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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有金礦?

五萬兩這是一筆極大的數(shù)目。

但跟這夜明珠本身比起來,真的不算什么。

這樣的寶珠,就算是放在宮廷,也絕對是稀缺的寶貝。

真要拿出去,十萬兩也有人搶著買。

這是天和當(dāng)鋪開業(yè)以來最大的一單買賣。大朝奉有點猶豫。

“客人,五萬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聽了這話,南越人起身就要走。嘴里說道:

“如此打擾了,我換一家便是?!?/p>

“慢著?!贝蟪钇鹕頂r住客人,然后笑瞇瞇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五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除了我天和當(dāng)鋪,別人可拿不出來?!?/p>

大朝奉表面這么說,實際上內(nèi)心也是很為難。

貪婪讓他不肯錯過這筆大生意。

一旦做成了,那他在整個行當(dāng)里面,可就真是數(shù)得上號了。

可是五萬兩,幾乎是傾盡天和當(dāng)鋪所有現(xiàn)銀了。他真不敢做主。

“你這人真麻煩,那就趕緊的吧。”南越人不耐煩的說道。

“客人稍等,這么一大筆銀票,伙計可沒權(quán)利動。我去去就來。”

大朝奉客氣的說道。

等他轉(zhuǎn)身離開之后,南越人緊張的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大朝奉從容出門之后,撩起衣擺疾跑到了后院,找到了真正的當(dāng)家人。

“少爺,夜明珠,有人來當(dāng)夜明珠?!?/p>

一個正在提籠逗鳥的青年從容的轉(zhuǎn)頭。

二十多歲,溫文爾雅,嘴角總是帶著一抹笑意。

縱然是夜明珠這等難得一見的寶貝,也沒有讓他多震驚。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不便宜吧?!彼麊柕?。

“是的,對方要抵押五萬兩。我們可以收兩千五百兩的利息?!贝蟪罴拥卣f道。

“不做,打發(fā)他去別家吧?!鼻嗄険]揮手說道。

大朝奉如同挨了一錘子,熱情一下子澆滅了。

“表少爺,這是為何?”大朝奉問道。

“當(dāng)鋪生意,細(xì)水長流,不要想著一夜暴富?!?/p>

“五萬兩,占了我們所有現(xiàn)錢,萬一有個閃失犯不上?!蹦凶诱f道。

大朝奉有些沮喪,自己已經(jīng)驗過貨了,哪會有什么閃失?

可人家當(dāng)家,他也沒有辦法。

“哪有表兄這樣做生意的,把錢往外推?”

這時候一個少年走進(jìn)來,語氣帶著盛氣凌人的氣息。

正是顧凌。

顧家老太太六十大壽之后。

顧道離開顧家,讓出嫡子職位。

可是整個顧家也聲名狼藉,他顧凌更是走到哪里都被人鄙視。

這時候顧凌才發(fā)現(xiàn),以往想的太美好了。沒有了顧道,他一樣登不上嫡子之位。

他母親出身就是最大的天塹。

而且顧家小宗也極力反對。

人所共知顧凌人品低劣,而且行為愚蠢,更加上聲名狼藉。

這樣的人,小宗只要不傻就不會同意。

梅笙只能讓他經(jīng)手一些事務(wù),做出一些成績來,慢慢改變小宗的看法。

顧凌今日就是來當(dāng)鋪巡視的。正好碰上這事。

而且他說出了大朝奉的心聲。

青年名叫梅塘,按照輩分算,是梅笙的侄子。

這些年天和當(dāng)鋪在他的經(jīng)營下,干得風(fēng)生水起。

“表弟,天和當(dāng)鋪不缺錢,不必接這種大風(fēng)險的東西。做生意還是要穩(wěn)當(dāng)一點。”

梅塘放下鳥籠子,跟顧凌解釋道。

誰知顧凌聽了這話,嘲諷地一笑。

“表兄這大掌柜做得自在啊,喝茶養(yǎng)鳥。是不是有點不務(wù)正業(yè)啊?!?/p>

梅塘臉色逐漸變得清冷。

“表弟,就事論事,沒必要如此找茬吧?!?/p>

顧凌冷冷地看了梅塘一眼。

“就事論事,我才是這天和當(dāng)鋪的少爺,你不過是個看家算賬的。

叫你一聲表兄,你還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話如冷刀,直插胸膛。

梅塘臉色十分難看,但是最后也只能忍了下來。

“那就請少爺做主吧,我會跟姑姑請辭?!?/p>

梅塘說完走了,顧凌根本沒當(dāng)回事。直接讓大朝奉取銀票辦事。

大朝奉回到雅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雙方約定當(dāng)期三個月,利息五千兩。

提前贖當(dāng)要付全部利息,過期不贖,夜明珠就歸當(dāng)鋪所有。

一手交錢,一手交夜明珠。

南越人仿佛對錢很是不屑一顧,直接交給護(hù)衛(wèi)清點。

大朝奉則打開盒子,仔細(xì)檢查了夜明珠。

“大朝奉,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夜明珠,如果沒問題,我要把它封上。”

南越人說道。

大朝奉以為是什么怪癖,也沒當(dāng)回事。

南越人當(dāng)著他的面,用黃紙和泥封把盒子封好。

最后還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大朝奉剛要拿走盒子。

“等等,這銀票是假的?!弊o(hù)衛(wèi)一聲暴喝。

一把按住了夜明珠,把銀票直接砸在大朝奉的臉上。

大朝奉大驚失色,趕緊把銀票拿起來檢查。

南越人臉色難看的盯著他。

可是檢查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銀票都是真的,哪有假的。

“對不住,我看錯了。”護(hù)衛(wèi)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個腌臜蠢貨,滾出去?!蹦显饺藨嵟卣f道。

護(hù)衛(wèi)訕訕退出門外。

南越人和大朝奉客氣幾句,帶著銀票和當(dāng)票走了。

大朝奉興沖沖的拿著盒子回到后院。

顧凌本想見識一下夜明珠,但是看到盒子封死了也就作罷。

“有五千兩銀子不賺,你說梅塘是不是蠢貨?!鳖櫫璧恼f道。

大朝奉不敢接話。

“行了,從今以后你就管這里,記住我才是少爺,是你的主子?!鳖櫫枋饬枞说恼f道。

大朝奉趕緊答應(yīng)著。

顧凌看著裝夜明珠的盒子,突然間若有所思。

“這東西能當(dāng)五萬兩,很值錢吧?!?/p>

“是的,少爺。是因為對方只需要五萬兩。實際上這寶珠恐怕十萬兩不止?!?/p>

大朝奉不解其意,趕緊說道。

“對方是什么人?”顧凌緊接著問道。

“一個南越人,帶著一個護(hù)衛(wèi)?!贝蟪罨卮鸬?。

“你說,一個南越人在元都失蹤了,會有人在乎么?”顧凌陰險的問道。

大朝奉汗水瞬間濕透后背。

此時他在不知道顧凌想干什么就是傻子。

“少爺,生意不能這么做啊。”大朝奉口干舌燥的說道。

“我已經(jīng)叫人跟上去了。你去找?guī)讉€亡命徒,不過幾百兩的事情。成功給你一萬兩?!?/p>

顧凌說道。

大朝奉汗如雨下,沒有說他不干。

因為既然知道了這件事,不干很可能他先死。

南越人自然是端木若愚假扮的。

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抹了姜黃,然后貼上八字胡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而且他有南越人的口音,不用特意的去裝。

護(hù)衛(wèi)自然就是關(guān)石頭假扮的。

“嚇?biāo)牢伊?,那個盒子換過來了。”端木若愚一邊走一邊問道。

關(guān)石頭拍了拍胸口,示意裝有夜明珠盒子在這里。

他趁著用銀票砸大朝奉臉的時候,把夜明珠的盒子換了過來。

此時天和當(dāng)手里,只有一個盒子,和一個假的夜明珠。

端木若愚剛想扯掉胡子,卻被關(guān)石頭攔住了。

“我們被跟蹤了,天和當(dāng)起了歹意?!标P(guān)石頭冷笑著說道。

一切都在公子的意料之中。

端木若愚嚇一跳,騙人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此時竟然被人跟蹤,嚇得渾身冷汗。

“不要擔(dān)心,早在公子的意料之中。按照計劃行事?!标P(guān)石頭說道。

兩個人假裝什么也不知道,進(jìn)了一處院子。

跟蹤的人這才回去報信了。

緊接著顧道、魏青梅、錦瑟陸續(xù)來到這個院子里面。

“修之兄,他們?yōu)楹我櫸??”端木若愚用袖子擦著滿頭的汗水。

結(jié)果袖子被臉上的姜黃染黃了。

“笨蛋,自然是要來殺你,搶你的當(dāng)票,獨(dú)占夜明珠啊?!?/p>

魏青梅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趕緊報官吧?!?/p>

端木若愚害怕的說道。

“那多沒意思。我的大槍已經(jīng)饑渴難耐?!蔽呵嗝泛罊M的說道。

顧道其實沒想過天和當(dāng)會做這件事。這個院子只不過是防患于未然設(shè)計的流程。

沒想到天和當(dāng)還真的派人跟蹤。

“也許只是想要確認(rèn)客人身份,并沒有什么歹意?!鳖櫟勒f道。

魏青梅第一個不信。

“你人手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去魏家叫幾個能打的?!蔽呵嗝肺痔煜虏粊y。

顧道的人手都在煙翠居。身邊的確沒有能打的。

“你家有沒有遼東的兵器?”顧道突然間問道。

魏青梅看顧道的眼神,十分的鄙夷。

“你太陰險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給駱馳潑臟水?”

顧道對她的鄙視視而不見。輕松的說道。

“順手的事兒嘛。萬一鬧大了總要有人背鍋。而且遼東軍的名聲很嚇人。

魏青梅鄙視歸鄙視,還是把事情給辦了。

回家叫了十多個家將,然后套換了不少遼東特色的兵器。

當(dāng)天晚上三更之后。

七八條人影繞過巡街的士兵,來到了顧道他們所在的院子。

甩出飛虎爪,熟練地爬上墻頭,翻了進(jìn)去。

門外留了一個放哨地,其余人手持兵器朝著房間摸了過去。

還沒等靠近正房,屋門卻自己打開了。

緊接著四外亮起來火把。

“不好,有埋伏快撤?!庇腥撕暗?。

幾個人剛要轉(zhuǎn)頭就跑,迎面被一把大槍挑翻一個。

其他人立即揮舞兵器就上。

可是對面這把槍,如同出海蛟龍狠毒無比,幾下就挑翻了三四個。

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把生石灰,一抬手還沒撒出去,就被一箭射穿了胸膛。

“大爺,降了?!睘槭椎娜巳酉卤?,撲通一下跪了。

“什么人,好大的狗膽,敢來我遼東軍地盤行刺?!币粋€身披鐵甲的壯漢走出來怒道。

一聽遼東軍三個字,為首的人差點嚇尿了。

“將軍,我等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雇我們來的?!睘槭椎娜伺吭诘厣项澏吨f道。

“管你什么人,闖入者死?!眽褲h說著拔出佩刀。

“饒命啊將軍?!睅讉€幸存者跪在地上哀嚎著。

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跟遼東軍正面沖突,只能死得更快。

就在那個壯漢舉起刀,匪首以為自己要死定了的時候。

“慢著,把話問清楚,再決定他們的生死。”有個聲音慢條斯理地阻止了。

“是啊,將軍。我們只是受雇于人,那個雇傭我們的人才是幕后主使,遼東軍不能不問幕后主使啊。”

為首的人有點小聰明,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