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武馨悅承擔的壓力,實在是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這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對抗。
武馨悅想以小博大,不光需要精準的走好每一步,還要讓手中為數(shù)不多的牌,發(fā)揮出最大作用。
想要贏下這次博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用心力交瘁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一杯茶水過后。
武馨悅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說道:“紀總,翟興奕那邊,或許要有動作了。”
“哦?”紀天問好奇問道:“武總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翟興奕要搞事情,他還真不覺得有什么稀奇。
之前在企業(yè)家座談會上,他設(shè)局讓翟興奕顏面掃地,其實手段并不高明。
這種陽謀,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完全可以照搬復刻。
加上翟興奕老丈人退休前級別不低,復刻起來只會更容易。
至于說翟興奕手里沒有狂笑噴霧、流淚噴霧,這兩個社死神器的問題。
其實很容易解決。
能夠影響神經(jīng)的藥物多了去了,完全可以用別的藥物來進行平替。
紀天問覺得,翟興奕如果要報復,大概率會選擇照搬他先前的做法。
畢竟除了新能源汽車這塊,紀氏集團和翟氏集團沒什么業(yè)務重疊的部分。
而之前在新能源汽車領(lǐng)域的碰撞,翟氏集團又已經(jīng)是一敗涂地。
這也就意味著,發(fā)起商戰(zhàn)這條路走不通。
武馨悅給出解釋道:“我有一個中醫(yī)朋友,最近他接到一個項目,說要研發(fā)一種麻痹神經(jīng),引發(fā)肢體抽搐的吸入式藥物?!?/p>
“給這個項目提供研發(fā)資金的,就是翟氏集團?!?/p>
“翟興奕好端端的,研究這種藥,我覺得大概率是用來對付你的?!?/p>
紀天問恍然道:“原來如此?!?/p>
他隱約能感覺到,武馨悅之所以提供這條消息,一方面是示好,為先前的“背刺”而表示歉意。
另一方面,則是凸顯自身作用。
不過,這都無所謂。
重要的是,這條消息有用。
“說說你手里掌握的武秋遠的罪證吧,不用多,只要能讓武秋遠相信,你已經(jīng)把他的罪證提供給我就行?!奔o天問說道。
“好?!蔽滠皭偞饝宦?,說了幾條消息。
紀天問聽完,也不拖延,直接把電話打給武秋遠。
少頃,電話接通。
“老武,近來可好?”紀天問故意用戲謔的語氣發(fā)出問候。
武秋遠冷哼一聲,不悅道:“紀天問,你這種說話方式很沒有禮貌,會讓人覺得你缺管少教!”
論做生意,紀無庸在他面前都算是“晚輩”。
而紀天問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喊他“老武”。
這種冒犯,讓他無法忍受!
紀天問嗤笑道:“禮貌是什么東西?”
“能當飯吃,能當水喝,還是能當錢花?”
“說到錢,最近我還真有點缺,要不老武你給支援一手兒?”
武秋遠頓時被氣樂了,罵道:“紀天問,你現(xiàn)在說話之前都不走腦子了嗎?”
“你缺錢找你爹要去,老子不是你爹,沒義務給你錢!”
罵完,就要把電話掛斷。
可就在此時,卻聽紀天問慢條斯理道:“十年前,暴雨夜,洪清水庫,陸蘊赫……”
“你!”武秋遠語氣有了明顯變化,難以置信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說呢?”紀天問把問題推了回去。
武秋遠不是笨人,短暫的驚慌過后,很快猜出了答案,厲聲道:“是武馨悅那個賤人告訴你的?他都跟你說了什么?”
紀天問不予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老武,談話得抓重點。”
“本次談話的重點是我缺錢,你身為公認的寧江省首富?!?/p>
“給我投個百八十億的,不過分吧?”
既然要拖延時間,牽扯武秋遠的精力。
那么肯定不能過多的暴露信息,得讓武秋遠自己去查,
至于要錢,不過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著撈上一筆而已。
“紀天問,你在作死!”武秋遠氣的直喘粗氣,惡狠狠道:“你小小年紀,根本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頓了頓,又道:“你想沒想過,武馨悅那個賤人巴不得我死,而她又有那樣的能力,可她偏偏非要通過你來搞我,這是為什么?”
不等紀天問接話,武秋遠自行揭曉答案道:“根本原因,就是武馨悅那個賤人想要借刀殺人!”
“她借你的手來搞掉我,然后你會麻煩纏身,而她則置身事外?!?/p>
“相信我!武馨悅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比你更了解她!”
紀天問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武馨悅,撇了撇嘴角,不屑一顧道:“你說的話不可信?!?/p>
“相比你這個人老珠黃,土埋半截的老梆子?!?/p>
“我更愿意相信風華正茂,傾國又傾城的武馨悅。”
“你特么……”武秋遠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人老珠黃?
有這么比較的嗎?
武馨悅看向紀天問,美眸中劃過一抹異彩。
哪怕她知道,紀天問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可內(nèi)心依舊不受控制的蕩起漣漪。
武秋遠平復內(nèi)心情緒,沉聲道:“紀天問,我不清楚武馨悅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p>
“但,我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武馨悅只是在利用你而已?!?/p>
“你不信我可以,但你可以把這件事跟你爸說,問問他的意見?!?/p>
說到此處,武秋遠話鋒一轉(zhuǎn),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說道:“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沒有那么多的閱歷,理解不了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p>
紀天問滿不在乎道:“無所謂,我不怕水深,我能把握得住?!?/p>
“你!”武秋遠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對牛彈琴,他現(xiàn)在對這個成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紀天問不耐煩道:“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廢話,該說我的已經(jīng)說了,支援不支援我,你自己看著辦吧?!?/p>
“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現(xiàn)在開始計時?!?/p>
言畢,直接把電話掛斷。
而另一邊,武秋遠直接氣得把手機摔在地上,怒吼道:“媽的!給老子查!老子要知道武馨悅那個賤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