,正在給紙人點睛。
紙人眉心已經(jīng)被她抹了血,此刻她正好與自己的替身紙人對視著。
駱雪然手一抖,身體往后退了好幾步,腰撞到了桌角。
“吳秋秋......”
感覺額頭被拍了一巴掌。
冰冰涼涼的。
她忽的如夢初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坐在吳秋秋的旁邊。
“剛才,我是做夢了嗎?”
駱雪然揉了揉額頭。
“嗯,你做夢了,你想得太多,其實你一直坐在這沒動?!?/p>
吳秋秋點頭。
接著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把自己的紙人額頭點上了血。
駱雪然甩甩腦袋,摒棄方才的荒唐夢境,照著吳秋秋的動作做了一遍。
這就算是成功了。
“接下來,我還要在這院子里布置一道陣法?!?/p>
既然是最后一晚,吳秋秋必定要全力以赴,看家的本領(lǐng)都得拿出來。
你死我活的境地,唯有拼命啊。
根據(jù)小紙人傳來的消息,徐老怪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對駱家人動手了
只怕已經(jīng)恢復(fù)得七七八八了。
駱家人現(xiàn)在的冤魂都被他鎖在紙棺里,很有可能到時候會用來對付自己。
吳秋秋必須為這些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做好準(zhǔn)備,免得措手不及。
再回想曾經(jīng)和徐老怪糾纏時,徐老怪所使用過的手段,吳秋秋一一對癥下藥。
見招拆招。
在吳秋秋緊鑼密鼓準(zhǔn)備的時候,徐老怪這邊也并未閑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的骷髏越來越多。
足足有了十具。
駱老爺子還不知道這回事兒。
以為徐老怪在想法子救駱行善,便不好去打擾。
結(jié)果直到晚上都沒有消息。
倒是院中下人好像稀疏了許多。
不過他沒有多想,而是讓老管家推著他前來看看情況。
畢竟是自己兒子,哪能不擔(dān)心。
如果駱行善沒事了的話,那兩個丫頭那邊,是否也應(yīng)該動手了?
夜長夢多。
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他急匆匆來到駱行善的房門外。
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光。
院子里也沒有別的下人在此伺候。
就像這處小院被隔絕在外了一般。
不應(yīng)該啊,明明有四個下人在這兒的。
“你去敲門看看?!?/p>
不過老爺子也只是疑惑了一瞬間。
興許徐道長就是喜歡安靜也說不準(zhǔn)呢?
“好的?!?/p>
老管家點點頭,走上前去敲了敲徐老怪的房門。
“道長,我家老爺子來看看行善大爺?shù)那闆r。”
可是,當(dāng)他敲了門以后,黑漆漆的房內(nèi)并沒有什么動靜。
咦,不應(yīng)該啊。
難道不在?
老管家又敲了幾下。
終于,黑漆漆的房間里好像有人影在動。
接著,里面亮起了一盞昏暗的燈光。
一道人影投射在了窗戶上。
似乎是徐老怪。
“道長,您在里面的是么?”
老管家問道。
“嗯?!?/p>
里面?zhèn)鞒鰜硪坏缆曇簟?/p>
不知為何,老管家覺得這道聲音有些陰森。
但,興許是自己想多了呢?
“老爺子來看看情況。”
管家話剛落下,面前的門忽然就自動往兩邊打開了,發(fā)出劇烈的碰撞聲。
令老管家心里一激靈。
那種不安感愈發(fā)濃烈了。
里面光線昏暗,他也看不出什么情況,只好轉(zhuǎn)身推老爺子的輪椅。
“快,推我去看看行善的情況?!?/p>
老爺子沒有多想,連忙吩咐。
老管家推著老爺子進了房間。
二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門又自動關(guān)上了。
老管家本想出去都沒來得及。
“徐道長,行善的情況怎么樣了?”
老爺子連忙問道。
眼前的徐老怪看似和方才沒什么區(qū)別,但又偏偏多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但老爺子心系駱行善,也沒有深究。
老管家轉(zhuǎn)身退出房間,老爺子探頭看去……
那慘絕人寰的一幕,也徹底落在了他的眼中。
只見屏風(fēng)后面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十來具尸體。
身上的衣著都是駱家仆人,但他們白發(fā)蒼蒼,形容枯槁。
死前都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為痛苦的事情。
而最前方的床上,擺著的那具尸體,身上分明穿著駱行善的衣物。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不,不,行善,我的兒啊?!?/p>
老爺子身體一陣抽搐,連滾帶爬地撲向了地面,爬到了床邊,艱難直起身子,顫抖的手卻不知道放在哪里。
為什么,一個下午的時間,駱行善就變成這個樣子?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轉(zhuǎn)頭,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徐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