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
或許是已為人母的原因。
孟蕾聽到父親的道歉,目光轉(zhuǎn)向嬰兒床上的兩個寶寶,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她其實想過,老爸有一天會低頭服軟,求她回去。
但,當(dāng)這一天真的到來,她卻沒有原先預(yù)想中那么開心。
“小蕾,你回來吧,孟氏集團需要你。”孟昌鳴語氣誠懇道:“都怪我犯了糊涂,啟用孟元擎那個廢物擔(dān)任總經(jīng)理?!?/p>
“現(xiàn)在,爸爸已經(jīng)明白了?!?/p>
“我女兒,才是最優(yōu)秀的!”
孟蕾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沉默片刻,目光從兩個寶寶身上挪開,回道:“我暫時回不去?!?/p>
“您如果沒有辦法走出當(dāng)前困境的話……去紀氏集團,找紀天問?!?/p>
“就說我說的,讓他幫忙出主意?!?/p>
孟昌鳴頓時愣住,就連困意都消退許多。
這話,真的是自己女兒說出來的?
事實上,在決定認錯,把女兒叫回來挽回局面之時。
孟昌鳴已經(jīng)做好了被嘲諷、被奚落的準備。
可沒想到的是,女兒居然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做。
“小蕾,能不能告訴爸爸,究竟是什么事,讓你回不了家?”孟昌鳴疑問道:“你是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沒有?!泵侠俜裾J道:“我有我的理由,您很快會知道的。”
孟昌鳴欲言又止,有心追問。
但,又清楚女兒的性格。
女兒不想說,他再怎么問也不會得到答案。
孟昌鳴放棄追問,悶聲道:“紀天問那個小王八蛋,跟他爹一個德行,油鹽不進,軟硬不吃?!?/p>
說著,便把先前去紀氏集團,找紀天問故意欠人情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孟蕾淡淡的說道:“您放心吧,這回您再去,紀天問肯定能幫您出主意?!?/p>
“為什么?”孟昌鳴不解道。
孟蕾回道:“因為我會提前給他打招呼?!?/p>
孟昌鳴愕然道:“……紀天問,能聽你的話?”
“嗯?!泵侠賾?yīng)了一聲。
雖然沒說什么保證之類的話,但簡單的一聲“嗯”,卻讓孟昌鳴內(nèi)心有了底氣。
女兒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她既然敢這么說,那就有充分的把握。
可問題是,紀天問為什么會聽女兒的話?
“小蕾,你跟紀天問之間,難道……還藕斷絲連?”孟昌鳴試探著問道。
孟蕾看了一眼嬰兒床上的兩個寶寶,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溫柔而又優(yōu)美的弧度。
就憑這兩個小寶寶,何止是藕斷絲連那么簡單。
不過,這話沒必要說。
孟蕾沒接話茬,只是說道:“您現(xiàn)在就去紀氏集團吧,我給紀天問打電話?!?/p>
說完,把電話掛斷。
萬笑霜撇了撇嘴角,語調(diào)怪異道:“孟大小姐,需要我回避嗎?”
“需要?!泵侠兕h首回道。
萬笑霜被噎了一下,冷哼一聲道:“重色輕友!”
孟蕾懶得反駁,等其離開房間,把電話打給紀天問。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
紀天問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孟總,難關(guān)過去了嗎?”
“過去了?!泵侠侔咽址旁趮雰捍驳淖o欄上,一副感慨的語氣道:“感覺像是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一圈,好在結(jié)果是值得的?!?/p>
“那得恭喜你啊!”紀天問話鋒一轉(zhuǎn)道:“當(dāng)時我給你送上鼓勵,你能度過難關(guān),是不是也應(yīng)該算我一份功勞?”
孟蕾一愣,粉拳不自覺握緊。
這個狗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算不算的,以后再說。”孟蕾岔開話題道:“我爸待會兒會去找你,我希望你能幫他出出主意?!?/p>
“不說讓孟氏集團有什么氣色,起碼穩(wěn)定局面,別再繼續(xù)惡劣下去即可?!?/p>
“這對你來說,并不算難?!?/p>
紀天問蹙眉道:“對我來說,確實不難。”
“但對你來說,應(yīng)該也不難。”
“你不直接給你爸出主意,非繞個圈子,讓他來找我,什么意思?”
孟蕾回道:“我很累,需要休息,不想動那個腦子?!?/p>
紀天問思索片刻,說道:“幫忙……倒是可以?!?/p>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之前究竟遇到了什么難題。”
“還有,近一年以來,時不時就打電話罵我的那個人是誰?!?/p>
孟蕾對此毫不意外。
紀天問屬于那種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人。
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白嫖他,基本上沒有可能。
“再等一個月吧?!泵侠僬f道:“一個月后,我會回平州市,然后去找你。”
“到時候,你的疑問,都會得到答案。”
“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幫我照看一下孟氏集團?!?/p>
大廈坍塌,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
要是沒有人指引,以孟氏集團那幫酒囊飯袋的尿性,指不定還會搞出什么樣的無腦操作。
孟蕾當(dāng)然不愿意看到,回到平州市后,孟氏集團連搶救的價值都不存在。
“可以,那就這么說定了?!奔o天問爽快答應(yīng)下來。
對孟蕾的信譽,他并不懷疑。
況且照看孟氏集團,也不算什么大事。
順水人情,送了也就送了。
……
上午九點半。
孟昌鳴來到了紀天問的辦公室。
“紀總,小蕾給你打過電話了吧?”孟昌鳴笑著詢問道。
紀天問頷首,回道:“打過了?!?/p>
孟昌鳴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落下不少。
雖然他不清楚,女兒是怎么說服紀天問幫忙的。
不過,既然紀天問肯見他,那就說明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了。
昨晚一宿沒睡,孟昌鳴也沒了多少寒暄的心情。
他悄悄在大腿上擰了一把,疼痛驅(qū)散困意,苦笑道:“紀總,大概一個星期前,我?guī)е街萆虝某蓡T投資烏龜幣。”
“結(jié)果……已經(jīng)不用說了。”
“恐怕經(jīng)過這么一次,我這個會長應(yīng)該引咎辭職了?!?/p>
紀天問搖頭失笑道:“孟總,您用不著辭職。”
“呃……”孟昌鳴怔住,隨即眼中亮起希翼的光芒。
用不著辭職?
難不成紀天問是要親自下場,給他站腳助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不用辭職。
放在之前,這種想法,他自然不會產(chǎn)生。
但這次,因為有女兒打過招呼的原因。
孟昌鳴覺得,想法完全可以大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