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繞遠,選擇到小加油站加油。
自然是因為能通過發(fā)票拿回扣。
莊德海平時過來,還會覺得高人一等。
畢竟加兩次油,他能得到的錢,就抵得上這些加油站打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可今天,他卻是有些得意不起來。
“他媽的!”莊德海忍不住罵道:“禿頭怪睡女神,真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p>
加完了油,工作人員拿著發(fā)票走過來。
莊德海接過發(fā)票,付了錢,正要開車走人。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
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我是紀天問,尤惟妙是我的女人!告訴我高杰那個膽大包天的傻.逼在哪,我給你一百萬作為獎勵!同意回復數(shù)字一。”
莊德海瞪大雙眼,第一感覺就是接到了詐騙信息。
但很快,他便否認了這種想法。
一來,他手機上安裝了反詐軟件。
二來,如果是詐騙的話,對方不可能精準的知道,尤惟妙被高杰帶出園區(qū)。
一百萬!
一百萬?。?/p>
正當莊德海沉浸在巨大驚喜之中,難以自拔之時,第二條短信到了。
“你可以裝死不回復,老子現(xiàn)在就發(fā)個懸賞,你跟高杰,一個也別想跑,老子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莊德海悚然一驚,清醒過來。
他當然清楚,紀天問想要對付他這樣的小人物,也就是隨口一句話的事。
本就對一百萬心動不已的他,顫抖著手指,按下“1”,回復過去。
接著,又快速點按屏幕,編輯短信:“紀總,我現(xiàn)在在加油站,馬上把高杰給您送回去園區(qū)?!?/p>
發(fā)送信息。
莊德海坐進車里,發(fā)動車輛,回返園區(qū)。
后座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高杰,含糊不清道:“到哪兒了?”
莊德海心中冷笑,語氣恭敬道:“高總,馬上到酒店了,您安心睡,等到了地方我喊您?!?/p>
高杰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嗯”,接著說道:“路過藥店停一停,下去買點藥,老子要折騰死這個賤.貨!”
“好的。”莊德海應了一聲,聽著后方再次響起鼾聲,心中冷笑連連,眼中劃過一抹快意。
……
園區(qū),監(jiān)控室里。
“紀總,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尤惟肖看著回復過來的信息,不禁喜極而泣,抱住紀天問的脖子,踮起腳尖,在其臉上“吧唧”便是一口。
紀天問眉頭微蹙,但想著對方此刻情緒激動,也就沒過糾結(jié)什么。
宋婭冰則感覺一陣心酸,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原來,尤惟妙是紀總的女人……
沒有人知道,剛剛在紀天問口述,她負責打字時,她的心情多么沉重。
每一個字,都像是萬斤巨石,重重砸在她的心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尤惟妙是紀總的女人,那尤惟肖,似乎也不用多說了。
難怪尤惟肖見到紀總進來,直接去抱紀總。
再想想剛剛那一個親吻……宋婭冰深呼吸,強行壓下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艱難開口道:“紀總,我……去趟洗手間?!?/p>
說完,快步出了監(jiān)控室。
紀天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宋婭冰剛剛的神態(tài)和語氣,讓他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還是先確認尤惟妙的安全,再說別的。
紀天問帶上尤惟肖,去到園區(qū)大門口等待。
約莫一刻鐘后,一輛寶馬開到門禁前。
識別到車牌后,攔車的桿子升起。
莊德海開車進入大門,見到紀天問后,連忙踩下剎車,開門下車。
“我姐呢?”尤惟肖一把攥住莊德海的衣領(lǐng),咬著牙問道。
莊德海連忙回道:“您別激動,您姐姐在車上,高總……哦不,老禿驢根本沒得逞?!?/p>
尤惟肖聞言,松開莊德海的衣領(lǐng),一個箭步?jīng)_到寶馬車后排,把車門拉開。
看到姐姐并沒有衣衫不整,只是像睡著一樣,這才松一口氣。
而莊德海則點頭哈腰,沖紀天問說道:“紀總,尤小姐并沒有被占便宜,老禿驢酒喝的不少,上車之后光顧著睡覺了?!?/p>
“不過,這老禿驢可是真夠陰險的?!?/p>
“他打算睡了尤小姐,然后拍視頻、拍照片,用來威脅。”
說完,看了一眼把尤惟妙從車里扶出來的尤惟肖。
繼續(xù)說道:“還打算間接威脅尤小姐的妹妹,好姐妹雙收?!?/p>
這時,穿著白大褂的園區(qū)醫(yī)生,走到紀天問身旁,說道:“紀總,尤策劃只是被打暈了,沒有生命危險,建議讓她自然醒過來?!?/p>
紀天問了然點頭,沖莊德海說道:“卡號發(fā)到給你發(fā)信息的手機上?!?/p>
“謝謝紀總!”莊德海萬分激動道:“紀總,我還有高禿驢中飽私囊的證據(jù),您要是需要……”
“不需要?!奔o天問回了一句,走向?qū)汃R車的后排。
只是簡單把高杰送進去,未免有些太便宜這貨了。
車內(nèi),高杰睡的正香,時不時吧唧兩下嘴,發(fā)出猥瑣的笑聲。
給人的感覺,就想是正在做美夢。
忽然,一陣冷風,通過敞開的車門,吹到車內(nèi)。
鼾聲即刻停止。
高杰一個激靈,眼睛半閉半睜道:“到酒店了?”
“到了,該下車了?!奔o天問面無表情道。
高杰打了個哈欠,眼睛睜開。
然后,看清了車外的人。
高杰當場嚇得一哆嗦,困意全無,酒也醒了大半。
他掐了一把大腿,疼的齜牙咧嘴。
然后,雙手放到眼前,揉了揉。
當視線恢復,發(fā)現(xiàn)車外的人仍舊是紀天問后,高杰血都涼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紀,紀總……”高杰連忙下了車,到了紀天問跟前,低下頭道:“抱歉紀總,我有點喝多了。”
此刻的他,處于一種半斷片的狀態(tài)。
打暈尤惟妙,然后交代司機,帶著去酒店的事,他倒是記得。
不過,他感覺像是做夢,并不確定究竟發(fā)沒發(fā)生。
紀天問抬腿,踹在高杰抬起的將軍肚上。
高杰痛哼出聲,踉蹌后腿,摔了個四腳朝天。
“紀總,您,您干嘛打我?”高杰顫聲發(fā)問,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打暈尤惟妙的事,并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