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心說得輕巧,但江白知道這家伙這些年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這個面容清秀的和尚,有著一顆最為赤誠的心。
不論是當(dāng)初的胸懷天下的玄法,還是現(xiàn)在的苦中作樂的玄難。
從本質(zhì)上來說,都沒有釋心更加赤誠!
從始至終,他都只有一個目的,將佛門繼承下去,發(fā)揚光大!
但這對于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玄法那個氣吞山河萬里如虎的家伙,是怎么教的他。
雖然玄法當(dāng)初失敗身死,但誰敢說老和尚不是一代梟雄。
天靈界佛門也是在他手里,達(dá)到了巔峰。
也只有那樣的手段,才能讓靈山的光芒,差一點照耀在整個天靈界!
但釋心作為當(dāng)時的佛子,好像佛經(jīng)讀傻了一般。
居然真的讀出了一個悲天憫人的性子!
對此江白只能感嘆,一千個人就有一千本佛經(jīng)。
因此,對于釋心,江白從來都是欽佩加同情的。
但一想到造成釋心現(xiàn)在模樣的罪魁禍?zhǔn)?,好像就是自己?/p>
江白就覺得他這是活該的。
一個老好人,在這樣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吃虧誰吃虧!
小小的同情了釋心一秒鐘,江白就決定采納他的辦法,搞一場大拍賣!
本著專業(yè)的事情專業(yè)的人來做,江白想起來,自己還是掛著江家的花錢人一職!
對于做生意這件事上,江離一家子,才是行家。
說起來,他在江家呆了并沒有多久,但從江家拿的好處,卻著實不少!
直到現(xiàn)在,江家對他的供奉,都不曾少了半個子兒。
雖然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但江離一家子的契約精神,卻深深地印在了他們心里!
但說來慚愧,這么些年來,他回江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這時候用到人了才想起來,讓他多少有些愧疚!
囑托了黎天一番,又將一些前世的事例,掰開來當(dāng)做玩笑話,傳授了一番之后,江白便與他和釋心道別了。
他也曾開口,言說可以給他們一點幫助。
這天下,沒人比他知道黎天他們做的事情,有多難。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從白昊專程過來收割黎天的氣運來看,這家伙還真不好說能成事兒!
天下間有多少成功,在起初不都是荒唐至極的。
不過黎天并沒有接受江白的好意,還是用他的話來說,“自己拿的,永遠(yuǎn)比別人施舍的要好得多”!
“別擔(dān)心我們了,說起來你也是我們要打倒的對象,你的幫助,我們可不敢要!”
黎天笑著與江白開著玩笑。
見此,江白心中稍寬。
看來黎天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沉淀,已經(jīng)不是那個執(zhí)拗的,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俠客似的家伙了。
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值得信任的領(lǐng)袖了。
雖然依舊脆弱不堪!
臨走前,已經(jīng)成長為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阿布,主動上前,與江白擁抱了一下。
阿布在江白耳邊小聲問道:“先生,我們能成么?”
江白笑著在他耳邊回道:“一定能成!”
兩人分開之后,江白在他胸口錘了一下道:“不成,也得成!”
阿布重重地點了點頭。
與他們道別之后,江白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看似一路高歌猛進(jìn),但好像,還不如黎天他們,活得更有意義!
晃晃腦袋,就不愛想這些人生哲理,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辦好了再說。
懷著忐忑的心情,江白來到了江家。
已經(jīng)把生意,做到整個天靈界的江家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沒什么變化。
他神念一掃,便找到了江離。
此時的江離,已經(jīng)暫代了江半山的家主一職。
似乎因為劉奇正的緣故,自知飛升無望的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接過江半山手里的擔(dān)子!
他也從當(dāng)初的那個心思奇怪的年輕人,變得很是沉穩(wěn)。
看著這家伙臉上帶著些許威嚴(yán)地訓(xùn)斥著江家的幾名管事,他腦子里總會浮現(xiàn)出江離女裝第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的樣子。
他很想知道,要是這時候江離穿著女裝訓(xùn)斥這些人的時候,他們會作何感想。
等那些管事離開之后,江離一臉疲憊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唉,心煩啊!”
“怎么,好久不穿女裝,心里癢癢了?”
江離下意識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當(dāng)看到身后的江白和三爺,頓時一臉的驚喜!
“大哥,三爺!”
江離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連蹦帶跳的。
這讓江白更加愧疚了。
自己好像真的很少和這些老朋友們聚在一起了。
“你們怎么來了?”
江白張張嘴,到了嘴邊的話,最后還是變了:“想你了,來看看你!”
江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能別說這么肉麻么?我不穿女裝好多年了,再說,你的脾性我還不知道,沒有點事兒你會來找我?”
江白聞言,略顯尷尬!
江離錘了他一拳道:“想多了不是,知道你在上面也不容易,當(dāng)修士的,哪有那么多閑情逸致的,朝聞道,夕死可矣,不管是有事還是怎么的,你還能想到我,做兄弟的,就知足了!”
聽著江離替自己開脫的話,江白心里更不好受了!
“走走走,我爹和我姐,可經(jīng)常念叨你呢,還有晚檸也好久沒見你了!”
江離不由分說,便拉著他去找江半山幾人去了。
途中,幾名江家管行色匆匆地朝他們走來。
“少主,今年的……”
看樣子,是有很重要的商事要匯報。
只見江離擺擺手不耐煩道:“別來煩我,這點小事兒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沒看我大哥回來了么?”
說完,也不再搭理幾人。
那幾名管事的見狀,面面相覷。
他們說的,可都是江家的幾條命脈產(chǎn)業(yè)的事。
平日里,這種事兒,事無巨細(xì),江離都重視得很。
今日這是怎么了?
還有,沒聽說江家還有位少爺?。?/p>
其中一人突然一拍腦袋道:“怎么把那位存在給忘了!”
其余人聞言,詫異道:“誰?”
“能被少主稱一聲大哥的,除了我江家那位傳奇花錢人,還有誰?”
“花錢人?不是沈飛揚沈大人么?”
“你們難道忘了,江家下一代還有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