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后悔之余,尤惟妙也不禁在想。
難道妹妹說的,是真的?
現(xiàn)在的情況是,紀總把妹妹當成了她。
那溫柔的語氣,以及擦汗的動作,著實像極了對待親密戀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或許真的應該嘗試,像妹妹說的那樣,勇敢一些!
紀天問在床邊靜坐一會兒,看著“尤惟妙”眉頭逐漸舒展,便想著離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剎那,尤惟妙卻是反握住她的手。
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她先是表現(xiàn)出迷茫,然后眼神中流露出驚懼,繼而撲進紀天問的懷里,驚喜道:“紀總,真的是您?”
“是我?!奔o天問拍了拍尤惟妙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畢竟剛剛脫離險境,人的情緒總會不受控制的出現(xiàn)較大起伏。
尤惟妙淚如雨落道:“紀總,我好害怕!”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嗚嗚嗚嗚嗚……”
紀天問安慰道:“已經沒事了?!?/p>
尤惟妙哭了一會兒,疑問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在園區(qū),醫(yī)務室?!奔o天問回了一句,接著把先前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一遍。
“紀總,謝謝您!”尤惟妙哽咽道:“要不是您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活了。”
紀天問笑了笑,回道:“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那高杰,以后還會在策劃部繼續(xù)工作嗎?”尤惟妙心有余悸般問道。
“不會。”紀天問淡淡的回道:“我已經把他給開除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等明天,我把他交給你處置。”
尤惟妙追問道:“我想怎么處置他,都可以嗎?”
“當然。”紀天問點頭答應道。
尤惟妙眼眸低垂,片刻后重新抬起,直視紀天問的眼睛,問道:“紀總,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對上那一雙朦朧的美眸,紀天問出現(xiàn)片刻的失神,繼而恢復正常道:“你是我的……”
“紀總,有您這句話就夠了!”尤惟妙語氣堅定道:“紀總,我是您的,一輩子都是您的!”
紀天問:“???”
他想說的是:你是我的員工,得力干將,救你是應該做的。
可沒想到的是,剛說出四個字,就被打斷了。
而且,看樣子還鬧出誤會了。
簾子后面,尤惟妙同樣被妹妹這番操作驚呆了!
還……還可以這樣?
紀天問干咳兩聲道:“尤策劃,我的意思是說……”
“紀總,您什么都不用說,我懂?!庇任┟钛凵裰袆澾^一抹落寞,苦笑道:“您像是天上的太陽,而我只是地上的一粒塵埃?!?/p>
“我知道,我配不上您?!?/p>
“可我也沒什么可以報答您的,您要是愿意,我想……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對于成年人來說,這四個字的含義,不需要過多解釋。
紀天問聞著鼻端繚繞的馨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園區(qū)里,年輕靚麗的主播如云。
可無論是顏值還是身材,尤惟妙都能領先多數(shù)人一大截。
姿色方面,自然是不用多說。
不過,紀天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尤惟妙的性格,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才對。
這讓他不禁想起,之前送圍巾那次。
難道說……
“尤策劃,你妹妹呢?”紀天問詢問道。
“尤惟妙”心中一凜,不明白紀天問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該不會是穿幫了吧?
不過,她還是強裝鎮(zhèn)定,搖頭回道:“我不清楚,我一醒來,就看到您了?!?/p>
聽到這一回答,紀天問愈發(fā)肯定眼前的“尤惟妙”有問題,便說道:“那你給你妹妹打個電話,把她也叫過來?!?/p>
“不,不用了吧,叫她來干嘛呀?”
“你妹妹之前說,你們有過約定,要是看上哪個男人,會一同跟他好?!?/p>
窗簾后,真正的尤惟妙俏臉霎時間紅透。
那是小時候的約定,怎么妹妹還當真了?
當真也就算了,居然還告訴給紀總。
“紀總,咱倆的事,我之后再告訴惟肖好了。”尤惟妙回了一句,雙臂抬起,環(huán)住紀天問的脖子,當即就要吻上去。
以姐姐的性格,要邁出這一步,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作為妹妹,她很樂意推波助瀾。
然而,紀天問卻是將其推開,冷聲道:“尤惟肖,你裝你姐裝上癮了是吧?”
尤惟肖眼神出現(xiàn)瞬間的慌亂,她倒也沒狡辯,整個人氣質一變,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噘著小嘴道:“紀總,看破不說破,你干嘛要戳穿人家呀?”
紀天問不接話茬,冷著臉問道:“你姐呢?”
尤惟妙搖頭回道:“不知道?!?/p>
然而,嘴上說著不知道,卻是悄悄用手指,指向紀天問身后。
紀天問轉過身看去,見到的卻是隔開床位的簾子。
當即,他邁步向前。
尤惟肖故作驚慌道:“紀總,您別去那邊,我這就給我姐打……”
“嘩啦!”
隔斷床位的簾子被拉開。
身穿尤惟肖衣服的尤惟妙臉色通紅,低著腦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紀,紀總,這是我的主意,跟惟肖沒關系,您要怪,就怪我吧。”尤惟妙一副歉疚的語氣道。
紀天問沉聲道:“你們兩個,這個月的工資,連帶年終獎,全都沒了?!?/p>
床上的尤惟肖立即哭天搶地道:“別啊!紀總,我跟我姐掙錢不容易呀!”
“嗯,你們掙錢不容易,騙我很容易?!奔o天問譏諷道。
尤惟妙心虛道:“紀總,我跟我姐,只是想跟您開個玩笑而已?!?/p>
“你們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奔o天問撂下一句,轉身離開醫(yī)務室。
結果剛一出門,便見宋婭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她眼眶通紅,看起來還有些微腫,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紀天問快步走上前,關切道:“婭冰,你怎么了?”
宋婭冰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搖頭回道:“紀總,我沒怎么……尤策劃醒了嗎?”
她的聲音很悶,鼻音也很重。
這讓紀天問更加堅信,對方絕對是剛剛哭過。
“說吧,到底怎么了?”紀天問追問道:“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