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吵吵吵,你有什么就直接說出來?!?p>我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底醞釀著兩團(tuán)眼淚,我心里也不是滋味,那股酸澀的情緒,怎么壓也壓不住。
我長嘆了口氣,無奈道:
“我說出來也沒用??!難道我和你說,我特別討厭余蔚,看見他就煩,
你就能不和他合作了嗎?那不可能?。∷詻]什么可說的!”
林菲菲用力眨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都和你說了,我和余蔚就是普通的合作關(guān)系,我知道你討厭他,
我和他也就那樣。”
“你覺得他這么大流量的一個網(wǎng)紅,干什么都帶著你,你覺得正常嗎?
他想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嘛?”
我才不相信,余蔚只是單純地欣賞林菲菲的能力。
有才華的美女多的是,他怎么就看上林菲菲了?要說他對林菲菲沒有別的想法,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林菲菲眼尾猩紅地看著我,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
“原來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我有這么說嗎?我只是說不喜歡他,又沒說不相信你。
但你不覺得咱們倆現(xiàn)在有問題嘛?都開始分床睡了!”
說完,我死死地盯著林菲菲,心里翻江倒海的。
其實有些話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控制自己,盡量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郁悶的情緒就像一頭野獸,即使被我關(guān)押在心底最深處。
今天當(dāng)我看到林菲菲分床而睡,感覺仿佛天塌了似的,這頭野獸終于掙脫了最后一絲束縛,沖破了我精心構(gòu)建的牢籠。
我根本不相信她是怕吵到我才分床睡,以前她也因為工作熬過夜,但無論多晚她都會摟著我睡,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讓我備受煎熬。
林菲菲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大驚失色道:
“我今天早晨沒和你去那個屋子睡,是因為……”
“是因為昨天晚上熬得太晚了,怕影響我休息是嗎?
你覺得這么說,我信嘛?昨天晚上你打電話,為什么
非要背著我?以前你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我越說越激動,胸口不斷起伏,既然說了,那就把想說的都說了吧!
炸就炸了吧!總比憋死強(qiáng)。
林菲菲怔怔地看著我,用一種很失望的眼神望著我,她以前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我深吸一口氣,等著她開口反駁我,可她只是怔怔地看著我,沒有再說什么,眼睛里那點(diǎn)兒光亮,就像被冷風(fēng)吹過的蠟燭,搖曳不定,最后完全熄滅。
她嘆了口氣,猶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香肩一塌,無力地說道:
“算了,我不想說了,我也累了,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說罷,她轉(zhuǎn)過身,緩緩走進(jìn)臥室,雙腿像灌了鉛似的,無比沉重。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柔弱的身影走進(jìn)臥室,悵然若失。
我們現(xiàn)在究竟怎么了?彼此都越來越陌生了,以前的歡樂時光都去哪了?難道說婚姻真是愛情的墳?zāi)梗?p>以前我一直自詡和林菲菲不會敗給現(xiàn)實,可實際上一旦進(jìn)入婚姻,人的想法總會改變,以前覺得愛情大過天,可生活會用它殘忍的一面,告訴我們什么叫現(xiàn)實。
如果把我換成林菲菲,也不會斷了和余蔚的合作,這也不是我的訴求,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其實已經(jīng)不光是因為余蔚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引子,但至于具體,我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好像突然一下就變成了這樣。
心煩意亂。
從林菲菲那出來,我就開車揚(yáng)長而去,可郁悶的心情,并沒有隨之消散。
路上,我接到了周疏桐的電話,她語氣輕快得像只燕子:
“喂,余斌,怎么樣?現(xiàn)在兩個人重歸于好了吧?”
呵呵。
我忍不住慘笑一聲,嘆了口氣,把車停在路邊,才疲憊地說道:
“重歸于好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戰(zhàn)爭已經(jīng)全方位升級了?!?p>“啊?怎么會這樣?”
“怎么就不能這樣?別提了,我和你說……”
我把自己的心理路程和周疏桐一說,本以為她會站在我這邊,一起批判林菲菲,沒想到她槍口一轉(zhuǎn),指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