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呢?”
我正對著如墨的夜空發(fā)呆,周疏桐如蘭的聲音,伴隨著一縷香風(fēng)飄蕩過來。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張白凈細(xì)膩的臉龐。
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白得簡直可以媲美豆?jié){,嫩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這丫頭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無可挑剔,唇不點(diǎn)而赤,眉不畫而翠,黑卷的栗色長發(fā)在夜風(fēng)中隨意飄散,渾身上下無一不媚。
在她面前,我沒什么藏著掖著的,給她也倒了一杯,而她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請。
“你來得正好,陪我喝點(diǎn)兒!”
周疏桐提了一杯,和我碰了下杯子,莞爾道:
“你把我那個屋子收拾得蠻干凈的,我以為得到處都是塵土呢!沒想到經(jīng)常打掃??!”
“那當(dāng)然,說不定你什么時候就回來呢!就像今天似的,突然襲擊?!?/p>
周疏桐唇角微揚(yáng),“那你可得保持住,等我過氣了,說不定還得回來住呢!”
“不許胡說!”
我翻了個白眼,拿她一點(diǎn)兒辦法也沒有,別人都巴不得自己能火得更持久一點(diǎn)兒,她倒好,居然拿過氣開玩笑。
周疏桐不以為然,輕輕抿了一口酒,翹著雪白的長腿說:
“花無百日紅嘛!尤其我們這行,就賺個幾年的錢,慢慢就別取代了,
所以你能理解菲菲為什么這么拼了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五味雜陳,“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支持她去昆城,之前你和我們倆會面對考驗,
開始我還沒覺得,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說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蕭冰會把她調(diào)到昆城?”
周疏桐輕輕搖搖頭,“我真不知道,但能和董然姐和余蔚這兩大頭部合作,誰也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
不過我真沒想到想到,你會這么理解她的工作,異地分居可是很危險的?!?/p>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自然心知肚明,和周疏桐也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我干脆和盤托出:
“說實話,我也進(jìn)行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我也不想讓她后悔,或者以后恨我,
想去試試就試試吧!反正她說就去昆城一個多月?!?/p>
周疏桐眼睛里滿是星光,溫柔得像一陣春風(fēng):
“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你們倆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考驗,這一個多月分居不算什么。”
“所以我和她約法三章!不過其實我最焦慮的不是分居,而是她進(jìn)步的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她的步伐?!?/p>
只有在周疏桐面前,我才能說出自己的苦惱。
她舉起酒杯和我碰了下,淺淺喝口酒,而我則抄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中,可絲毫沒有澆滅我心中的惆悵。
周疏桐用理解的眼神看著我:“明白,菲菲現(xiàn)在步子邁這么大,的確容易讓你有壓力,
不過你也很優(yōu)秀,你們這屬于共同進(jìn)步!她之前工作各種不順心,都是你一直在背后支持她,
現(xiàn)在她終于要熬出來了,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p>
我笑了笑,“你是會安慰人的?!?/p>
“不是安慰你,我說的是真的,你其實蠻有能力的,就是缺少伯樂或者說資本扶持。
我簽了公司以后,和好幾個編導(dǎo),中控都配合過,他們的能力其實都不如你,
感覺能在大公司上班的,其實不一定有能力,所以你得相信自己。”
周疏桐怕我對自己沒信心,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中豁然開朗,嘴角忍不住揚(yáng)了起來,“謝謝,有被安慰到。”
“誰安慰你了?我這是實事求是!你能力杠杠的,但別著急,機(jī)遇還沒到,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個人能力就是火,但機(jī)遇是風(fēng),
火遇到風(fēng)才能熊熊燃燒,你就耐心等待吧!”
“可別等到一滴都沒了?!?/p>
“你……你說你這人,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你老往別的地方想,齷齪!”
“我說的是一滴滴希望都沒了,到底是誰齷齪?”
“你家希望按滴算???”
“起碼我是?!?/p>
“……”
周疏桐說不過我,但不妨礙她白了我一眼,“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小楓不回來了,小院你準(zhǔn)備怎么辦?
總不能一直你自己一個人扛著吧?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啊!”
這句話戳中了我的要害,我抿了一口酒,沉吟道:
“再招個人唄!也只能這樣了,你這么問,難道有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