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博濤的表情因痛苦變得扭曲,怎么也沒想到紀天問居然說動手就動手。
真就不怕得罪了他,再也開不了業(yè)嗎?
想到此處,他扯著嗓子叫罵道:“媽的!居然敢打老子!你們他媽別想再開業(yè)了!”
紀天問看著對方的反應(yīng),眼神中劃過一抹疑惑。
正常來說,被打了,難道不應(yīng)該拿手機拍視頻,或者直接報案嗎?
難不成,是做賊心虛,不敢經(jīng)公?
紀天問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而何博濤則憤怒的盯著紀天問,咬牙切齒道:“小子,你一定會后悔的!”
“你不知道我們季總有多大的能量!”
“到時候,你就是跪下來喊我爺爺……”
“聒噪!”紀天問懶得再聽下去,又是一腳,踹在何博濤另外一條腿的膝蓋上。
“啊啊啊啊啊!”何博濤再次發(fā)出慘叫。
劇烈的疼痛讓他恨不得昏厥過去,看向紀天問的眼神,也由憤怒變成了恐懼。
這時,一隊保安進到辦公室。
紀天問吩咐道:“把他帶走,好吃好喝好招待!”
“招待”兩個字,紀天問格外加重了語氣。
保安們應(yīng)了一聲,架著何博濤離開。
康詠綺疑問道:“把這個何博濤扣下,能把季鑫煒引出來嗎?”
紀天問想了想,回道:“應(yīng)該引不過來,但不扣下,季鑫煒更不會過來,等等看吧?!?/p>
康詠綺有些擔(dān)憂道:“萬一季鑫煒報案呢?”
紀天問輕笑一聲道:“那正好看看,這個季鑫煒能量有多大?!?/p>
“不過,說到報案,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康詠綺不解道:“什么不對勁?”
“剛剛那個何博濤,怎么就沒提報案呢?”紀天問把剛剛的疑問說出來。
康詠綺思索片刻,回道:“也許是做賊心虛吧,他是來敲詐勒索的,要是報案的話,他也討不到好。”
紀天問搖頭道:“邏輯沒錯,但不會是這樣?!?/p>
“你想,季鑫煒就是在借助官方力量來對我們施壓,他會懼怕我們經(jīng)公嗎?”
“按這個思路繼續(xù)想,他派過來的人,更不應(yīng)該害怕?!?/p>
“我對他動手,他應(yīng)該馬上拍視頻,然后報案經(jīng)公才對?!?/p>
康詠綺蹙眉道:“你這么一說,是有點說不通。”
“難道季鑫煒交代過,不能經(jīng)公?”
“可這也說不通,季鑫煒應(yīng)該巴不得經(jīng)公才對?!?/p>
紀天問再次搖頭道:“先不提這個問題,還有更值得思考的?!?/p>
“什么?”康詠綺疑問道。
紀天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季鑫煒這么高調(diào)行事,為的是什么?”
“……錢?”康詠綺不確定道。
紀天問好笑道:“康大美女,別這么沒底氣啊?!?/p>
“你回答的很正確,至少明面上來看,季鑫煒就是為了錢?!?/p>
康詠綺白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問題就來了?!奔o天問說道:“季鑫煒這么高調(diào),擺明了背后有靠山,而且還是大靠山?!?/p>
“可這么大的靠山,要是想搞錢的話,需要這么費勁嗎?”
“夜場、私企,就算往死了壓榨,又能榨出多少油水?”
“有更隱蔽,能撈到更多油水的辦法不用?!?/p>
“非要用這種高調(diào),風(fēng)險大的辦法斂財,這不是腦子讓驢踢了嗎?”
康詠綺聞言,摩挲著下巴道:“你這么一說,確實是不合理。”
“真正的大佬,從來都是悶聲發(fā)大財,生怕被人注意到?!?/p>
“像季鑫煒這么干的,的確聞所未聞……你的意思是?”
紀天問豎起三根手指,說道:“三個可能?!?/p>
“是什么?”康詠綺立即問道。
紀天問回道:“一,季鑫煒的靠山嫌自己死的太慢?!?/p>
“二,季鑫煒的靠山,不是為了斂財。”
“第一種可能性不大,能爬到一定位置的人,不會是蠢人。”
“反過來說,蠢人爬不到那個位置?!?/p>
“第二種倒是有些可能,但我想不出季鑫煒這么干,除了斂財還能有什么別的目的。”
康詠綺緩緩點頭,對這一番說法表示認可,接著追問道:“那三呢?”
紀天問回道:“三,季鑫煒根本沒有靠山,他是利用手段,故意讓人以為他背后有大靠山?!?/p>
“這不大可能吧?”康詠綺難以置信道:“季鑫煒要是沒有靠山的話,消防怎么會突然來卡咱們?”
“而且,文件都是真的,我還專門確認過,這總不能做假啊。”
紀天問抬手,笑著捏了捏康詠綺的臉頰,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具體情況,還要再觀望一下?!?/p>
……
夜晚。
金碧輝煌的別墅里。
季鑫煒坐在沙發(fā)上,認真聽著面前十幾人匯報情況。
看的出來,昨夜王斌被殺的事,對他們的影響很大。
相比之前,沒有人敢再敷衍,全都是認真匯報。
而且,神色都有些惶恐。
仿佛生怕自己的工作不滿意,步了王斌的后塵。
輪到一名高瘦男人匯報時,他哆嗦著回道:“季,季總,我這邊出了麻煩,有……有個人失聯(lián)了?!?/p>
“嗯?”季鑫煒目光如電,抬眼看過去。
高瘦男人瞬間感覺血都涼了,身體顫抖的頻率更快,兩腿腿一個勁發(fā)軟。
看其模樣,讓人絲毫不懷疑,要不是身邊人扶著,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癱在地上。
季鑫煒冷聲問道:“失聯(lián)的人是誰?”
高瘦男人深呼吸幾次,回道:“是何博濤,早上我安排他去康詠綺的公司,一直到中午都沒信。”
“我打了電話,沒人接,我就……就沒當(dāng)回事?!?/p>
“下午我再打,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p>
季鑫煒追問道:“何博濤的手機信號消失在哪兒?”
“就在康詠綺的公司?!备呤菽腥嘶氐?。
季鑫煒沉默下來,面色陰翳。
在他面前的人則感覺壓力山大,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雖然認識多年,但誰也猜不透季鑫煒的心思。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對季鑫煒又敬又怕。
良久,季鑫煒沉聲道:“計劃得提前了,免得夜長夢多?!?/p>
“把所有魚,全都約到盤龍度假村。”
“約的時候,語氣要強硬,就說如果不來,后果自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