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有個林菲菲這樣大大咧咧的女朋友,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在這個欲流橫飛的世界,她能心甘情愿地陪著我租房,創(chuàng)業(yè),我又怎么能渾渾噩噩,辜負(fù)美人恩?
我和她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雙方家庭,這兩個階級大相徑庭的階級碰撞,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但我和她之間,其實并沒有什么矛盾。就像這種小打小鬧,不僅不會升級矛盾,反而是我們水乳交融間的潤滑劑。
當(dāng)我說完以后,林菲菲自然不會真生氣。
但如果她要是沒有任何“行動”自然是說不過去的,于是她對我又抓又撓,我為了配合她的表演,自然也是連連道歉,擺出一副俯首甘為孺子牛的謙卑態(tài)度,她這才罷休。
鬧了一陣,林菲菲說她餓了,于是我提議去外面干飯。
這一帶都是工業(yè)區(qū),但往里走個五六公里,就是小鎮(zhèn),美食如星羅棋布。
我昨天和唐楓去的時候,就偵查過這里,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來早了,還沒什么人,但我對林菲菲有信心,她能以自己1TB的胃,挽救整條美食街的經(jīng)濟(jì)危機(jī)。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優(yōu)勢,但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特色。
我們倆來到路邊,馬路牙子上七扭八拐地放著好幾輛共享電動車,我今天也算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這種共享電動車,我只在小城市見過,大城市只有共享單車,不禁勾起了我被早八謀殺人類的回憶。
那時候,我每天早晨就靠共享單車,投身于浩浩蕩蕩的早高峰大軍之中,為老板早日實現(xiàn)財富自由添磚加瓦……
想到這些,我滿懷悲憤地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我們倆騎上電動車,在小鎮(zhèn)的街頭巷尾穿梭。
電動車的聲音在寧靜的街道上回蕩,就像我們的愛情在歲月中流淌,沒有轟轟烈烈,波瀾不驚地滾滾向前。
我二十多歲的時候,覺得一定得轟轟烈烈,撕心裂肺,刻骨銘心才算品味愛情,但后來慢慢地明白了,這個世界上,讓我撕心裂肺的不一定是愛情,可能是老板畫的餅,是同事甩的鍋,父母的比較和期望。
這時候,愛情反而成了我的避風(fēng)港。
現(xiàn)在回頭想想,其實我以前的想法真的很傻,無論愛情最初是如何的千姿百態(tài),到最后都會歸于平淡。
當(dāng)初的山盟海誓,如膠似漆,最后都會融入到平淡的生活之中,泛不起任何一絲漣漪。
和轟轟烈烈的愛情比起來,我現(xiàn)在更想和林菲菲小橋流水來抵抗歲月漫長。
我們騎著電動車,橙紅色的太陽逐漸落向西山,仿佛就在我們身邊。
晚風(fēng)拂面,裹脅著絲絲涼意,就像林菲菲纏著我撒嬌似的。
我忽然覺得,和什么遙遠(yuǎn)的房子,車子,票子比起來,眼前這一刻的寧靜,比什么都重要。
我打算帶她去個像樣點的飯館,可林菲菲想吃街邊美食,于是我陪著他一邊逛,一邊吃。
和她在一起,我充分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叫人生喜憂參半,快樂只有干飯。
她在酒店憋了一天,出來放風(fēng)以后,活脫一只脫了韁的哈士奇,信馬由韁。
很快,她就像秋風(fēng)掃落葉般席卷了美食街,仿佛頃刻之間,她手里就多了一根淀粉烤腸,一份臭豆腐,一份泡芙。
看著這幾種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食物在她手里,我看著就覺得自己飽了。
林菲菲一邊飽餐戰(zhàn)飯,一邊問我:
“老公,你們合作的事進(jìn)展得怎么樣了?”
我放下手里的西瓜汁,像匯報工作似的對她說道:
“訂下來了,做咖啡凍干。今天已經(jīng)把產(chǎn)品包裝和聯(lián)名Logo都訂了,我今天把發(fā)貨系統(tǒng)也設(shè)計好了,等過了食品安全的檢測,就能帶貨和上自己的網(wǎng)店了?!?/p>
“你們弄得很快?。 ?/p>
林菲菲咬了一口烤腸,她吃得太急了,燙得趕緊用手不停扇風(fēng)。
我有些哭笑不得,略帶著幾分無奈地說道:
“你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p>
“??!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她那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舌尖輕輕伸出來,帶著一絲俏皮和誘惑。
當(dāng)她吐出舌頭的瞬間,仿佛就像一只可愛的貓。
她不知道,這個無意間的動作,對男人來說,有多么致命。
我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起昨天香津纏繞的畫面,不禁神魂顛倒。
我現(xiàn)在的身體就像一座沉寂的火山,本來相安無事,但在她無意間的調(diào)動下,渾身的血液仿佛巖漿一般,在緩緩流動。
現(xiàn)在要是在酒店里面,我一準(zhǔn)早就爆發(fā)了。
“燙死了,趕緊給我喝一口飲料!”
林菲菲二話不說,直接從我手里把飲料搶走,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這才覺得好多了。
“呼……好點了!”
她把飲料還給我,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喂,你干嘛色瞇瞇地看著我?”
我搖頭嘆息,“你看別人什么樣子,其實你自己就是什么樣子,你說我色瞇瞇的,那就是說,你其實也是這樣。”
林菲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的臉龐如同一幅精致的藝術(shù)品,白皙而細(xì)膩,就連翻白眼的神態(tài),都帶著一種別樣的魅力。
“切!這句話本來挺有哲理的,但從你嘴里一說出來,我總覺得不對味,哎呀呀,疼……疼死了?!?/p>
“怎么了”我連忙緊張地問道。
林菲菲嘟了嘟嘴,嘆氣道:“我舌頭上可能燙了一個泡,你幫我看看?!?/p>
她粉舌吞吐,我仔細(xì)看了看,搖頭道:“起泡不至于,但多少有點兒燙到了。”
“我再喝點兒涼的應(yīng)該就好了。”
我忽然露出一個很賤很賤的笑容,“不用喝涼的,等晚上回酒店我給你治治就好了?!?/p>
林菲菲一怔,“怎么治?”
我神秘一笑,道:“你知道如果小動物受傷了,它們又不像我們?nèi)怂频闹郎纤帲悄阒涝趺刺幚韱???/p>
這方面觸及到了林菲菲的知識盲區(qū),她搖搖頭,“不知道,你說?!?/p>
我嘴角微微一揚,不疾不徐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唾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