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的的喀喀湖美得令人心悸。
云的潔白,天空的藍,都映在了湖水之上。
陽光鋪灑,柔和至極,偶爾起的風,讓波光閃出粼粼色,如同無數(shù)寶石在水面之上跳躍。
清澈可見底的湖水里,可見魚與水草,甚至還看到了足足有人頭大的青蛙。
岸邊的蘆葦隨風而動,遠處的雪山任憑湖水依偎,還可見一些小島,島上是一塊塊石頭堆出的小型石屋。
軍士手持弓箭,警惕起來。
祝撼指了指湖底:“那應該是一艘船吧?”
高令時看去,湖底沉著一艘奇怪的船。
看著應是蘆葦編的,只不過前后都翹得很高,相當狹長,乍一看如同獨木舟。
不止一艘,沿島而行,至少可見二十幾艘這樣的船。
“上島?!?/p>
高令時拿出了一個盾牌,抽出了腰刀,在木筏靠岸之后,第一個登上了島,隨后軍士跟進,靠近石屋。
“出來!”
高令時一聲大喝,便進入了石屋。
里面沒人。
確切地說,沒活人,有一具骨頭架子。
高令時檢查了下,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只是在石屋的石壁上看到了一些刻出的古怪符號,像是一個人,頭頂一個光圈,一旁還有,嗯,應該是貓頭鷹……
不過這畫好像沒畫完,底下是粗糙的線條,還沒繪完整的樣子。
“高指揮僉事?!?/p>
百戶王達拿著一個石錘,遞給了高令時。
高令時拿起掂了下,皺眉道:“看得出來,這里的工具相當原始,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祝撼等人搖了搖頭。
高令時登上木筏,輕聲道:“不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說這里的人大量離開了吧,偏偏他們的船沉在了這里,說他們沒離開吧,只有一具尸骨?!?/p>
祝撼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這并不會耽誤行程。
每日劃行五十余里,行了三日之后,高令時終于看到了岸,坐實了湖泊東西寬度超過一百五十里,隨后踏上返航。
這些證據(jù),足夠證明這就是的的喀喀湖!
定遠侯說過,這附近沒有堪比的的喀喀湖的大湖泊。
呼——
李子發(fā)凍得直哆嗦,站在雪山之上,嘴唇都發(fā)青了。
廖不拔拉低了下帽子,對李子發(fā)道:“不白辛苦吧。”
李子發(fā)抽了抽鼻子,盯著山下巨大的湖泊,咧了下嘴:“終于找到了!娘的,要命??!”
廖不拔拿出望遠鏡,手哆嗦地觀察著,突然愣了下,放下望遠鏡看了看,又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李子發(fā)道:“你看看,我是不是花眼了,湖面上有船?”
李子發(fā)瞇著眼看去,遠處的湖面上,確實有幾個黑點在移動。
接過望遠鏡,李子發(fā)仔細看了看,一個個木筏在湖泊之上移動,看那穿著、打扮,怎么感覺像是自己人。
“不好,被人搶先一步!”
李子發(fā)郁悶不已,喊道:“拿出照明彈,給他們來一發(fā)!”
廖不拔愣了下,呼了一口寒氣:“這可是大白天,照明彈可沒啥效果?!?/p>
李子發(fā)哼了聲:“要什么效果,聽到聲音就是效果!”
廖不拔笑了。
這倒是。
張滿正帶人向北航行,盤算著差不多到了一百六十里了,放眼過去,依舊是湖水茫茫,便決定到此為止,準備返航,可話還沒說出口,一聲嘹亮且刺耳的聲音便騰空而至,隨后是一聲炸響。
“這是?”
張滿抬起頭,瞇著眼看向西面的天空。
又一聲炸響傳出,半空中閃爍出點點白光。
百戶孫贊喊道:“是照明彈!”
張滿嘴角微動,能拿出照明彈的,也就只有大明人了,不用說,一定是有人摸索了過來。
拿起望遠鏡瞭望,果然發(fā)現(xiàn)了雪山之上的李子發(fā)等人。
靠岸。
從白天等到了三更,李子發(fā)等人終于走了過來。
李子發(fā)看著張滿,有些激動:“看樣子,你們已經(jīng)探查過了,如何?”
張滿點頭:“應該錯不了,南北至少有二百余里,如此大的湖泊,應該就是的的喀喀湖?!?/p>
李子發(fā)拍手:“那距離找到土豆可就快了?!?/p>
張滿眸子里閃著光:“是啊,找到的的喀喀湖,那我們就能找到印加了,總算是有了一個參照。你們明日就返回岸邊吧,將消息帶回去?!?/p>
李子發(fā)保證道:“放心,沒人奪你們的功勞。”
張滿哈哈大笑:“你奪,能奪得了嗎?”
雖說同樣是發(fā)現(xiàn)了的的喀喀湖,但驗證這湖泊足夠大,確實是的的喀喀湖的,還是張滿、高令時的隊伍。
翌日一早,李子發(fā)帶人送走了張滿,然后看向廖不拔等人,喊道:“我們完成了任務(wù),今日起返回,返回速度要快一些,越早回去,其他還在找尋中的隊伍才可以越早撤出來。”
廖不拔等人明白這個道理,沒個準消息,那深入山中繼續(xù)找尋的人,一樣會繼續(xù)下去,因為山與高原的緣故,興許他們會走出個七百里也不自知。
的的喀喀湖以南四十里處。
黃元壽、曾序、杜河等人站在一片宏偉的石頭城的邊緣,一個個面色凝重。
這是一座相當宏大的石頭城,南北至少兩里,東西也將近一里,到處都是大石頭砌出的圍墻,許多石頭都是長方形,高一尺至兩尺不等,長三尺至一丈不等。
石頭十分平整,壘砌得更是整整齊齊。
邊緣處的石頭高,越向里面走,地勢越低,沿著臺階而下,可以看到如同一個“沉降”下去的巨大院落,南北三百步,東西二百步。
而在這個“沉”在地下的院落中心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建筑。
黃元壽帶人走了過去,盯著眼前類似門框的巨石建筑,對曾序、杜河等人問道:“這是什么,一扇門?”
曾序、杜河直搖頭。
對于大明人來說,很難理解這種石頭壘砌的城,還有這巨石制成的門框。
門框周圍沒任何東西,前后也沒任何東西,就這么孤零零地矗立著,高度足有一丈,橫楣上刻地毯花紋,中間刻一手握權(quán)杖的神像,其頭周圍刻滿放射狀的線,線頂端有動物的頭,權(quán)杖兩端刻的是鷹。
兩側(cè)的石頭上,各刻著三排辨不清楚的動物,清一色朝著中間的神像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