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莊園。
武秋遠坐在臺階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不知過去多久,腳步聲響起。
武秋遠抬頭看去,問道:“會議什么內(nèi)容?”
星海俱樂部的會議。他沒去參加,但派了秘書過去旁聽。
秘書打開備忘錄,匯報道:“武總,會議內(nèi)容大概三點?!?/p>
“一,屠嵐求助,沒人表態(tài)愿意伸出援手。”
“二,翟興奕和翟蕪父子,大概率會被判十年以上。”
“三,對紀無庸和紀天問敬而遠之,能躲就躲,不去招惹?!?/p>
聽完秘書的匯報,武秋遠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
“十年以上……”武秋遠低喃一句,明明沒有風,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翟興奕父子倆就算判十年以上,可總歸還有出來的希望。
而他的那些罪證一旦遞上去,他連出來的希望都不會有。
想到此處,武秋遠再也坐不住了。
他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紀天問。
沒過太長時間,電話接通。
另他腦殼生疼的熟悉聲音,從聽筒里傳出:“老武啊,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我可以給你投資二十億?!蔽淝镞h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二十億……”紀天問不滿道:“二十億是不算少,可解不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武秋遠用手按著太陽穴,一字一頓道:“我最多再加十億,三十億?!?/p>
“老武,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奔o天問仍舊不滿道:“都知道你是寧江省首富,只投三十億,不符合你首富的身份啊,再加點,再加點?!?/p>
武秋遠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首富怎么了?
首富的錢難道是大風刮來的?
“最多再加五億,三十五億,你愛要不要!”武秋遠悶聲道。
紀天問沉默片刻,嘆一口氣道:“行吧行吧,總比沒有強。”
武秋遠實在是不愿意聽紀天問的聲音,掛斷電話,又把電話打給財務,讓其給紀氏集團的賬戶里打過去三十五億。
得到已經(jīng)轉(zhuǎn)賬成功的反饋后。
武秋遠再次撥打紀天問的電話。
“錢我已經(jīng)給你了,證據(jù)可以給我了吧?”武秋遠問道。
“證據(jù)?”紀天問一副莫名其妙的語氣道:“什么證據(jù)?”
“你想不認賬?”武秋遠語調(diào)陡然拔高,內(nèi)心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意識到自己昏了頭,居然沒簽任何協(xié)議,就把錢給轉(zhuǎn)了過去。
而且,他在電話里,還主動說是投資。
也就是說,紀天問要是不認賬,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此處,武秋遠掄起巴掌,在自己腦袋上扇了兩下。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怎么就失了智。
思前想后,也只能歸咎與這些日子精神壓力過大了。
“老武,我確實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奔o天問語氣很是無辜,像是真沒聽懂。
武秋遠氣到聲音都發(fā)顫道:“紀天問,你別得寸進尺,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你別把我給逼急了!”
紀天問似是很費解道:“老武,別說黑話行嗎?”
“你就直說,到底什么意思?”
武秋遠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怒聲道:“說好的,我給你投資,你把證據(jù)交給我?!?/p>
“說好的?”紀天問淡淡的問道:“你跟誰說好的?”
“你他媽!”武秋遠嘶吼道:“紀天問,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
紀天問冷聲道:“老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p>
“投資是你自愿的,我肯定努力不讓你的投資白費。”
“可你非跟我要什么證據(jù),我上哪兒給你弄去?”
武秋遠聽到這話,腦瓜子嗡嗡的,血壓直線飆升,感覺隨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
他竭力壓制著情緒,嗓音沙啞道:“紀天問,我最后問你一次,你他媽到底給不給我證據(jù)?”
“老武,我都聽不懂你說什么。”紀天問不耐煩道:“這樣吧,我給你唱個歌,表達一下我對你的感謝。”
言畢,也不管武秋遠是否愿意聽。
干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直接唱道:“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
武秋遠再也扛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老武?”
“老武?”
紀天問試著喚了兩聲,沒等到回話,只好把電話掛斷。
晚飯過后,他接到了武馨悅打來的電話。
“武秋遠吐血昏迷了?!蔽滠皭傉f道。
“是嗎?”紀天問嘖嘖兩聲道:“老武這心理素質(zhì)一般啊,我就隨口唱了那么一句,居然又吐血又昏迷的?!?/p>
“唱了一句?”武馨悅好奇問道:“你唱什么了?”
“感恩的心?!奔o天問回道:“老武給我投資了三十個億,還不要求回報率,這么好的人,你說我能不感恩嗎?”
“……”武馨悅。
她試著代入了一下武秋遠,覺得吐血很正常。
心理素質(zhì)再怎么強,遇到紀天問這種選手,心態(tài)也得被搞崩。
武馨悅搖了搖頭,把無用的念頭從腦海里甩出去,說道:“說正事吧,武秋遠醒過來之后,決定放手一搏了!”
“放手一搏具體是指?”紀天問不解道。
武馨悅語氣顯得凝重道:“武秋遠大概也意識到同時對付我們兩個不行,所以決定不理會你,先專注于對付我。”
“不僅如此,眼下還多了許多外患?!?/p>
“武家的一些親戚,這會兒也開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動,想要趁我跟武秋遠內(nèi)斗,把武家給分裂掉。”
紀天問沉吟道:“這件事,你爸知道嗎?”
“知道。”武馨悅無奈道:“但他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已經(jīng)左右不了大局了?!?/p>
紀天問想了想,問道:“你有把握能贏嗎?”
武馨悅沉默良久,回道:“不知道,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哪怕沒有勝算,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p>
紀天問長出一口氣道:“明天吧,明天我去一趟武家,見一見你爸?!?/p>
“你要來武家?”武馨悅驚詫道:“你想做什么?”
紀天問笑道:“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看看能不能勸說你爸同意修改遺囑,把武家的產(chǎn)業(yè)交給你來繼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