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六部的大人們不明白,為什么王爺突發(fā)奇想,要搞什么派出所。
但是王爺說要搞,沒人敢不搞。
很快,六部的官員和老百姓,就感受到了派出所的好處。
大部分派出所的所長,都是曾經(jīng)禁軍的下層軍官,他們本來差點被裁撤。
現(xiàn)在有了這份差使,十分珍惜。
一開始上任,不敢閑著,但是也不知道干什么,就去問上官。
上官也是剛來的,這個問題也是一臉茫然,然后只能上報。
可是現(xiàn)在靖安兵馬所長官還沒到,只能問道吏部,吏部又給支到了刑部。
刑部不敢違背顧道的意志,但是要說多重視還真算不上。
分管靖安兵馬所事務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事,主事蒙了,他也不知道。
但是面對下面的官員,他不敢說不知道,于是找出文件翻了翻。
發(fā)現(xiàn)這靖安兵馬所的主要職能,有管理戶口和衛(wèi)生等事情。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派出所豈能不知轄區(qū)百姓情況?”
“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轄區(qū)人口查清楚,分清那些原住,那些外來!”
“另外,王爺說了,派出所還負責轄區(qū)衛(wèi)生,顯然王爺嫌棄京城不干凈,各轄區(qū)把自己負責的地方收拾一下。”
刑部主事說完,批了條子,交給了靖安兵馬司的人,他只當一件小事處理了。
兵馬所的人,也沒多想,當即把命令下達。
他們忘了,當兵的想法跟官僚不一樣,他們奉行的是軍令如山。
根本就不會迂回,對一些事情,也不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命令頭一天下地,第二天京城就亂了。
清查人口,從來都是一個大問題,京城這些年人太多了,藏得人也多。
一些隱匿的流民,藏匿的賊人,以及外地販賣來的婦女孩子,甚至是奴隸。
全都被驚動了。
而且這背后牽扯得太多。
有些亡命徒難免動手,這些派出所的所長,本來就是當兵的。
你還敢動手?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打不過魏無極,還他媽的打不過你們?
顧道今天打算去拜訪袁琮,順便看一下大將軍府的選址。
然后去找棋圣,問問對高原的策略,挑幾個他的徒子徒孫先用著。
正在馬車里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保護王爺!”
突然護衛(wèi)一聲怒吼,然后就是嘩嘩的拔刀聲音,還有人舉起燧發(fā)槍。
顧道沒動,等著護衛(wèi)處理。
“王爺,前面出事了,幾個派出所的所長,跟一伙歹人打起來,沖上大街見血了!”
過了一會兒,關石頭來報。
“派出所所長?”
顧道一皺眉。
“帶過來見我!”
若是別的事情,顧道就交給地方官處置,他可沒有那閑情逸致。
可是派出所三個字,觸動了他。這可是他弄出來的基層組織。
很快,三個派出所的所長被帶來,其中一個捂著手臂,已經(jīng)見血。
“見過王爺?!?/p>
三個所長行軍禮。
“怎么回事兒?還見血了?”
顧道問道。
“王爺,上官讓我們清查人口,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幫派拐賣幼童。”
“末將一個人處理不了,就叫了他們兩個,動手的時候見血了?!?/p>
“末將無能,讓王爺見笑了。”
所長一臉慚愧。
沒有受傷的痛苦,只有仗沒打好的羞愧。
顧道有點腦袋大,那個二貨腦袋抽風,讓派出所去清查人口?
“既然是幫派,你們這三個人打不贏也沒什么羞愧的,怎么沒去兵馬所求援?”
顧道問道。
“回王爺,四處都在打,聽說還有幾個兄弟,讓一戶權貴家奴給打了?!?/p>
“咱們還能頂?shù)米。筒磺笤?!?/p>
這個所長說道。
四處都在打?
顧道捏了捏手,這事情不對啊。
先是讓派出所清查人口,這分明是一個大坑,現(xiàn)在有人對這些所長動手。
難道是有人跟我玩陰的,實際上是要抵制我,想要落我的臉面?
又是那個不知道死活的?
“石頭!”
顧道產(chǎn)生了懷疑,聲音冰冷。
“分出一半護衛(wèi),幫他們把幫派滅了,拐賣幼童的都該死!”
三個所長一聽,大喜過望。
王爺?shù)男l(wèi)隊,對付幫派,他們只希望幫派那幫人,千萬不要投降。
“遵命!”
關石頭說道。
立即有一半護衛(wèi),跟著三個所長去了。
“你去一趟城外軍營,掉一萬武卒入城,支援這些所長,清理京城?!?/p>
這個命令一出,一向粗疏不走心的關石頭都愣住了。
“王爺,調(diào)兵進城?”
關石頭確認了一遍。
“對,調(diào)兵進城,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試探我的刀快不快!”
顧道說道。
關石頭親自出城。
突然調(diào)兵,沒有調(diào)令,除了關石頭沒人能調(diào)動外面的兵。
關石頭走了之后,顧道進了皇城,來到六部衙門,想要找袁琮。
“姐夫,你怎么才來?”
小皇帝從宮里出來,看到顧道立即跳下龍輦,蹦跳著朝著顧道跑來。
“陛下!”
嚇得小凡子嚇得手忙腳亂。
小皇帝跑到了顧道跟前,顧道彎腰摸了摸他的肩膀。
“傷好了么?”
“小心點,可不要崩壞了?!?/p>
顧道說道。
“姐夫放心,早就好了,就是偶爾有點癢,已經(jīng)沒有大礙。”
“姐夫,你什么時候帶朕去體察民情?”
小皇帝仰著頭問道。
體察民情,就是出去玩的另外一種說法,小孩子想著玩沒問題。
“行,那就明天吧!”
顧道說著,牽著小皇帝的手,朝著袁琮的辦公房走去。
六部的大小官員,看著這幅場景,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
袁琮站在門口,看著二人朝他走來。
“老師,你看他們像不像……”
溫爾雅在袁琮身后半步,輕聲的說道。
父子二字終究沒說出來,但是袁琮領會了,只是沉默不語。
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也拿不準。
見禮之后。
小皇帝找到自己的椅子,一本正經(jīng)地坐下,開始聽政。
“修之,有事?”
袁琮問道。
“關于對斯隆國的戰(zhàn)略,最近想得差不多了,想要跟諸位大人商量一下?!?/p>
顧道說道。
這事正經(jīng)事,兵部尚書高岸坐直了,這件事他也有想法。
“我想取消益州都督府,改設高原經(jīng)略府,治所放在卡澤城……”
顧道開始說自己的想法。
這個戰(zhàn)略跟魏宗保商議之后,又重新完善了一下,今天準備商量通過。
眾人各抒己見,高岸還調(diào)來地圖,對顧道的戰(zhàn)略提出疑問。
袁琮,和六部尚書,全都聚精會神地聽著,突然被一陣腳步打斷。
平安縣的縣令沖了進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袁琮看著他問道。
縣令后背的官服已經(jīng)被濕透,滿臉煞白,一頭大漢。
被袁琮問,卻沒有回答,而是掃視了一眼正在喝茶潤喉的顧道。
“看他干什么,說!”
袁琮不耐的說道。
“袁……袁公,那個……那個有軍隊進城了,在……在殺人……”
平安縣令顫抖說道。
什么?
“修……修之……”
溫爾雅大驚失色地看著顧道。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