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紀天問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對方這么問,豈不是等于變相承認自己取向不正常?
像是看出紀天問在想什么,曲菱蕓又灌了一口酒,把易拉罐捏扁,隨手丟到桌下,又開了一瓶酒,笑道:“沒錯,我就是不正常,我喜歡詠綺?!?/p>
紀天問想了想,說道:“曲總,取向這種東西,不存在正常或者不正常的說法。”
“如果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兩情相悅,我覺得沒什么不可以的?!?/p>
“談不上惡心,被唾棄就更不至于了?!?/p>
曲菱蕓笑道:“就沖你這番話,干一個!”
說完,舉起酒瓶。
紀天問跟其碰了碰,提醒道:“別光喝,動動筷子。”
曲菱蕓搖了搖頭,表示沒胃口。
她摩挲著酒瓶,眼中泛起回憶之色道:“我呀,大概是從小被我爸當男孩子養(yǎng),所以才會喜歡女孩子?!?/p>
“從小打打殺殺的事情見多了,我的膽子也就比一般人更大?!?/p>
“上學(xué)的時候,我爸從來不會幫我出頭,也不讓他手下的那些人幫我打架?!?/p>
“用他的話來說,這個社會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拳頭沒有別人的硬,心沒別人的狠,活該被人欺負?!?/p>
“所以,我打傷了別人,他會替我出錢,但別人打傷了我,他不會幫我打回去。”
說到此處,曲菱蕓忽然笑了,繼續(xù)說道:“也是邪了門兒了,我不欺負別人吧,偏偏有不長眼的非要欺負我?!?/p>
“我不想被人欺負,所以,我選擇了反抗!”
“高中那會兒,誰見了我都躲著走,我在下面咳嗽一聲,就連講臺上講課的老師,都得打個哆嗦。”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我爸出事?!?/p>
“我沒有選擇,只能接替他?!?/p>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p>
“我跟那個金爺斗,差點把命都給丟了。”
“那時候,如果不是詠綺救我,我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p>
“后來,我問詠綺,為什么要救我?!?/p>
“你猜她怎么說的?”
紀天問聞言,思索片刻,不確定道:“因為……她善?”
曲菱蕓沒理會紀天問的玩梗,回道:“詠綺說,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爸做過的壞事,不應(yīng)該算在我頭上?!?/p>
“不夸張的說,當時我聽到這番話,在我的眼里,詠綺身上都在發(fā)光,就像是天使一樣?!?/p>
“打那個時候開始,我對詠綺的感情,就開始不一樣了?!?/p>
“可我也只能忍著。”
“因為我知道,詠綺跟我不是一路人?!?/p>
“我忍著不跟她多接觸,我怕她察覺到我對她的感情,我怕她覺得我惡心,我怕會傷害到她……”
曲菱蕓嘆一口氣,又灌了半瓶啤酒下肚,打了個酒嗝,苦笑道:“可我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傷害到她了?!?/p>
紀天問自覺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可聽到這里,還是沒忍住疑問道:“你跟康詠綺表白了?”
曲菱蕓搖了搖頭,回道:“我想親詠綺,讓她哥偷偷拍下來了,詠綺看到了?!?/p>
“……這可真是夠巧的?!奔o天問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只好如此說道。
曲菱蕓大手一揮道:“不想那些了,喝酒喝酒!詠綺知道了也好,像我這種人,根本配不上詠綺那么好的女孩子?!?/p>
一瓶又一瓶的啤酒下肚。
曲菱蕓喝醉之后,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吐了再喝,喝了再吐。
如此重復(fù)幾次。
終于,一頭栽倒在桌面上。
紀天問搖頭道:“讓你吃菜你不聽,但凡吃兩顆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德行?!?/p>
打了輛車。
紀天問找了附近的酒店,把曲菱蕓送到房間。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
外加喝了酒,眼皮不禁開始打架。
紀天問索性也不再回去,倒頭就睡。
……
一覺睡到五點半,紀天問被趙以晴的電話吵醒。
美少女保鏢詢問他在哪里,并且態(tài)度強硬的表示,練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讓他不能懈怠,必須堅持。
紀天問答應(yīng)馬上回去,然后把電話掛斷。
看了一眼身旁四仰八叉,趴在床邊的曲菱蕓。
他緩了一回兒,然后下床,洗了一把臉,把房卡放到床頭柜上,轉(zhuǎn)身離開。
康詠綺和曲菱蕓之間的事,他不打算摻和。
至于曲菱蕓為什么會想到,選擇他來擔任傾聽者。
紀天問覺得,大概是因為他,看出她的取向問題。
選擇向他傾訴,心里壓力不會太大。
出了酒店,回到別墅。
趙以晴和虞靜竹,早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
“天問哥哥,你昨晚上去哪兒了?”趙以晴直接問道。
紀天問還沒回話,便聽虞靜竹打著哈欠回道:“這還用問嗎?滿身的酒味兒,隔八丈遠都能聞到,肯定是酒后亂性去了唄。”
“小虞,你少胡說八道!”趙以晴慍怒道:“天問哥哥潔身自好,每天忙著工作,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貪圖享受!”
她確實是很氣,紀天問私下什么樣,沒有比她這個形影不離的保鏢更清楚。
在她的眼里,紀天問完全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根本就沒有別的什么歪心思。
虞靜竹撇了撇嘴,顯得不屑一顧。
紀天問開口道:“昨晚上陪客戶喝酒,喝完時間已經(jīng)晚了,干脆住到酒店了,走吧,鍛煉去?!?/p>
日常鍛煉結(jié)束。
三人吃過早飯,去往公司。
剛進入辦公大廈,便聽前臺負責接待的人說道:“紀總,剛剛有個人,自稱是帝都段家的少爺,說是要找您合作,”
帝都段家少爺,肯定是段小坤沒跑了……紀天問了然點頭,問道:“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在接待室?!?/p>
“知道了?!?/p>
紀天問撂下一句,直奔接待室而去。
進入接待室,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相貌普通,說不上丑,但也跟帥沾不上邊。
不過,那種倨傲的態(tài)度,卻是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見到紀天問進來,段小坤放下茶杯,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搖晃著二郎腿,昂著腦袋問道:“你就是紀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