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您您怎么能這么說話啊,七少他很擔心云小姐的……”
祁驍話音剛落,喬奈便打抱不平似的嘖了一聲。
反倒是喻辭琛,伸手拉了他一把,有氣無力的點著頭,“我明白……我明白?!?/p>
祁驍這話聽著像是阻止他,卻也是實實在在的為他著想。
云薔才做過手術,情緒不穩(wěn)自然對身體恢復沒有好處。
而祁驍雖然沒有明說,可喻辭琛卻很清楚,他就是那個導致云薔情緒不穩(wěn)的最大因素……
閉了閉雙眼,喻辭琛踉蹌著轉身,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醫(yī)院走廊。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秦若依眸光逐漸復雜,不自覺的呢喃出聲,“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在意云薔……”
“是啊,阿琛很在意云薔,所以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p>
祁驍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并排站著,環(huán)起雙臂,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秦若依身上。
“秦醫(yī)生,剛才是不是如果我再晚到一步,你們就打算給云薔做開顱手術了?”
“是啊?!?/p>
秦若依抿唇微笑,坦然自若的迎上祁驍那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眼,“云薔疑似顱內有出血點,我讓人給她拍過腦部CT,做開顱手術,理所應當。”
“是嗎?”
祁驍輕勾唇角,“可是據(jù)我所知腦部CT的結果不會這么快出來,你是看到了腦部CT的結果下的結論,還是僅憑猜測?”
秦若依面無表情,“我是憑我這么多年行醫(yī)救人的直覺?!?/p>
祁驍不置可否,“但很明顯,腦部CT結果出來之后,你的判斷有誤。”
“是,我承認?!?/p>
秦若依“所以還有多謝祁醫(yī)生的及時提醒?!?/p>
“你最好是真心感謝我?!?/p>
“不過剛才你也看到了,阿琛心里只有云薔,你做什么都是徒勞無功,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別再白費心思了,如果真的傷害到云薔,后果你承擔不起?!?/p>
“是嗎?”
“不信的話可以試試,哦,對了。在你之前還有一個叫辛靈的女人,也曾試圖對云薔下手,你不是神通廣大嗎?可以去查查他的下場是什么。”
祁驍離開,秦若依氣死。
自從那天離開醫(yī)院之后,喻辭琛有三天都沒有再到醫(yī)院去。
期間祁驍有打來一個電話告訴他云薔已經醒了。
喻辭琛很想過去看看云薔,但他又怕自己去了之后會刺激到云薔,不利于她的身體恢復,就讓祁驍安排人好好照顧云薔,等她身體恢復一些,自己再去看她。
祁驍讓喻辭琛放心,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結果當天晚上喻辭琛就接到了祁驍?shù)碾娫挘f云薔想要見他。
喻辭琛受寵若驚,放下手里的一切,立刻奔到醫(yī)院里。
可是走到病房門口,他又膽怯了,猶豫了很久才伸手去擰動門把。
進去之后看在云薔躺在床上。淺淺的一層,虛弱又單薄。
喻辭琛愧疚極了,他走到云薔床邊,對云薔說對不起。
云薔說自己叫他過來,想聽的不是這句話。
喻辭琛沉默不語,云薔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刀一樣戳在他的心臟上,痛的他連呼吸都一抽一抽的。
喻辭琛向云薔道歉,說這次是自己的錯。是他沒有安排好,讓云薔受苦了。
云薔說果然是他安排的,她還以為喻辭琛不會承認……
之后她問喻辭琛,祁驍是不是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云薔說自己恭喜喻辭琛,孩子沒有了,喻辭琛的目的也達到了。
喻辭琛很想問云薔為什么不告訴她孩子的事情?又為什么要去婦科約流產手術把孩子打掉。
可是他不敢問。
怕觸及云薔的傷心事,更怕云薔會親口告訴他,他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不想和他有孩子。
沉默了一會兒,喻辭琛對云薔說,不管云薔相不相信,如果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一定不會安排這些事情。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云薔。
云薔聽著這話只覺得可笑。
他讓喻辭琛好好看看自己,她被折騰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全部都是拜喻辭琛所賜,如果這就是喻辭琛所說的保護,那么她承擔不起。
喻辭琛說這次是他的錯,所以不管是云薔恨他還是怨他他都接受,如果云薔還是不能解氣,就等養(yǎng)好身體之后,他任由云薔處置。
云薔冷笑一聲,他反問喻辭琛是嗎?恐怕也只是說說而已吧。
喻辭琛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如果云薔不信,就趕快養(yǎng)好身體,他自然會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
云薔從被子里面伸出手摸向枕頭,下一秒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
白色的刀刃泛著冷寂的寒光,云薔問喻辭琛難道真以為她不敢嗎?
喻辭琛看到云薔手里拿著的水果刀有一瞬間的驚訝,但是轉瞬而逝,他點點頭說也好,只要能讓云薔消氣,他做什么都愿意。
之后彎腰俯身到云薔面前,他說云薔身體虛弱,如果想殺他的話,他會親自把命送到云薔手里。
云薔說喻辭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現(xiàn)在殺了喻辭琛,外面的喬奈就會立刻報警,殺人償命,她又怎么可能活得了?
都說喻老太爺心狠手辣,可是對比著他,喻辭琛才是更知道什么叫做斬草除根的人。
喻辭琛聽得出來云薔是在諷刺自己。天說不會的,不管今天是個什么結果,喬奈都不會報警,更不會有人會拿這件事情來傷害云薔。
喻辭琛說很久以前喻慈婉就提醒過她。說他護不住云薔,是他自己不肯相信??傆X得只要當上了喻家家主,手里有了權利就能和老爺子抗衡,可他還是低估了老爺子,所以才會讓云薔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傷害。
他欠云薔一條命,所以只要云薔想要,他這條命就是云薔的。
云薔反問他以為自己真的不敢嗎?
喻辭琛說他從來沒有認為云薔不敢做什么,之后閉上眼睛讓云薔動手。
云薔握著刀柄的手指抖如篩糠,她使勁兒咬著后槽牙,目光落在喻辭琛的胸口處,手上一個用力,水果刀的刀尖兒就沒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