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洪鬧得事,還沒在酒廠這邊發(fā)酵。
赤裸身子去往醫(yī)院就在整個縣城傳開了。
而林業(yè)局局長劉玉芬聽說沈大洪如此情況的前因后果后。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亂彈琴!”
“這不是打攪亂么!就是歷史的倒車都沒有這么開的!”
自從開始支持陸永尚的想法后,她頂?shù)膲毫刹恍。?/p>
而改開試點申請終于有點眉目。
沒想到沈大洪這個上面派過來支持工作的,卻直接開起倒車。
將他們所有的努力全都給廢掉了。
特別是陸永尚那酒廠產(chǎn)的酒,可是得到了上面領導的一致好評。
如今林業(yè)招待所,還有林業(yè)所有的國營廠,不管是舉辦活動,還是職工福利,都開始用酒廠生產(chǎn)的酒。
這要是被強行關掉,那她以后還如何服眾。
她本就是第一個做到這個位置的女干部。
當年想要二嬸子一家?guī)椭蚶碚写?,就是想要拉攏陸永尚。
如今在張偉的搭橋下,終于有了合作。
這也算是她做出成績,在林業(yè)局站穩(wěn)腳跟的一步。
怎么就被沈大洪給破壞了。
不行!
酒廠不能封,而且試點申請不能停!
想到這,劉玉芬拿起電話,播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是縣里的領導。
簡單的客套一番后。
劉玉芬將酒廠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這件事她一直沒用參與。
就是因為林業(yè)和縣里是兩套系統(tǒng)。
而試點的是通過縣里的系統(tǒng)申請的。
而沈大洪這個屬于特派員的人。
也是通過縣里下達的。
“酒廠不能停,這是試點申請的一個標桿工廠,
而且對我們縣里的發(fā)展也能有促進作用,
上面的通知我想你也看到了,未來的大勢需要我們判斷,也需要我們當領導的勇敢邁出第一步,
不能因為困難或者害怕處罰就停止不前。。。”
劉玉芬堵上了自己的未來,在電話里說了很多。
并且承諾可以與縣長一起去外地考察,所有的花銷都由林業(yè)局負責。
此時的林業(yè)局發(fā)展可比縣城強上太多。
這種明牌似的示好,已經(jīng)說明了她的誠意。
然而,都不用縣長那邊做決定。
開著車去裝酒的齊團長,看到那個人簽名的封條后。
瞬間就懵逼了。
這是瘋了?
他們的人參酒都送到了上面。
不僅奉天的軍區(qū)認同,就連他們都想將人參酒當成特供酒在內部使用。
然而,就是一個犯過事的知青,就給貼上封條。
讓酒廠關閉了?
這是那里來的傻逼。
“撕開封條,繼續(xù)生產(chǎn),有事我扛著!
還有那個叫什么沈大洪的,你說的情況是否屬實?之前犯過那么大的事,都沒有被抓起來?”
“是抓起來,然后又放了?!标懹郎性谝慌孕÷暤靥嵝训?。
雖然結果一樣,但過程不同,里面的意義自然不同。
“呵呵,我明白了。”
齊團長聞言蹬了一眼陸永尚,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行吧,先生產(chǎn)酒,不過我們軍區(qū)不能干擾本地的人民,
不過這事如果屬實,我直接聯(lián)系省城,就不經(jīng)過你呢寶當?shù)氐墓擦??!?/p>
齊團長直接將這事定了下來。
當然,不僅是齊團長這邊在努力。
制藥廠的那幫老研究員,當在刁月的口中聽到人參酒被封了之后。
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工作,穿著那研究員的白衣,舉著討伐沈大洪的白紙。
堵在醫(yī)院門口,不管誰去勸說都不動地方。
這可是他們的研究,是他們的勞動成果,而且因為齊團長的強勢。
答應他們得酒還沒有送來呢。
這時候說不生產(chǎn)就不生產(chǎn)了。
都是廠子多年的職工。
誰能不明白這里面的含義。
然而。
不管怎么鬧,那個沈大洪就是不出現(xiàn)。
要不是這些人還算有學問,知道不要鬧得太難看,早就沖到衛(wèi)生所里去找沈大洪了。
殊不知,此時的沈大洪根本就沒有醒過來。
另一邊。
地委大院內。
新成立的改開辦公室內,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陰沉著臉聽著下面的匯報。
當聽到邊防那邊讓酒廠恢復生產(chǎn)之后。
更是緊皺眉頭。
“林業(yè)局,邊防,縣長也在幫忙?這陸永尚到底是什么角色,竟然有這么大的力量?”
“之前是一個獵手,取了黑五類的女知青,后來女知青家里摘了帽子,好像是鐵路的領導?!?/p>
負責匯報的男同志看著報告上的內容總結了一下。
陸永尚就是一個林場的獵手,之所以說這么多盧玲靈的身份,因為所有人都認為,陸永尚現(xiàn)在的實力是盧玲靈帶來的。
“那也不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呀,現(xiàn)在所有政策都不明確,寧可無功,但求無過,這是上面明確表示的,
也是領導多次囑咐我們這個新成立的辦公室的,
精神已經(jīng)傳達下去了,怎么這些人就這么犟呢?”
男人名叫王文斌,是新成立辦公室的主任。
當然按照級別,他也算是高層領導了。
他跟陸永尚沒有什么仇怨,只不過經(jīng)歷過幾年前的那場變革的人,辦事多多少少都穩(wěn)妥不少。
所以對于這個新政策,全國也就只有三個試點。
還全都在南方。
他不認為東北這片土地,能有成立試點的條件。
成功當然不錯。
但萬一失敗了,他可不想被拉出去游街。
“那怎么辦?王主任,你看要不要通知他們一下,或者親自下去?
對了,那個沈大洪的身份確實有問題,我派人下去詢問了,雖然名字換了一個字,但就是知青辦放走的那個人。”
王文斌聞言點了點頭。
“行,下鄉(xiāng)考察這個建議我考慮一下,至于沈大洪,留在那自生自滅吧,這小子能折騰什么樣就折騰什么樣,
要是直接被帶走或者被認出來,你就把這個消息壓一段時間?!?/p>
沈大洪本就是他安排下去的一把槍,要不一個外來的“和尚”。
哪能有這么大的權利,他都沒說敢下去耍威風呢。
好在這個槍還算好使。
只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試探出下面幾個部門的態(tài)度。
不過這種槍,自然是不能留的。
炸膛的槍還不如一個燒火棍好用,起碼燒火棍還能提供點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