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nèi)タ戳四菐讉€盜墓賊。我們張教授說,聽其中一個人的口音,對方應(yīng)該是陜省那邊的。雖然是猜測,但應(yīng)該差不多?!?/p>
男人說到后面語速越來越快,聽著都有點(diǎn)上不來氣的感覺了。
“陜省那邊古墓確實(shí)比較多。而且這是唐朝古墓,墓主人的身份估計還不低,出現(xiàn)在陜省也不奇怪?!?/p>
“幾位,我和老師他們的情況有些特殊??刹豢梢詭蛶臀覀?,讓我們?nèi)リ兪∧沁厯尵韧诰?。這些都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chǎn)。從前戰(zhàn)亂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都遺失海外了。獸首,還有敦煌,我們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說完這些,男人紅著眼大喘氣,惴惴不安的看著陳念幾人。
不光這個男人。
和他一起來的其他幾個人也是。
其中還有一個看起來跟陳念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灰頭土臉的,頭發(fā)也是長長短短,像是被人割斷了隨意長出來的。
小姑娘低著頭,腳邊多出了一枚一枚的水印。
“你們……”王躍軍哪里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王躍軍的目光就放在了陳念和聞狄身上。
其實(shí)和空軍那邊并沒有完全商量好。
人家自己的飛行員培養(yǎng)還沒做好呢,哪里有多余的時間給聞狄他們?
往前翻二十年,他們在制空方面的缺失,讓一個個年輕的生命永遠(yuǎn)的留在了異國他鄉(xiāng)。
盡管那一場戰(zhàn)役被后世稱為立國之戰(zhàn),還造就了人類輕步兵的巔峰,更是有震驚全世界的輕步兵急行軍十四小時內(nèi)一百四十五公里的記錄。
至今無人打破。
可失去制空權(quán)的他們,又有多少軍魂忠骨埋他鄉(xiāng)?
王躍軍確實(shí)很想打造出一支精銳部隊。
但空軍那邊也確實(shí)為難。
國內(nèi)戰(zhàn)斗機(jī)方面還停留的殲系列,是一代機(jī)的范疇。
這種型號已經(jīng)不能滿足如今的空戰(zhàn)需求了。
對比鷹國的那些戰(zhàn)斗機(jī)都已經(jīng)到了二代機(jī)的后期,開始有了三代機(jī)的雛形,落后得十分明顯。
只能說,空軍本身都有不少麻煩。
提供訓(xùn)練的場所有,但要讓人抽調(diào)出來專門訓(xùn)練聞狄這支隊伍,人家還是有些不情不愿。
既然如此,不如先把人派出去。
他這段時間拿出水磨的功夫,就是賴死,他也要讓空軍那邊答應(yīng)下來!
“這個……”王躍軍搓手。
一看到王躍軍這個動作,聞狄的臉就垮下來了。
王躍軍嘿嘿的笑了一下,眼神里帶著點(diǎn)討好。
也是讓聞狄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留一點(diǎn)面子。
“舒教授,你確定這塊石板的墓主人身份不低?”
舒教授坐在椅子上,聽到喊自己名字,下意識就要站起來。
只是屁股才離了椅子,又想起這里不是在批斗大會上,松了口氣后坐了下去。
看到老人家這個反應(yīng),王躍軍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敢說確定。但八成是這樣的。你們看這上面,雖然只是其中一塊。但上面有彩繪!”
舒教授這會兒還是下意識站了起來。
指著石板上的一角,說:“你看這顏料。歷經(jīng)千年都不曾褪色。這種,一般都是礦石制成的顏料。這種石色,色相純美,色彩鮮明。而且穩(wěn)定性特別好,不易變色。加上礦石的大小顆粒不一樣,就會呈現(xiàn)出深淺不一的顏色,更是豐富?!?/p>
“你們看這抹紅,漂不漂亮?這是朱砂的顏色。朱砂總不用我多少吧?你們再看這個青色,是不是更漂亮?這是青金石磨成粉末制成的顏料。”
“能夠在石槨用上這樣的顏料,非富即貴。還有這上面的寶相花,你們看,這是劃痕?!?/p>
說到這里,舒教授的眼底滿是心痛:“我猜測,這石槨之前還有金子。不是金粉,就是金片。但被那群盜墓賊刮下來了。”
“總之,具體是誰我說不準(zhǔn)。但能夠用上這些材料,而且只看這一塊,也能猜出石槨的尺寸不小。王侯級別吧!”
王躍軍沉吟片刻,起身道:“行。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讓陳念和聞狄?guī)ш牳銈円黄鹑?。還要跟當(dāng)?shù)氐挠嘘P(guān)部門溝通吧?至于這邊的革會,你們放心,交給我?!?/p>
王躍軍不懂其他的,只知道那既然是老祖宗留下來給后世子孫的東西,那就不能這么算了。
至于那幾個盜墓賊。
都到他們手里了,還跟走私集團(tuán)那邊有點(diǎn)聯(lián)系,能全須全尾的出去,他王躍軍的名字倒過來寫。
聽到王躍軍說話的時候,聞狄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不過,看到王躍軍那個眼神游移的樣子,聞狄估計是訓(xùn)練的事情有了變動。
他很清楚這些日子里,王躍軍和施明生兩個人為了軒轅劍特種大隊承擔(dān)了多少壓力。
更何況,王躍軍現(xiàn)在說的事情也是正事。
“聞狄,你去跟著趙坦一起好好的審一審那幾個人 ,問清楚古墓的位置。陳念,你去革會那邊溝通。如果他們死咬著不放人,你就來找我?!?/p>
王躍軍大手一揮,直接把事情定下來了。
當(dāng)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既然要讓舒教授他們一起,王躍軍當(dāng)然不是什么都不做。
他肯定要在上級那邊做保證,也算是給王躍軍做擔(dān)保。
其次就是做跨區(qū)的溝通。
他們幾個人過去,萬一需要幫助,難不成還等王躍軍從京城安排人過去?
當(dāng)然是直接在當(dāng)?shù)卣埉?dāng)?shù)氐牟筷牷蛘吖膊块T幫忙。
這些也要提前打好招呼。
舒教授伸出粗糙的手摩挲著石板,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他以為會被拒絕。
畢竟他如今可不是那個受人尊敬的大教授了。
舒教授這輩子只跟文物打交道。
如果讓他看著有文物正在受損,而他知道卻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王躍軍看著老人家在自己面前淚眼婆娑的樣子,不由得嘆氣:“很快就會過去的!”
至于這個很快是什么時候,王躍軍也不知道。
但他堅信。
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國家需要人才!
舒教授就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