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旺和盧欣榮父子,盛情挽留聶奉的同時。
盧興懷把目光轉向紀天問,笑著說道:“紀總,你剛剛說要辦事,肯定是要緊事,那我就不多客套了?!?/p>
“你先去辦事吧,我單獨給你留一桌,等你辦完事回來再吃?!?/p>
紀天問搖頭道:“盧總,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我要辦的事很急?!?/p>
“而且,沒有聶爺爺跟著一起,事情辦不成?!?/p>
“哦?還有這種事?”盧興懷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具體是什么事呢?”
“具體什么事,不方便透露?!奔o天問回道。
聶奉開口道:“老盧,咱們多半輩子的交情了,不差這一頓飯?!?/p>
“今天確實有事,改天你可以到我那里,我請你吃飯?!?/p>
說完,招呼一聲紀天問,邁步離開。
盧興懷有心阻攔,但被爺爺一個眼神制止。
聶奉不愿意留,他也不可能強行把人扣下。
祖孫三人,把紀天問和聶奉送出家門。
盧興懷滿心不甘道:“就這么讓紀天問這個王八蛋給跑了,真是憋氣!”
“你憋氣,誰不憋氣?”盧欣榮冷哼一聲道。
說話間,一輛轎車停到了大門前。
后排車門打開,盧一諾下了車,問道:“紀天問呢?”
盧興懷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回道:“剛走?!?/p>
“剛走?”盧一諾當場炸毛道:“老娘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把他留住嗎?”
“這么點小事,你都辦不好?”
“真他媽廢物一個!”
盧興懷同樣火大,但礙于昨晚的逃跑,以及今天又放了盧一諾的鴿子,說話的氣勢明顯不足道:“這都怪紀天問那個王八蛋,拿聶奉當擋箭牌?!?/p>
“我爸和我爺爺都沒留住,我就更留不住了?!?/p>
盧一諾目光轉向盧旺和盧欣榮,直接開噴道:“老家伙,你們兩個也是廢物!”
“真想留的話,怎么就不能把人留下了?”
說著,詳細舉例道:“讓傭人裝作不小心,給他們身上潑水。”
“安排一輛車,把他們的車給撞了?!?/p>
“再不行死纏爛打……那么多的辦法,愣是讓人給跑了?”
即使被貼臉開罵,盧旺情緒依舊沒有太多波動。
但盧欣榮卻是火冒三丈,當場就想反唇相譏:既然你這么厲害,怎么讓紀天問給你弄到醫(yī)院了?
不過,想到自己兒子昨晚獨自逃跑。
只好把話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回去。
這時,盧旺開口道:“已經發(fā)生的事,說再多也無法挽回?!?/p>
“一諾,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好好想一想?!?/p>
“怎么讓川南,成為紀天問的葬身之地?!?/p>
在此之前,他對紀天問的仇恨來源,全都是因為盧興懷這個孫子。
但經過今天的見面之后,他是真的對紀天問感到特別惱火。
他敢無視紀天問,是因為他有雄厚的資本。
可紀天問憑什么敢無視他?
就憑區(qū)區(qū)一個紀氏集團?
盧旺始終認為,所謂大度,只是弱者不得已而為之的妥協(xié)。
不是想大度,而是不得不大度。
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大度,也不會去做一個大度的人。
紀天問一個小卡拉蜜,在他面前擺譜,他絕對不能忍!
盧一諾回到車內,把電話打給聶星源。
電話接通。
聽筒里傳出聶星源的聲音:“諾姐。”
盧一諾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把自己需要對方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聶星源聽完之后,語氣變得驚訝道:“諾姐,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盧一諾定聲道:“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我以身入局,就不信搞不死一個小小的紀天問!”
……
午飯過后。
紀天問開始忙碌起來。
連開三場視頻會議過后,已經是到了下午四點。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
就聽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紀天問扭頭看向房門,開口道:“請進。”
門把手轉動,接著房門被推開。
門外站著的人,赫然便是聶可卿。
“卿姐?!奔o天問面帶微笑,打了個招呼。
聶可卿含笑點頭,接著問道:“在忙嗎?”
“忙完了。”
“那就出去走走吧,老在屋里待著也不好?!?/p>
“……好?!奔o天問點頭答應,心里覺得納悶。
今天聶可卿的哥哥弟弟們,怎么沒有像跟屁蟲一樣跟著。
結果剛一出門,就見不遠處聚著一幫人。
紀天問頓時愕然,隨即搖頭失笑。
聶可卿亦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哥和我弟他們,沒有什么惡意?!?/p>
“我知道?!奔o天問頷首,表示可以理解。
雖然被防賊一樣防著,確實讓人不爽。
但總體來說,這并非是什么壞事。
起碼被人盯著的情況下,兩人誰也做不出什么越軌的舉動。
出了房間,到了院子里。
聶可卿帶著紀天,在庭院里漫步。
而后方,大概二十多米的位置,則跟著一大幫人。
一路來到人工湖的涼亭里。
聶可卿坐到石凳上,伸手示意紀天問坐到對面。
等到紀天問落坐,她開口詢問道:“天問弟弟,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言畢,又立即解釋道:“別誤會,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p>
“只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聶家的這種氛圍?!?/p>
紀天問回道:“我打算再待兩天,等陳叔回來,我就走?!?/p>
聶可卿聞言,明白陳銳達是執(zhí)行紀天問交給他的某種任務去了。
沉吟片刻,她抬起眼眸,目光跟紀天問對視,輕聲問道:“那我呢?”
紀天問愣了愣,隱隱猜出對方是在問什么。
不過,他還是裝傻充愣,不解道:“卿姐,你怎么了?”
“那……你還要我嗎?”聶可卿問道。
問完,像是發(fā)覺到這話充滿了歧義,顯得有些過于曖昧。
連忙補充解釋道:“天問弟弟,我的意思是說,你還要我繼續(xù)給你當秘書嗎?”
紀天問心中長舒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長廊上,椅著欄桿聊天,時不時朝他這邊看一眼的聶家少爺們。
幸虧,這幫人沒聽見聶可卿剛剛說的話。
否則的話,估計已經擼著袖子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