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秀秀語氣迅速道:“盡量少說話,能不說就不說?!?/p>
“表現(xiàn)的成熟點,穩(wěn)重點,別跟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一樣?!?/p>
孔明杰苦笑道:“秀秀姐,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可我真就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毛頭小子啊?!?/p>
龔秀秀見其實在是沒底氣,便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實在不行咱倆就私奔?!?/p>
孔明杰聽到這話,狀態(tài)明顯好了一些,接著問道:“龔叔身手厲害嗎?”
“這么說吧,我爸要是真動手的話,院子里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加一起全上,也不夠他一個人打的?!饼徯阈闳鐚嵒氐?。
“???”孔明杰瞠目結(jié)舌,看了一眼龔大力離開的方向,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龔秀秀安撫道:“我跟你說這個,不是嚇唬你?!?/p>
“主要是擔心我爸萬一要跟你切磋,你心里沒數(shù),真答應(yīng)下來?!?/p>
“你不用這么緊張,我爸看起來嚴肅,一般情況不會輕易動手?!?/p>
孔明杰欲哭無淚道:“一般情況不會動手,可眼下不是一般情況啊?!?/p>
龔秀秀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
說的越多,只會越加重孔明杰內(nèi)心的恐懼。
“行了,別想那么多了,別讓我爸等太長時間。”龔秀秀推了孔明杰一把。
孔明杰深呼吸,大步走到桌邊。
拿起酒杯,把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
老話說,酒壯慫人膽。
酒水下肚,膽氣還真壯了不少。
孔明杰大踏步朝著龔大力離開的方向走去,背影看起來頗有幾分悲壯的感覺。
拐了個彎,眼前出現(xiàn)一棟三層的小洋樓。
孔明杰邁步走進去,就見龔大力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雖然沒有皺眉,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請坐!”龔大力抬手,伸向茶幾對面的沙發(fā)。
孔明杰滿臉堆笑,點了點頭,坐到龔大力對面。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桿挺的倍兒直,像是認真聽老師講課的小學生一般。
龔大力則沉默不言,只是盯著孔明杰看。
孔明杰很快便感到渾身不自在。
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鯁在喉。
終于,孔明杰坐不住了。
屁股離開沙發(fā),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龔大力面前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然后笑著問道:“龔叔,您有話想跟說我?”
龔大力點了點頭,開始拋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能看出來,他并非是一個擅長聊天的人。
跟孔明杰的對話,也只是他問,孔明杰回答。
在接連問出十幾個問題后。
龔大力忽然又問道:“小孔,你不嫌棄秀秀嗎?”
孔明杰忙回道:“龔叔,秀秀姐那么好,我怎么會嫌棄她呢?”
“都說秀秀姐胖,但我也不瘦,我倆半斤八……”
龔大力搖頭打斷道:“我不說身材,我是說她屁股后面燙傷的疤痕?!?/p>
“疤痕?”孔明杰一愣,疑問道:“秀秀姐沒跟我說過啊?!?/p>
龔大力聞言,頓時放下心來。
他前面問的那些問題,其實都無關(guān)緊要。
之所以鋪墊那么長時間,就是想趁孔明杰放松警惕的時候,詐一詐他。
而孔明杰的反應(yīng),顯然說明跟女兒的關(guān)系,沒到最后一步。
龔大力直言道:“你跟秀秀不合適,趁早分手吧。”
孔明杰猛然起身道:“我喜歡秀秀姐,秀秀姐也喜歡我,我們很合適!”
龔大力不溫不火道:“你說你喜歡秀秀,你喜歡她什么?”
孔明杰不假思索道:“秀秀姐漂亮、會做飯、會照顧我、會保護我?!?/p>
龔大力對這樣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畢竟孔明杰年齡在這兒擺著,要是回答的特別靠譜,反而才是怪事。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饼彺罅Φ恼f道:“你只說了秀秀會對你怎么怎么樣,你有沒有想過能對她怎么樣呢?”
“我當然想過?!?/p>
“那就說說你是怎么想的?!?/p>
孔明杰回道:“我肯定對秀秀姐好!”
“怎么個好法兒?”龔大力追問道。
孔明杰繼續(xù)回道:“我把我的錢,全給秀秀姐,她想去哪兒玩,我都帶她去?!?/p>
龔大力微微頷首,再次追問道:“然后呢?”
“然后……”孔明杰頓時語塞,硬著頭皮說道:“秀秀姐讓我干嘛,我就干嘛?!?/p>
“我聽她的話,不惹她生氣,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p>
龔大力長出一口氣道:“你說的話,我相信你能做到?!?/p>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合適?!?/p>
“為什么不合適?”孔明杰不服氣道:“龔叔,您總得給個理由吧?”
龔大力說道:“理由就是,你不夠成熟。”
“我指的不光是年齡,還有心理?!?/p>
“我想讓我女兒嫁給一個能照顧她的人,而不是被她照顧的人?!?/p>
言畢,內(nèi)心不禁生出一股感觸。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賽老母。
能傳下來的老話,終究還是有些道理的。
女兒第一次帶著對象進家門,本來應(yīng)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可女兒找的這個對象,著實是有些不合適。
老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龔大力也只好親自棒打鴛鴦。
“龔叔,我能照顧秀秀姐!”孔明杰有理有據(jù)道:“我?guī)熃闶谴婵顜浊f的富婆,我姐夫是國內(nèi)首善,單是捐款都超過百億!”
“我完全有能力給秀秀姐提供好的生活條件,讓她衣食無憂?!?/p>
“而且,我是練硬氣功的,我扛揍。”
“誰想傷害秀秀姐,得先過我這關(guān)!”
這番說辭,是來的時候,趙以晴和虞靜竹特別培訓過的。
目的自然是擔心孔明杰不會用語言正確表述的毛病又犯了,導致說錯了話而壞事。
龔大力眼中劃過一抹詫異,點評道:“你這話說的,倒是有些擔當?!?/p>
點評結(jié)束,話鋒一轉(zhuǎn)道:“可惜,依舊沒辦法讓我改變想法?!?/p>
“因為啥?。俊笨酌鹘苡行┳タ窳?。
合著怎么說都不行是吧?
龔大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如果婚姻只是衣食無憂,保護另一半不受欺負那么簡單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夫妻鬧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