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的手緊緊與徐世蘭相握。
幾乎從不喜形于色的李敢,不知何時臉上也流出激動的淚水,與徐世蘭相擁而泣。
興奮過后,徐世蘭便哽咽地說:
“敢哥,我真的等不及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激動和期待。要不,敢哥,我們不要做鑒定了,明天你就陪我去明珠大學(xué)好不好?我們看看他在哪個班級,找到他的寢室,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問他既然知道我是他媽媽,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了,卻從來沒想過要尋找我們嗎?難道他就不知道媽媽有多想念他嗎?為了他,媽媽這些年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嗎?”
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了一個真相。
但此刻這個提議,直接被李敢堅決地否定了。
目前的證據(jù)僅僅是基于他和徐世蘭的猜測,縱使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于事實。
但他們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那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孩子。
直接詢問顯然太過冒昧,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他們的寶寶,這樣唐突的詢問只會引起對方的警覺乃至反感。
并且從各種跡象顯示這個孩子知道他們的身份。如果貿(mào)然出現(xiàn)甚至?xí)尯⒆又匦露闫饋聿灰娝麄儭?/p>
再者,他們過去曾有過激烈的沖突,這使得相認(rèn)變得更加困難。
甚至有可能得而復(fù)失,永不相見。
總的來說,現(xiàn)在直接詢問只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尋思了半天,兩人迅速制定了一個計劃。
首要任務(wù),就是獲取江羽的血液樣本進(jìn)行親子鑒定,這是最直接也最重要的證據(jù)。
同時,他們還需要派人去江北市進(jìn)行深入調(diào)查,最好能從江羽的養(yǎng)父母那里獲取一些信息。
多管齊下,到時候無論如何江羽的身份都不再有任何疑問。
徐世蘭激動得抱著李敢流下了眼淚,這一晚他們兩人都無法入睡。
那層阻擋他們和孩子相見的窗戶紙終于要被揭開了。
而在窗戶紙的另一邊,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正在靜靜地等待著他們。
第二天一早,李敢再次致電給唐校長,向他表達(dá)了他們希望得到江羽血液樣本的愿望。
唐校長非常配合地答應(yīng)了他們的請求。不過想要得到江羽的血液樣本怕是會有難度。
緊接著,徐世蘭迅速安排人員前往江北市進(jìn)行調(diào)查,并試圖從鄰居那里了解江羽和他的家庭情況。
完成這些后,李敢和徐世蘭本應(yīng)在家中靜待消息。
然而,徐世蘭卻無法忍受這種黎明前的等待。
所有的證據(jù)都明確指向了一個事實,其實已經(jīng)不用等到江北市的反饋或者是血液鑒定了。
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這讓徐世蘭無法再繼續(xù)等待下去。
她緊緊抓著李敢的手,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道:
“敢哥,你陪我去明珠大學(xué)好不好?我……我想見見他。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也好!真的,如果不見他一眼,我的心會非常難受,無法平靜下來。”
任何一位失去獨子多年的母親在得知孩子可能還活著,并且過得很好時都會夜不能寐、朝思暮想。
李敢非常理解徐世蘭的心情,畢竟昨天晚上李敢也沒睡好,整夜整夜的胡思亂想。
但理智還是讓李敢有所顧慮:
“你不怕打草驚蛇嗎?”
要是萬一妻子沒控制好情緒的話,后果無法預(yù)料。
“我怕!”
徐世蘭點點頭但眼中卻充滿了期望:“可是我真的很想見見他我……我不會打擾他只是……只是站在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好嗎?”
李敢無法拒絕妻子這樣的苦苦哀求。
而且說實話,他也非常想去偷偷地看看這個年輕人。
任何人到中年不能享受家庭的歡樂都是人生中的巨大遺憾。盡管李敢家世顯赫,但這方面的失落感卻無法掩蓋。
李敢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好!不過我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然后就走好嗎?千萬別過去相認(rèn)。否則——我真的害怕他會離開我們?!?/p>
徐世蘭連忙點頭保證:
“好!敢哥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打擾他的?!?/p>
李敢輕輕摸了摸妻子秀發(fā)忍不住輕輕嘆口氣,其實說這些等于白說。
等真見到江羽了,妻子真的能保證不激動?
于是兩人輕車簡從,只帶了司機和一輛保鏢的車,就悄悄地來到了明珠大學(xué)。
這一路上,徐世蘭緊緊握著李敢的手,頭也不停往外觀望。
只是短短半小時的路程,她卻感覺走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而她的心,卻早已飛到了明珠大學(xué)內(nèi)……
終于,車子駛?cè)肓嗣髦榇髮W(xué)。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兒子,徐世蘭的心情越發(fā)激動起來。
來到男生寢室樓12棟502寢室。
李敢讓保鏢不要跟在自己身邊,以免聲勢浩大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然后他帶著徐世蘭直接來到寢室樓下,正好寢室樓對面有一片頗為隱蔽的小樹林。
于是兩人偷偷地走進(jìn)去,借著小樹林的遮擋,目光焦急地望著大道等待著江羽的出現(xiàn)。等待依舊是煎熬,徐世蘭東張西望坐立不安。
她的脖子伸得老長,每當(dāng)出現(xiàn)一個人她都要盯著看好久,生怕會錯過江羽。
然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并沒有看見江羽出來。
徐世蘭有些沉不住氣了:
“敢哥,寶寶怎么還沒出來?他會不會沒經(jīng)過這里?要不我們?nèi)ニ麄儗嬍铱纯窗桑俊?/p>
看見妻子的焦慮李敢也有些無奈。
他只能拍拍妻子的肩膀,柔聲道:
“不要著急,慢慢等,現(xiàn)在正是下課時間,我想他待會就到了?!?/p>
從唐校長那得到江羽的消息,就是這個時間段這個寢室。夫婦二人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即可。
徐世蘭只能點點頭,重新耐著性子繼續(xù)等待。
而此刻的江羽確實正在上課。
其實今天上午江羽本來沒課。
但白小月有一節(jié)選修的大課,她覺得無聊,所以打電話把江羽叫來陪自己。
正好江羽也有些無聊于是便答應(yīng)下來。
自從從歐洲回來融資成功后,江羽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也正想念這個迷人的小妖精,所以一早就捧著書本到教室去陪伴白小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