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桐如今也是大網(wǎng)紅了,我以為工作人員得鞍前馬后,可到了她家,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只有兩個女孩,她們倆都是周疏桐的工作人員,一個扛著機器負責(zé)拍攝,另一個負責(zé)道具。
她們倆第一次參與拍攝的實戰(zhàn)工作,面面相覷,怎么擺弄機器都需要周疏桐來教。
我以為她們公司肯定對周疏桐格外重視,可沒想到,居然也是個草臺班子,只給配了兩個小白協(xié)助,也算是花小錢辦大事的典范。
“你們這個能拍得完嗎?”我抬眸看了一眼周疏桐。
周疏桐輕輕聳聳香肩,隨著肩膀微微起伏,精致的鎖骨頓時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她低頭一笑,嘴角拂過一絲苦澀:“沒轍?。」静挪簧岬没ㄥX呢!你不會指望資本家吧!
我早就習(xí)慣了!”
我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以為你都是大網(wǎng)紅了,公司肯定得重視你,沒想到居然這樣?!?/p>
周疏桐剛要開口,負責(zé)道具的女孩木子忽然鼓起香腮,氣呼呼地說道:
“切!不就是因為公司想讓她做得太商業(yè)一些,她不同意嘛!”
“木子!”周疏桐柳眉微蹙,低聲呵了一聲,顯然不想讓她說太多。
但話匣子已經(jīng)打開了,另外一個名叫雯雯的女孩也說:
“公司只想著賺錢,各種讓疏桐姐和別人連麥,但她都不同意,
結(jié)果她自己和朋友連麥了,還給人家擔(dān)保,
公司這不就不高興了嘛!所以這次拍月餅Vlog,不給她加人手?!?/p>
“你們兩個。”
周疏桐嘆了口氣,無奈地垂下眼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澀。
她黯然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秋日的長空,顯得格外寂寥凄涼。
我心里頓時彌漫起一股難掩的歉意,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還是把她找麻煩了。
她玉手輕抬,將散落在額前的發(fā)絲別在耳后,目光幽幽地看著我,唇角浮起一抹淺笑:
“你別聽她們倆說的,公司就是摳門,沒別的。”
她這么說可能只是為了安慰我,可其實起不到任何作用,現(xiàn)在多說無益,我只能先將復(fù)雜的情緒壓了下來,勉強笑了笑:
“那咱們還是先開工吧!”
我以前拍過不少支Vlog,一直自詡經(jīng)驗豐富,和周疏桐的配合也一直天衣無縫。
可這次真到實操階段,我卻傻眼了。
周疏桐的水平已經(jīng)進階到了專業(yè)程度,她說的一些東西,我根本聽不懂,連燈怎能打都有要求,這些以前我根本沒接觸過,完全是個門外漢。
周疏桐性格好,知道我們?nèi)齻€都不懂,一直在不厭其煩地給我們指導(dǎo),我表面上沒說什么,可心里充滿了負罪感。
一直拍到深夜,這條Vlog也沒拍完,現(xiàn)在時間緊任務(wù)重,公司要求這條Vlog在三天之內(nèi)上線,周疏桐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看著她忙得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打破了我對網(wǎng)紅的所有濾鏡,我以為她們會有一堆人伺候,原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晚上8點,所有人都餓著肚子,周疏桐說她請客,看看大家想吃什么隨便點,她話音剛落,林菲菲就拎著外賣來“探班”了。
“菲菲,你怎么來了?”周疏桐又驚又喜。
林菲菲瞥了我一眼,唇角微揚,玩味地笑著說道:
“是余斌讓我來的,說你們還沒吃飯呢!讓我?guī)е聿蛠黻麆谀銈儯?/p>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們帶了烤串!”
“那大家先吃飯吧!”周疏桐對大家說。
木子她們倆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笑著和林菲菲打招呼:
“你就是菲菲姐呀!常聽疏桐姐提起你!你長得也好漂亮??!”
“你的直播我們也經(jīng)??矗サ梅浅0?!你紅起來是遲早的事!”
林菲菲并沒有在吹捧中迷失自己,莞爾一笑,“大家都累壞了吧!先吃東西,吃完我?guī)湍銈円黄鹋?!?/p>
周疏桐吃了一驚,連連搖頭道:
“那太晚了,估計得拍到凌晨三四點鐘呢!”
林菲菲白了她一眼,“行了,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我下午睡了兩個小時,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再者說,你剛幫完我一個大忙,我?guī)湍阋彩菓?yīng)該的。”
我看著周疏桐,笑著點了點頭,我雖然沒說話,但林菲菲已經(jīng)把我想說的都說了。
周疏桐輕輕仰了仰頭,似乎不想讓我們看到她感性的一面,簡單吃完東西以后,我們又重新投入戰(zhàn)斗。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別看只多了林菲菲一個人,但進度加快了不少,周疏桐預(yù)計清晨三四點鐘才能拍完,實際一點鐘就拍完了,只剩下一些補拍。
木子和雯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周疏桐便讓她們?nèi)バ菹⒘?,林菲菲又拍了半個多小時,也頂不住了。
我和周疏桐勸了好一會兒,林菲菲大概真的頂不住了,于是乎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走進廂房,倒頭便睡。
凌晨兩點,萬籟俱寂,凌亂的房間中,只剩下我和周疏桐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