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隨手將斷裂的手銬扔在地上,目視衛(wèi)所首:
“看樣子,你是鐵了心要給他們當一條忠實的走狗了?”
“你……你放屁!”
衛(wèi)所首被戳中痛處,臉色漲得通紅:
“老子這是執(zhí)行公務(wù)!打擊違法犯罪!你這種窮兇極惡的暴徒,還不束手就擒?
“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立刻跪下,磕頭認罪,祈求法律寬大處理!”
“啊!”
衛(wèi)所首的話音未落,一聲凄厲的慘叫便劃破了空氣。
沒有人看清江羽是如何動作的。
只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就看到衛(wèi)所首龐大的身軀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幾米外的墻壁上。
隨后癱軟在地,張口噴出兩口鮮血,疼得地區(qū)火來。
秦虎差點笑暈過去:
好!
完美!
江羽不僅拒捕,還襲警!
打傷的還是治安所的首長!江羽,你的罪狀又加了一條,這下你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死罪也是死罪了!
周波也聲嘶力竭地對著剩下的、已經(jīng)嚇傻了的治安員吼道:
“都愣著干什么?!上??!一起上!把這個暴徒給我抓起來!生死不論!”
剩下的幾名治安員紛紛掏出警棍,硬著頭皮沖向江羽。
結(jié)局,沒有任何懸念。
一陣“噼里啪啦”的擊打聲和悶哼聲,伴隨著人影翻飛,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治安員們,此刻已經(jīng)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地蜷縮呻吟,失去了所有戰(zhàn)斗力。
最后一名年輕的治安員,眼見同伴瞬間全軍覆沒,驚恐之下,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的配槍:
“住……住手!不許動!否則我開……”
“槍”字還沒說出口,小治安員甚至沒看清江羽是怎么動的,只感覺手腕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仿佛被鐵鉗狠狠夾碎了一般。
緊接著,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大力量傳來,他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地飛了出去。
手中的配槍,已然不翼而飛。
秦虎看到這里,心臟因為極度的狂喜而劇烈跳動,幾乎要沖破胸腔!
襲警!
奪槍!
這兩項罪名,無論哪一項都足夠江羽把牢底坐穿,而兩者疊加,尤其是搶奪制式槍支,在司法實踐中幾乎是可以直接指向死刑立即執(zhí)行的重量級罪狀!
剛才或許還是死緩的可能。
現(xiàn)在,江羽已經(jīng)是一具行走的尸體,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連一直試圖保持冷靜的簡奇緣,此刻也是花容失色。
從始至終,這都是秦虎精心策劃、步步誘導(dǎo)的死亡陷阱。
而江羽,不僅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更是用最激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將陷阱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完美”觸發(fā)。
打傷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公子哥、毆打保安、暴力拒捕、襲擊治安、甚至搶奪槍支……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鐵證如山,幾乎斷絕了所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她的脊椎骨一路蔓延到頭頂。
簡奇緣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知道自己此刻已經(jīng)無法阻止事態(tài)向最惡劣的方向發(fā)展。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江羽并非只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擁有足以扭轉(zhuǎn)這必死之局的底牌和后手。
因江羽手里有槍,頓時現(xiàn)場的氣氛緊張到極點。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與緊張達到頂點的時刻。
再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只見一群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們,在眾多身著制服的治安員嚴密護衛(wèi)下,緩緩走來。
當這群人出現(xiàn)的瞬間,原本因劇痛而蜷縮在地、呻吟不止的周波,仿佛在絕望的深淵中看到了救世主。
他“哇”的一聲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向最前方男子哭道:
“爸爸!爸爸!幾位叔叔,你們可算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再不來,我們真要被這個無法無天的王八蛋給活活打死了??!”
哭聲凄慘。
仿佛要將剛才所承受的所有恐懼、痛苦和屈辱,都在這一刻傾瀉出來。
不僅僅是周波,那些原本跟著他混,此刻同樣躺倒在地、傷痕累累的公子哥兒們,在看到這些如同定海神針般的中年人后,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崩潰,一個個哭得涕淚橫流,場面一片混亂:
“嗚嗚嗚……爸爸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斷了,好痛??!”
“大伯!大伯您可得為我做主,幫我報這個仇??!您看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以后還怎么見人?”
“叔叔!就是這個叫江羽的畜生!他簡直不是人,是魔鬼!您一定不能放過他!”
“對!抓起來!必須把他抓起來,讓他把牢底坐穿!不,槍斃!一定要槍斃!”
此起彼伏的哭訴聲、告狀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怨毒與后怕。
看見這群人的到來,秦虎簡直心花怒放。
一切都按照秦虎的劇本在演。
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最關(guān)鍵的人物也到場了,一切條件都已齊備!
在他心里,江羽的罪狀已經(jīng)鐵板釘釘。
先是惡性打架斗毆,將周波等多人打成重傷。
接著更是膽大包天,連治安所的衛(wèi)所首都敢動手毆打。
最要命的是,竟然還敢公然搶奪治安員配槍?
這哪一樁哪一件,不是重罪?
尤其是奪槍,這簡直是挑戰(zhàn)國家權(quán)威,是自尋死路!
江羽此刻已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guān),只剩下被執(zhí)行槍決這條絕路了。
到了此刻,秦虎依舊覺得火候還不夠,他不介意再狠狠地加上一把油,讓這火焰燒得更旺,徹底將江羽燒成灰燼。
秦虎用委屈卻又帶著居高臨下質(zhì)問道:
“周叔叔,各位叔叔伯伯,你們總算來了!
“你們看看,你們明珠市的治安環(huán)境,竟然已經(jīng)惡化到了這種地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潛藏著如此暴徒?
“他不但把你們的子侄晚輩打成這般凄慘模樣,甚至還敢公然襲警,搶奪制式手槍!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凝重的周飛揚等人,又威脅道:
“今天,如果你們不能將這個無法無天的暴徒依法嚴懲,以正視聽的話,那我回去之后,只好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匯報給我家老爺子了。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我不敢保證!”