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將一個殘忍的事情,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聯(lián)系起來。
唯獨(dú)林清歡見識過人性的惡。
所以從來不對這樣的小孩子松懈。
“你說你聽到你媽媽的電話內(nèi)容了,都說了什么?”
慕巡音看過來。
在看到林清歡那張美艷絕倫的臉時,眼神愣了下。
但很快又趕緊移開了視線。
雙拳捏緊。
“是媽媽,讓人買藥?!?/p>
“說,這樣的藥物,可以讓人很聽話,讓她做什么,就能做什么?!?/p>
“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藥物沒進(jìn)化到這個地步吧?!?/p>
“我覺得媽媽買不到,所以,我就沒當(dāng)回事?!?/p>
“但是我沒想到,媽媽買藥,是要對付姐姐的?!?/p>
“如果我在聽到電話內(nèi)容的時候就告訴姐姐?!?/p>
“姐姐就不會毫無防備地……差點(diǎn)被欺負(fù)?!?/p>
慕巡音低下頭。
鼻音越來越重。
似乎,的確很傷心。
慕聽聽的眼底閃著淚,“原來如此?!?/p>
“她居然早就想著要我……”
“這可是我親媽啊,現(xiàn)在我甚至希望我不是親生的?!?/p>
林清歡想起嚴(yán)家那一家子。
倒是覺得。
有時候血緣不是檢驗(yàn)情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她看著慕聽聽那泣不成聲的樣子,有種物傷其類的感覺。
但很快。
她冷靜下來,再次看著對面的慕巡聲。
“你媽媽買來的藥物呢,在什么地方?”
慕巡聲低下頭。
好像是不敢說。
又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說。
慕聽聽看她的表情不對,意識到事情有點(diǎn)大,立刻批評道。
“阿聲,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還要隱瞞?”
“這樣只會害死媽媽,你真以為,給她藥物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嗎?”
慕巡聲這才慌亂了。
他緊張地看向司夜宴。
隨后,又有些害怕地朝著林清歡看去。
林清歡神色淡漠,看起來對一切早就了如指掌,只等著他說出來之后,看說沒說真話再處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
“我知道,媽媽的梳妝臺上有個暗格?!?/p>
慕夫人的臉色一白。
“阿聲,你怎么能幫外人!”
她氣的想要起來,但是因?yàn)閯偛疟皇帐傲艘活D,現(xiàn)在沒什么力氣,只能氣的捶地。
慕巡聲還親自帶著他們的人去了臥室,找到了那個梳妝臺。
很快,一個藥盒就放在了林清歡的面前。
林清歡根本就不去看那個說明書,只是將藥收起來。
雖然還沒做化驗(yàn)。
但是能猜測的出來,這個藥物跟陸承洲之前中的毒有點(diǎn)相似。
這一次算是收獲不少。
而霍景御也出來了。
活動了筋骨,出了氣,他的狀態(tài)還可以。
在看到他們都來了之后,霍景御還有點(diǎn)不滿。
“你們來都來了,也不知道給我拍個照,記錄我的高光時刻?!?/p>
林清歡&司夜宴:“……”
司夜宴反問。
“記錄下來,發(fā)網(wǎng)上,你去跟黑粉對罵?”
“這么好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落在你身上?!?/p>
霍景御黑人問號臉。
聽聽,這是人話嗎?
不過他并不是真的在意這些小事兒。
就純屬開個玩笑,活躍氣氛。
所以在氣氛緩和之后,他立刻朝著慕聽聽看去。
這女人哭的很傷心。
感覺一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他心中不由嘆息。
這件事對慕聽聽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林清歡見狀,拽了拽司夜宴的胳膊。
“咱們先去處理一下那些賣藥的人吧?!?/p>
林清歡一直調(diào)查這藥物,畢竟,這是從冰泉島流露出來的。
趁著想在還沒打草驚蛇,說不定能查到什么線索。
而且她現(xiàn)在也是個中毒的人。
只是對外宣布懷孕之后,還沒得到任何的反饋。
她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還是要盡快地調(diào)查清楚,這才能真的處理好問題。
司夜宴知道她的意思。
調(diào)查這件事,可以讓手底下的人去辦。
但現(xiàn)在離開,不過就是給慕聽聽以及霍景御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司夜宴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她離開了慕家。
但這邊還是被孟海管控著的。
要先搜查清楚,才能讓慕家的人自由。
離開慕家的別墅,林清歡剛剛上車,就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
這才剛剛早上六點(diǎn)。
正常上班的人可能還沒起床。
誰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這不是騷擾嗎?
她皺了皺眉,但都還是很好脾氣地接了。
萬一是病人呢。
在她心中,職業(yè)高于一切。
如果真是病人的問題,那就先去醫(yī)院。
然而,電話接聽之后。
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說是熟悉,但又覺得這個聲音太奇怪。
因?yàn)?,比之前蒼老了很多。
“我是喬露華。”
林清歡“恩”了一聲。
似乎不在意。
可是心中卻在嘀咕。
這聲音變化如此大,喬露華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我想求你幫幫忙,我兒子他,他的眼睛,看不見了?!?/p>
林清歡:“???”
“我不出診?!?/p>
“若是有什么醫(yī)療需求,可以去醫(yī)院掛號,若是緊急,可以直接打120.”
這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讓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打感情牌。
喬露華深吸了幾口氣,哭腔還是很明顯。
“我知道,曾經(jīng)對不起你?!?/p>
“林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我可以跪下給你賠罪,你以前受過的罪,我都可以補(bǔ)償?!?/p>
“我求求你,不要不管阿洲。”
“他好歹是你的第一個病人,雖然之前康復(fù)過,可總能找你復(fù)診的是嗎?”
林清歡:“我做醫(yī)生不是為了讓你來道德綁架的?!?/p>
喬露華哭著說道。
“我真的不是道德綁架你。”
“林醫(yī)生,我知道,你對我們陸家的人都很厭惡。”
“我只是求你,能給他看看,不管怎么操作,我們自己來,我們一定盡量不打擾你,好嗎?”
“我現(xiàn)在帶著阿洲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下面?!?/p>
“這是借了另外一個患者的手機(jī)?!?/p>
“林醫(yī)生,你說要掛號,我可以等著你上班掛號?!?/p>
“我求你了,不要不管我們,行不行?!?/p>
林清歡揉著眉心,轉(zhuǎn)頭看向司夜宴。
司夜宴看得出她的糾結(jié),也知道她糾結(jié)的點(diǎn)在什么地方,所以,直接開口吩咐。
“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