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還在虎踞盤桓。
親自坐鎮(zhèn)軍中。
也是方便西州使者來見。
閆向恒與程樂舟歸來交差,又被安排了新的工作,正在軍營中。
閆玉要來給英王見安,三人便一道同行。
經(jīng)過一系列的安保檢查后,三鐵來領(lǐng)人了。
至于閆向恒和程樂舟,還要再等等。
接他們的人來的沒有三鐵快。
“前日西州使者才來過,王爺這兩日瞧著心情甚好?!比F理所當(dāng)然的給閆玉透話。
“哈哈,這回又送了啥來?”閆玉笑嘻嘻問道。
難怪王爺高興,西州那邊來一回人就送一回禮,既然是求人的一方,回回來都不曾空手。
“說是這回實(shí)在,抬了箱金子來!”三鐵驚嘆道。
閆玉心里有數(shù)了,之前送的南邊的綢緞,海珠,象牙扇啥的,金貴是金貴,王爺收著也開心,可直接給黃白之物,怕是他們王爺更開心。
一番見禮后,英王笑著朝她招手。
“小二過來?!?/p>
閆玉到了近前,被塞了一顆金球球。
“拿著玩?!?/p>
英王一副財(cái)大氣粗的樣子。
“王爺,這太貴重了?!遍Z玉的小胖手捏著,笑得嘴都合不攏,兩眼彎彎,眸子如星子般閃亮。
英王假意生氣:“本王賞你的就拿著,一顆金珠,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p>
現(xiàn)如今他私庫前所未有的豐盈,賞得起。
猛地想起了什么,英王下意識的看向虎踞縣衙的方向。
正色道:“別和旁人說?!庇绕涫悄銕煿?/p>
閆玉眼亮晶晶:“我懂,王爺稀罕我才賞我,旁人討不來王爺歡喜,要是曉得我得了來討賞,還叫王爺為難?!?/p>
英王真是稀罕小二這個(gè)聰明勁,撫掌道:“可不就是這個(gè)理,他們不讓本王歡喜,本王作甚賞他們?!睉{他們臉皮厚,會(huì)哭窮,哼!
“王爺,我家在山里薅的槐花,都洗干凈了,您叫人包餃子或是做槐花餅,小公子愛吃,我想著您許是也喜歡?!遍Z玉往身后看了看,四安立時(shí)拎籃上前,讓主子看清籃子里的槐花,停留片刻,躬身側(cè)立一旁。
“昨天摘的,過了一夜瞧著沒有剛摘下來水靈,不過不耽誤吃,王爺您試試吃不吃得中?!?/p>
英王心里像喝蜜一樣甜。
東西還在其次,難得是這份惦記。
“槐花餅就算了,包個(gè)槐花餃子嘗嘗?!?/p>
四安有眼色的拎著一籃子槐花退下。
“走小二,與本王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庇⑼跗鹕?。
閆玉無有不從。
說是轉(zhuǎn)轉(zhuǎn),其實(shí)有目標(biāo)。
軍營存放物資的地方她來過,一往這邊走,閆玉就猜的八九不離十。
王爺指著旁邊一頂小帳子笑著說道:“里面放的都是西州送來的,小二看看,可有喜歡的?!?/p>
齊王一開始送禮,遵循的是皇族慣例。
簡單說就是稀有、難得,有些東西,本身的價(jià)值并不高,但可能產(chǎn)量低,保存運(yùn)輸不易,或是那種皇室專供之物,外面根本買不到。
五花八門的,怎么精巧怎么來。
后來漸漸摸出英王的秉性,開始以實(shí)用為主,最明顯的就是最近一回,直接砸金子。
效果顯著,英王持續(xù)了幾日的好心情,不光是閆玉,這幾日看著順眼的親衛(wèi)侍從他都賞。
“哇!這么多!”閆玉驚呼。
像是乍進(jìn)米倉的小老鼠,歡喜的轉(zhuǎn)圈圈。
看看這個(gè),摸摸那個(gè),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極大程度的取悅了英王。
英王大氣表示:“喜歡哪個(gè),本王賞你!”
“娘說我個(gè)子竄得快,衣服又要重做,王爺賞小二兩匹布吧,不要那些繡了花的,刮壞了補(bǔ)都不好補(bǔ),要這種軟和的白布,嘿嘿,干爺教過我的,這種布瞧著不起眼,其實(shí)是好東西來著?!?/p>
孩子有些靦腆的低下頭,似乎是為自己開口要這好東西有些不好意思。
英王啞然失笑。
“賞你了!”
閆玉開心,英王也開心。
倆人欣賞完來自西州的禮物。
又在軍營里頭溜達(dá)。
“王爺,那是什么地方,咋那么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閆玉指著一處以前沒見過的帳子問道。
英王也不瞞著,給她解釋:“私下里咱們和西州通信,那邊送禮求本王要贖他們世子回去,明面上,他們可是反叛朝廷的反軍,咱們必要抨擊他們的不義之舉,還要時(shí)常與朝廷互通有無,告之反軍的動(dòng)向,好讓朝廷以此為憑定策平叛?!?/p>
許多文章要寫,需要大批代筆。
激烈的,正義的,有理有據(jù)的,各種風(fēng)格。
以他名義的上本更是密集。
京中初聞?dòng)⑼醢l(fā)聲,還是與齊王爭搶樂山府治。
朝中沒有英王的人,但沒事,他也不靠這個(gè),就一封封來自邊關(guān)的來信,每次砸在朝堂上,都能聽著響兒。
那之后,齊王這位之前默默無聞的皇長子,似乎是一下子長了嘴……
漸漸進(jìn)入朝堂百官的視線。
閆玉:“所以,這些都是……文書?”
她看到大哥和程二哥都在里頭。
“這么說也不算錯(cuò)?!庇⑼觞c(diǎn)點(diǎn)頭:“也可將他們視作是本王的聘請的幕僚,他們這些人,暫時(shí)歸閆先生管,說起來,要不是你爹棄筆從戎,這里頭該有他一個(gè)?!?/p>
閆玉聽著這話,怎么還有股惋惜的意思在里頭。
大伯管著這些人?
她心中嘖嘖。
看來大哥和程二哥短時(shí)間內(nèi)逃不過來自大伯的支配。
“我爹做將軍做的更好?!遍Z玉驕傲的說道。
這點(diǎn)英王倒是認(rèn)同,閆懷安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武將,或許別人發(fā)現(xiàn)不到他的長處,可像英王這樣知曉錢糧重要的,真心覺得閆懷安是一個(gè)人才。
閆玉眼睛尖,看到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呀,總賬房也在這?”
英王笑呵呵的:“正好,你晚些時(shí)候和他們一起回去,到府里給世子妃請個(gè)安?!?/p>
……
閆玉跟著王府的隊(duì)伍同行。
英王不讓她騎驢,非安排她坐車。
閆玉還能不從?
這是來自王爺?shù)年P(guān)愛,接著便是。
她的驢子過了冬,長出一身新毛來,不能再叫禿驢了,人家是有毛的正常驢。
正常小毛驢顛顛的跟在馬車邊上,閆玉一掀開簾就能看到它。
驢子還是那個(gè)脾氣,誰來逗弄都不理,惹得煩了還用嘴嚼人家,抬腿踢。
招惹驢子的,來自京城。
魏將軍家的幾個(gè)小子。
閆玉看了一陣,對方亦挑釁的看著她。
她咧開嘴笑,一張小圓臉笑起來又軟乎又可愛。
“魏家哥哥們,咱村就在前頭,我還要去王府給世子妃請安,你們是和我一道,還是直接去村里找我爹?”她不等人家回答,又軟軟說道:“爹可忙啦,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家沒,不如你們?nèi)フ椅夷?,讓我娘問問村里誰家還能找宿,咋能讓你們住軍營,軍營是新建的,啥啥都沒有,床鋪硬邦邦,你們是魏大將軍家的公子,以前是住京城的尊貴人,那軍營你們住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