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宋婭冰和紀天問坐在一起,詳細探討尤惟妙提供的策劃方案。
雖說方案是好方案,可終歸不能不做計劃。
紀天問自然不會去過多操心細節(jié)方面的問題,只是大致定好的方向,剩下的便不再多去費心。
一來操心不過來,二來那也不是他應該干的事。
要是他一個人,就能把所有活全干了,那也沒必要雇那么多人吃閑飯了。
確定好了計劃。
紀天問離開辦公室,打算去花卉養(yǎng)殖基地看看。
結果剛出了辦公樓,就見尤惟妙站在不遠處。
紀天問走到近前,疑問道:“你這是等人呢?”
“嗯,我在等紀總?!庇任┟铧c頭回道。
“有事?”
“沒什么事,就是……”尤惟妙拉開挎包,拿出一條黑色圍巾,雙手遞過去,眼睛看著地面,說道:“紀總,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送給您?!?/p>
紀天問愣了愣,覺得有些反常。
尤惟妙的性格,可不像是會送禮的人啊。
而且,還刻意強調是親手織的。
這是在暗示什么嗎?
“紀總,您……要是嫌棄的話,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庇任┟畎褔硎栈?,腦袋更低一些,像是很落寞的樣子。
紀天問干咳兩聲,問道:“為什么選擇送圍巾?”
尤惟妙語氣低落道:“太貴重的禮物,我買不起?!?/p>
“而且,對我來說很貴重的東西,對紀總您來說,可能就是普普通通?!?/p>
“圍巾的話,比較實用?!?/p>
“如果用錢買,顯得不夠誠心。”
“所以,我自己動手織了一條?!?/p>
紀天問愈發(fā)覺得不對勁了。
在他印象里,尤惟妙不算是沉默寡言,但也絕對不是話多的人。
最關鍵的是,紀天問總覺得眼前的尤惟妙怪怪的。
可具體怪在哪兒,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紀總,打擾您了,我走了?!庇任┟畲蛄藗€招呼,轉身離開,背影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
紀天問則眼中一亮。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感覺很怪了。
除了尤惟妙突然間話變的多了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尤惟妙的聲音。
尤惟妙剛剛在辦公室里的時候,聲音悶悶的,鼻音很重,一聽就是感冒了。
總不可能出了辦公室,感冒說好就好了吧?
想到此處,紀天問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尤惟肖!”紀天問開口喊道。
正緩步離開的“尤惟妙”,猛然站定腳步,回頭應道:“誒!”
接著,眼神出現(xiàn)明顯的慌亂。
果然如此……紀天問心中暗笑,邁步走到假扮成姐姐的尤惟妙跟前,虎著臉道:“說吧,什么目的?”
尤惟肖摘掉口罩,嘻嘻笑道:“紀總,您可真是火眼金睛!”
“別急著夸我,先回答我的問題?!奔o天問依舊虎著臉,擺明了不吃這一套。
尤惟肖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其實吧,也沒什么目的?!?/p>
“就是我姐給你織了一條圍巾,她臉皮薄,不好意思送你?!?/p>
“所以,我就干脆跟我姐換了換衣服,替她過來把圍巾送你了?!?/p>
紀天問有些不信,問道:“就這么簡單?”
“不算簡單?!?/p>
“什么意思?”
尤惟肖一本正經(jīng)道:“紀總,我姐可能是看上你了?!?/p>
“……”紀天問。
尤惟肖自顧自說道:“紀總,你還真別不信,我姐從來都沒給男生送過禮物,更別說親手織的圍巾了。”
“而且,我跟你說啊,圍巾是有特殊寓意的?!?/p>
“表面上看,這是一條圍巾,實際上是我姐的一片心??!”
紀天問一腦門的黑線道:“別胡說八道的,你姐應該就是單純想感謝我而已?!?/p>
“反正我把我的想法跟你說了,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咯?!庇任┬ぢ柫寺柤?,接著說道:“紀總,我會跟我姐說,你收下圍巾了,回頭萬一我姐問起來,你可別說漏了?!?/p>
“我憑什么幫你撒謊?”紀天問皺眉道。
“為了我姐晚上能睡個好覺?!庇任┬ど衩刭赓獾溃骸凹o總,我姐表面上看起來挺堅強一個人,其實她都是裝出來的?!?/p>
“我姐為了不讓我受欺負,她只能裝的厲害一些,高冷一些?!?/p>
“我要是跟她說,你沒收她親手織的圍巾,她晚上肯定得躲在被窩里偷偷的哭?!?/p>
紀天問忍俊不禁道:“我差點就信了你的邪!”
尤惟肖表情嚴肅道:“紀總,我真不騙你!”
“你不信我的話可以,但你得幫我圓謊?!?/p>
“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就去求小虞,讓小虞跟你說?!?/p>
雖然園區(qū)開業(yè)以后,她跟虞靜竹雙排的時間少了很多。
但,兩人積累的情誼還在。
這么一點小事,對方肯定不會拒絕。
紀天問伸手把圍巾奪過來,說道:“既然我收不收,你都得說我收了,那我干脆直接收下好了?!?/p>
“嘿嘿!謝了紀總?!庇任┬ぱ壑袆澾^一抹狡黠,露出明媚的笑容。
她眼珠轉了轉,問道:“紀總,你喜不喜歡我姐呀?”
“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別亂打聽。”紀天問沒什么好氣道。
尤惟肖雙手叉腰,不服氣道:“我跟我姐出生時間,也就只差了幾分鐘,沒道理她是大人,我就是小孩?!?/p>
紀天問頓時語塞。
主要是尤惟妙和尤惟肖,完全就是兩種性格和氣質。
尤惟妙少言寡語,讓人覺得沉穩(wěn),顯得比較成熟。
尤惟妙話嘮一個,性格跳脫,自然就讓人覺得孩子氣比較重。
“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琢磨琢磨直播內容,別動不動就亂點鴛鴦譜。”紀天問以教訓的口吻道。
尤惟妙卻是滿不在乎,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紀總,偷偷告訴你哦!”
“我跟我姐有過約定,我們要是同時看上一個男人,那么我們就穿上婚紗,一起嫁給他?!?/p>
“我對我姐的眼光,還是比較相信的。”
“你要是也喜歡我姐,那就抓緊把我姐拿下?!?/p>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阒还苷f話!”
紀天問聽到這一番話,確實沒忍住小小的動了一下心。
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他可不想再惹什么桃花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